小可怜打败了继母,把他逼退出饭厅一个人可怜兮兮地坐在地上看星星,但是她的胃口完全没有因此好一点,胡乱扒了两口饭填了填饿了一天的肚子,她在贾管家的努嘴,小丁嘟唇和小丙皱眉的指示下,心不甘情不愿地甩着门帘,走到前庭,四下环顾了一圈,最后在阶梯前找到了坐在台阶上的发火的某人.
龙晓乙的背影看起来很落寂.
尽管他只是悠闲地坐在石阶上,还抬手招来路过的家丁替他沏了一壶茶,他端着杯儿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看着前庭被修剪的很整齐的草坪发着呆.
她挪了挪脚步,想靠近他点,却因为他身上散发的生人勿近的气势止了脚步,事实上,她也很火大,尤其是昨晚他喝醉后在马车上死搂着她说,他不甘心,总有一天他要讨还回来的时候,是她比不上别人,她已经够呕了,他还这样落井下石.
不就是喝酒嘛,不就是圆滑嘛,不就是应酬嘛,有什么骄傲的,人各有志,她不是那块料,他又不是不知道,现在这样痛心疾首地嫌弃她算什么意思嘛.
说什么要她懂事一点,不要依赖他,又不是他愿意的,自己非逼着她坐在他身边,帮她夹些她不喜欢的菜,自己偷偷摸摸去张罗什么生意,还用她的名字到处买东西,自己莫名其妙要帮她选相公又不准她红杏出墙,他根本就是在玩她,他不在,她如鱼得水兴致勃勃自由奔放,想做什么都可以,才不要管他的感受呢!
她会不会照顾自己管他什么事,他吠得很大声,好象是短少了他的银子一样,她就是被他照顾成这样乱七八糟的样子,没志气没出息就知道依赖别人,少了人照顾就会被人欺负死,不管是林内涵,是哪家员外,是应酬上的什么人,都能欺负她,女诫上的每一条,她都会背,但是没一条是她擅长的,不会帮夫只会捣乱,所以到现在还嫁不出去呀.
都是他把自己陪得像个拖油瓶,她才不需要他哩!哼!
转身走人,让他一个人去郁闷吧,她自己一肚子火还没处撒气呢,回房间看**书去,还是书里的男角儿好,什么都依着女角儿,才不会像某人一样心情不顺就拿前妻撒气,完全不温柔不体贴不讨人喜欢!
无视所有人的眼色和手势,她索性奔回房间,插上门闩窝在房间里看**书,踢开了那些算盘帐目放纵到深夜,气消了一大半,结果半夜因为晚饭没吃饱,只能溜去厨房找东西吃,她发誓她绝对没有特意去看那前庭的阶梯,却发现那个人影一直坐在那里没动弹过.
手里捧着茶已经冒不出热气,他靠着门框,那思绪万千的表情让她觉得没必要跟小心眼的男人计较,于是她去厨房张罗吃的时候,随手就多下了一碗面.
“喏.”
一碗飘着两片青菜叶,连汤汁也白的很干净的清汤挂面被她搁在地上,她尽量让自己摆出一副丢给他喈来之食的德行.
他看着那碗突然塞入自己视线的清汤挂面,怔了好一阵,这才缓缓地抬起头来看她.
她仿佛心不在焉的视线左飘右移地看天空: “气完了就吃吧,没见过生气到不要吃东西的.”
“又是清汤挂面?”他幽幽地问她,似乎对她老用这种搬不上台面的食物勾搭他很不满意.
“我就只会煮这个呀,水一烧面丢进去撒点盐丢点青菜,蛮方便的啦,能填饱肚子就好,你不要又说我不会照顾自己啦,我不会把自己饿死的,饿死很丢脸呐.”
一次见面她就用这玩意勾搭他,这一次她又故技重施,他如果还吃这套,那是不是蠢透了?他不能被她随意地举动就拉回去又任她撒娇耍赖,不能纵容她混吃等死,不能因为她耽搁了自己的脚步.
“你还在火大啊?大半夜一个人坐在这里吹冷风很诗情画意哦?哎呀,反正,我以后会学着不要那么依赖别人啦,你别气了啦!”她很信誓旦旦地说道,不想管他是不是还很火大,因为她的气已经消完了,不需要吹冷风降火气.
话一撩完,她转身就想跑路,却旋而被猛得起身的他揽回他怀里,密不透风的拥抱铺天盖地地压下来,把她整个人淹没进他的衣袍里,后脑勺被他扣住塞进他胸口里,腰身被他扣得几乎感到一阵微痛.
“不用学太快.”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声声入耳,因为他的唇就搁在她的耳边一开一合,不要太快,虽然是他逼她去学,但是她信誓旦旦地说要马上独立,不要依赖他的话在他听来分外刺耳,她可以慢,可以缓,可以不要急,他知道他又输给了一碗面,又是半夜时分,只有这个家伙会帮他端一碗不怎么好吃的面到他面前,又说些他不爱听的混帐话,但是他却是很买她的帐,真是蠢透了.
“那你又会嫌我没出息,嫌我丢脸呀.”
他沉默着没有立刻接话,只是把她往怀里压了压,他何时嫌她没出息又丢脸了,总好过她嫌弃他多余吧?每回见到他,都是躲躲藏藏,见他回家来就颓丧气恼,见他离开就欢舞跳跃的家伙是谁啊?
“我还在,你可以尽量依赖我没关系.”
“面要凉了,你还不吃么?”依赖他,也要他有力气给她靠才行,饿晕了怎么办?
“再抱一下.”他深叹了一口气,低下头来埋在她的肩窝,发丝在她脸颊撩拨.
“哦.”她反身搂他的腰身,夏天的半夜也的确蛮冷的,她又只穿着中衣,披着外套就溜了出来.
他对她的热情大方不以为然: “你做什么抱着我?”
“那你抱我,我就不可以抱你哦?”
“我早就想问你了,你怎么一点男女之别也没有?”眯眼,昨日被他这样那样也不见她有点什么女儿家该有的反应,太理所应当了吧?
她眨了眨眼,实在不想跟她讨论这个早就不见的清白问题,敷衍道: “你是爹爹嘛!”好一个**的解释.
他突得皱起眉头,抬首看住她: “谁是你爹爹!”这个**的称呼越听越不顺耳,意思就是跟他不需要男女之别就对了,因为他是爹爹?
“不叫你爹爹也可以,那你把还给我.”他自己昨天要求从继母升级到爹爹的呀…
“你做梦!”
“那不给你抱了,走开!”她都给他随便乱抱了,他竟然还这么不讲情面!
“这岂是你能做主的!”再扣紧些,霸道地从飞出一声“哼!”
“……”他的继母模式真的很能煞风景呐.
拥抱过后,自然还得填饱肚子,于是,天上繁星点点,地上两碗挂面,两人碰着瓷碗,吃得不太腼腆的画面就这样诞生了,他不满她给她自己煮的那碗面青菜比较多,总是时不时探根筷子搅乱她的一碗面水,她觉得被搅乱一池春水不甘心,于是反搅回去,最后吃得两人一身油哒哒的,只得各回各屋弄干净.
临走前,他深看了她一眼,她读不透那眸里的讯息,不是轻佻不是戏谑不是嫌弃,只是蔓延出一种再简单不过得邀约,邀请她勾引她**她继续在他深暗的眸色里游泳,最好沉下去,不要爬出来,她意会到他的意图,赶紧收住视线,她还没有准备好,不能这么快就奔放地跳进爹爹的眼睛里随便洗澡的,最起码也要让她先弄清楚这种又想游又怕湿身快喘不过气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她才能有回应呐,于是眼一闭,捧着两个瓷碗就摸黑回厨房.
结果很明显,五步以后,瓷碗应声变成碎碎片,身后传来他毫无同情心的一声嗤笑.
二天天明,龙小花还没来得及回味昨天晚上那碗很有滋味的清汤挂面,就被小丁一头冲进她的房间.
“小姐!你解放了!”
“唔?”明显还没睡醒的某人从**揉着眼睛看着小丁,迷茫道, “什么东西解放?你说尿尿么?解放人生?哦,你怎么知道我想要尿尿…”龙小花的字典里,尿尿就是解放一下人生的意思.
“小姐,不是尿尿那个解放啦!我是来告诉你,大当家走了!”
“你说什么?!”骨碌一下爬起身,她这下完全醒了, “你说他…走了?走去哪里了?”
“大…大当家他今天一早就和贾管家说要出远门,好象是生意上的事,这回子该是骑着奔宵都出城了吧.反正大当家往年也是回来一刻便走人的,今年提前回来,巡视过城里的生意,他还不就该走了嘛,大概过年也不会回来了吧.”
“……”
“小姐,你呆着干吗,你要起床还是继续多睡一下?我是想你听到会全身心大解放,所以提前来告诉你的呐,嘿嘿,我是不是很贴心的小丫头呀?”
“……你最好趁我还没下来踹你前走开点,我还要睡一下,不,我今天都不要起床了!”
“小姐,当家一不在,你就放风哦,竟然赖床不起来.”
“反正他都走了,我当然要自在地过我的日子,管他哩!嗤,过河拆桥的王八蛋一个!”愧她昨天晚上还对他有一面之恩,令堂的,走之前和她打个招呼会死哦,她是有多微不足道多容易让人忽视啊,竟然连走人都懒得同她说一声,往年好歹还是大家一起送他出门,今年他用溜的,行,算他狠!
“可是,小姐,你不能睡那么久哦.”
“为什么,那个继母都走了,还有谁要管我嘛!”
“当家是走了,但是,临走前,他同我交代过,要陪你去参加那个……”
“那个?”
“哎呀,就是西街那边的红娘馆办的鹊桥汇嘛!”
“那是什么东西呀!!”听起来就很不正经的名字.
“哎呀,就是还没成亲又想要成亲大家一起见见面,出去玩玩嘛!”
“他要我去相亲?”
“当家很贴心耶,也顺便帮我报了个名儿,说我也可以跟过去找相公,小姐,如果小丁遇到命中注定的他的话,不就要和你分别了嘛,哎呀,好难抉择呀!小姐…你好象心情不是很好?”
“你还真聪明,在我把板凳举起来准备砸你的时候才发现我心情不好.”
“呀!小姐要砸人了!”
小丁一溜烟地抱着脑袋冲出了龙小花的房间,而龙小花则在放下板凳后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似地倒回**,搂住被子缩成一团,嘴巴里念念有词地咒骂着某个没良心的前夫.
作者有话要说:抓几个小虫子,加点小段,觉得米有过度很突然,就加了点~~
温馨提示:觉得一开头看不懂的亲,请回头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