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副总说笑了,您开出来的报酬恐怕就连一线品牌方都拿不出来,我的公司又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夏雪‘啪’的一声合上了手中的合同,笑着朝着向晚伸出手,“本来我也不稀罕赚这钱,但既然是我欠你的人情,那我就一定要偿还,不就是一点泡脚桶,交给我没什么难度。”
听着她说的话,向晚也就放下心,起身回握住她的手。
“那就合作愉快,夏小姐。”
签完了一系列合同后,向晚又跟夏雪交代了一些工作的细节,又跟她那边的经纪人打了电话沟通好明天的空闲档期,才各自离开。
米莉一直在包厢里才听明白她的计划,满眼崇拜的跟在她身后,连忙开口询问,“向副总您真是太厉害了,看来我以后还要跟你好好学习,刚才见您在会场里都没吃什么东西,要不要我定个餐厅?”
“不了,我还要回家抱孩子。”向晚揉了揉发酸的脖子,说不出来的身心舒畅,唇角微勾,“你今晚也辛苦了,去吃吧,公司给你报销。”
“好嘞。”米莉高高兴兴应允了一声。
二人正准备离开,向晚看着空荡荡的会场里一圈都没有找到贺寒川的身影,黛眉紧拢,心生出疑虑。
一般情况下,他是绝对不会将自己独自丢下,可现在人呢?
“哎呦,痛死老子了,你们都慢点……”这时不远处,医护人员抬着钟邵宁从后台走出来,他整个左臂都被打断,吊儿郎当挂在胸口上。
向晚见到这幅画面,心神骤然一紧。
怎么回事,难不成是夏雪又另外找了打手将他又狠狠揍了一顿?可仔细一想,她也不可能考虑的这么全面。
当钟邵宁在路过她的身边时,向晚朝前迈动脚步,正打算跟他打个招呼——
就看见他慌张的低下头,叫声几乎要扯破嗓子,“快,动作快点,老子不想看见她,老子还不想死!”
完全避她如蛇蝎一般,医护人员连忙加快脚步,抬着他离开。
向晚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面露出了不解,就连站在她身旁的米莉都不禁好奇的询问,“奇怪,向副总您对钟二少做了什么,他在您面前不是一向嚣张跋扈吗?怎么这会儿见你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向晚并未作答,看着钟邵宁被抬上救护车离开,暗暗一想。
终于……差不多明白钟邵宁断掉胳膊是谁的杰作了!
“工作忙完了吗?”
正沉思着,她的身后忽然传来了贺寒川那低沉磁性的男声,他刚从卫生间走出来,习惯性的搂紧了向晚纤细的腰腹。
“好了,司机应该在外面吧?”向晚心不在焉的回应,并未表露太多的情绪。
可她却故意将额头轻抵在贺寒川结实的胸膛上,果不其然,虽然贺寒川已经清洁过,可鼻息间还是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这里并不好打车,向晚提议送米莉一程,而后者哪里接触过这种大世面,坐在贺寒川面前姿态都变得拘束了不少,额头上布满了一层层汗珠。
车里的气氛很尴尬,向晚藏着心事也没开口,贺寒川更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权当着米莉不存在,搂着向晚的腰腹把玩着手里的手机。
一直到市中心广场里停下,米莉才如释重负那般,匆忙道别离开。
很快,车子便再次启动,向晚才忍不住开口打破了沉默,“贺寒川,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钟邵宁的那条胳膊是你卸的吧?”
听着她的话,贺寒川那翻着手机的动作微顿,他淡淡地‘嗯’了声,声线如常,“他动了你,这只不过是给他的惩罚。”
惩罚?
卸掉一只胳膊才不过只是惩罚而已。
向晚的眼色暗暗地沉下,或许是因为结婚这几年一直都活在他的庇护下,所以她才渐渐地忘记贺寒川的阴狠之处。
但钟家与贺,向两家多少有些合作关系,钟邵宁虽然脑子愚蠢,可也多少也挂着点钟家的颜面,闹得这么的僵,就太不好看。
怎么?你怕了?”看着向晚紧绷的面色,贺寒川不由放下了手机,深沉的眸光紧紧地看向她。
向晚摇了摇头,可却下意识将身体往车子的另一头挪了挪,将头扭到了车窗外,掩住眼底里的不适。
看着她的动作,贺寒川的俊脸越发难看,强势的捧着她的脸,“向晚,我从不是一个好人,但你记住,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提及到伤害这两个字,向晚不禁回想到之前的种种过往,虽然这些记忆早已经尘埃落地,可却一直存在,在某个导火索里,骤然爆发!
“嗯,我只是有点晕车。”向晚的态度稍有些冷漠,抵着贺寒川的胸膛,将他轻轻地推开。
“……”
深知她这是借口,贺寒川的眉眼间压抑着一抹沉甸甸的乌云,可偏偏……又对这个女人无可奈何!
该死。
就是因为知道向晚会有这种反应,怕她会多想贺寒川才会选择背地里去惩治钟邵宁。
自打有了言宝之后,她做什么事都变得警惕敏感,这会儿功夫,估计是又被吓到了。
一路上,竟出乎默契的无言。
回到了贺家后,一进门,就看见言宝正被奶妈抱到了客厅里正做游戏,听到开门声,奶妈兴奋的抬起头。
“先生,少夫人你们回来了。”她笑着开口打招呼。
看到言宝时,向晚这一晚上的疲倦骤然烟消云散,她‘嗯’了声,一边在门口做着消毒,一边开口询问,“言宝今天乖嘛?”
“当然,小少爷的性格也不知道是随了谁,天生就乐观,基本上闹人的次数很少。”奶妈低笑着回应,说着,就抱着言宝来到了向晚身旁。
小家伙肉乎乎的手里正攥着一支小铃铛,黑玛瑙的眼睛明亮仿若星辰,见她就摇着铃铛笑着,“mom~”
“宝贝乖,妈咪抱~”向晚满脸疼爱,拍了拍手,就要从奶妈手里接过言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