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这就回去转达家父。”
郑冬见曾经整天舞刀弄枪的贺流年有此转变,也替贺家二老感到欣慰。
简单说明了一些入府事项后,随即离开。
贺纵连高高兴兴地去给列祖列宗烧了柱香,贺夫人也去张罗明日入府所需要用到的东西。
整个贺府上上下下都开始忙活,晚上还特地设了宴席庆祝。
翌日。
浩华学府。
学子们都在埋头苦读,自从按抽签分配学堂之后,暗地里的区别对待总算从根本上解决,不过入府考试那次夫子们也已经记住一些资质好的学子,多少还会有点偏心。
虽然现在各个学堂已经没什么区别,不过在外人眼里进了锋芒堂才是佼佼者,还是有很多人引以为傲。
温容羽向来运气不佳,靠运气的事情总会不尽人意,他原本被分到锋芒堂,结果抽签抽到磨砺堂,很多人都在说他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却一点都不在意。
对一个想走的人来说,分配到哪里都一样。
之前的计划失败,他不得不重新计划。
为此他熟读了学府的门规,打算把学府严禁的事都犯一遍,他不信这样还走不了。
他正寻思着如何安排自己犯规,学子们却突然吵闹起来。
“诶诶听说了吗?今天学府又进来一名学子,据说还是贺公子。”zuqi.org 葡萄小说网
“不可能吧,我听说上次入府因为他骂了院士也被赶走,怎么还能回来?”
“有人骂了西风太师都能回来,骂院士回来又有何稀奇?”
“说的也是,听说贺公子英俊非凡,爱慕他的女子都能挤到城门外,去看看是何模样。”
“……”
学子们边说边往外走,温容羽专心研究如何犯规,对周边的动静毫不在意。
这时,诸行潜走了近来,“温兄,银叶我已经帮你物归原主,说来也巧,银叶主人正好在锋芒堂,要不要去看看?”
温容羽摇了摇头,对其他事都不感兴趣,“归还就好。”
诸行潜感觉温容羽不在意,也不再多说,扫了一眼,发现他在看学府门规,随口提了一句,“这就对了,之前你不懂学府规矩太过莽撞,那样可不好,学府规矩你可要记牢,前面三条千万不能犯,否则后果会很严重。”
温容羽闻言,立即锁定前三条。
分别是不得冲撞夫子、不得打架生事、不得进入风花雪月之地。
冲撞夫子这一点他不仅犯了还犯的比较严重都没事,已经行不通。
第一条不行,那就换一条。
他抬头看了看诸行潜,见他体格健硕,语气飘飘,“诸兄前些日子说要报答我分配学堂之恩,不知可还记得?”
“记得记得,我这人一向说到做到,温兄,可是有事要我帮忙?”
“没错,你报答的时候来了。”
“没问题,温兄要我帮什么?”
“忍一忍。”
话落,温容羽直接抓起诸行潜的衣襟从窗户扔出去。
他把控好了力道,没有太用力,不过诸行潜撞破了窗户,加上旧疾未愈,动作并不敏捷,而且没做好准备,摔得有些惨烈。
“温兄你……”
诸行潜完全没想到温容羽会有这举动,还想让他帮忙扶一把,结果温容羽一来就将他痛揍一顿。
虽然那点力道打不痛他,不过完全不知道温容羽为何会突然揍他。
温容羽抓着他四处乱撞,看样子好像要被打死。
吵闹的动静引来了众多学子,其他学堂的学子也全都跑来。
他们一来就看见温容羽在暴揍诸行潜,可把他们吓得不轻。
有人放声大喊,“不好了,温容羽又药效上头,快来帮忙啊。”
入府考试那天柳英策胡诌了一些话,学子们至今还记得,见温容羽又行为反常,以为又药效上头,急忙找来几个体格魁梧的学子前来制止。
他们见温容羽下手没点轻重,全都不敢上前。
这时候,夫子们也赶了过来,“何事如此喧哗?”
温容羽见夫子们已到,就此停手。
一直被揍得不痛不痒的诸行潜却一时岔气,痛苦几下,喷出一口黑血。
学子们全都瑟瑟发抖,温容羽也有些费解,虽然他出手动作是挺大,但没有用力,只是做做样子,不可能打出血这么严重。
最会抓住机会搞事情的沈容令第一时间汇报,“严夫子,温容羽他打人,人都快被他打死了还不肯停手。”
严夫子一看,诸行潜被打到吐血,顿时大怒,“岂有此理,竟敢在学府里打人,还有没有把学府规矩放在眼里?”
章泽霖恰好路过,得知温容羽打人,立即上去插一脚,“夫子,学府规矩,打人生事得重罚,若不知悔改,三次重罚可就要逐出学府,此人明知学府规矩还敢如此嚣张,若不重罚日后其他学子更加不会把学府规矩放眼里。”
章泽霖一开口,很多学子都跟着附和。
“没错没错,打了人就得重罚。”
沈容令最为积极,积极得仿若一条狗。
学子们一起哄,温容羽又被推到风口浪尖。
严夫子一向管得很严,这种事他肯定不会从轻发落,“温容羽,去门牙思过。”
门牙,学府里一个非常特别的地方,是学府尽头的一个小房子,房子里面只有四面墙,没有窗,只有屋顶四边有层小缝隙。
这个小房子灯火燃不起来,一旦把门关上,日夜漆黑,虽说是反思之地,但以往进到小房子的人都经常会出现各种怪症,精神不稳定的居多。
有些人关了一两日,出来口齿不清,不休息个十天八个月都无法正常。
这种惩罚方式也不知是从何开始,只知道到现在已经变成了规矩,受重罚的人都是被罚到门牙。
别人听到门牙会害怕,温容羽却从容接受,“好,我去。”
就在这时,一直被打得说不出话的诸行潜快速出列,“且慢,夫子你误会了,温兄他并没有打我。”
“胡说八道,这么多人看着你被他打得要死,还睁眼说瞎话。”
严夫子以为诸行潜是想替温容羽求情才那样说,反而更加生气。
“我没有胡说,实不相瞒,我以前得过一场怪病,病好之后内脏积压有黑血,我找过很多大夫,他们都没办法解决黑血,我也因此整日呼吸不顺,温兄许定是看出我有旧疾,所以才动手打我帮我把黑血打出来,不信你们看。”
诸行潜指着地上的血,一脸认真地解释。
众人往地上一看,果真发现是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