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部的地下基地之中,经过一天多审讯,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松开承认了自己犯下的罪行。
选择认罪,一方面是因为面对铁一般的证据,和专业的审讯人员,他们无从否认。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一天多的时间过去,猿飞日斩也好,他们的手下也好,没有一人想办法来到暗部传递外界的信息给他们,更别说是帮助他们。
他们清楚的意识到,他们被放弃了,他们在和四代火影的斗争,彻底输了。
就算再如何的不甘,他们也没有了绝地反击的可能。
办公室里,当斑收到暗部的汇报,看到两人亲手签名的认罪书后,他仿佛只是听见一件小事一般,随意扫了认罪书一眼,就将其扔到了桌子上。
“查抄两位顾问的家产,全部纳入村子的公产之中。”斑平静地命令道。
“是!”前来汇报消息的猿飞新之助,低头答道。
“两位顾问,全部关押进监狱之中,给他们各自安排一个单独的牢房。”斑继续命令道。
“是!”
“下去吧!”
看着新之助退出房间,斑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他站了起来,拿起桌子上的审讯记录和认罪书,走出了办公室。
还有十几分钟,就到了今天训练鼬的时间,斑很期待今日的指导。
下午三点整,斑来到了火影岩上方树林中的训练场中。
鼬早早来到了此处,正在独自热身。
听见动静的鼬,看向了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水门老师。”
斑笑了笑,走到了鼬的面前,双眼凝视着这个孩子的眼睛。
下一秒,和斑对视的鼬,精神一阵恍惚,陷入了沉睡之中。
鼬的意识空间内,扉间察觉到了不对,刚准备出声唤醒鼬,却发现了远处的黑暗之中,一道人影走了出来。
斑的脚步踩在石板组成的平台之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恢复了本来样貌,穿着战国铠甲的斑,出现在扉间的视线之中。
“宇智波斑!”扉间看清来人,心中猛地一沉,表情变得越发严肃,以及一丝紧张。
只有亲身和斑战斗过的忍者,才能体会斑曾经的强大,那是除了柱间之外,无可匹敌的至强者。
任何忍者不自量力的挑战,在斑的面前,都跟孩子打闹一般可笑。
“千手扉间。”斑沉声念出了扉间的名字,停在了扉间身前两米的位置。
扉间如临大敌地看着斑,他不明白为什么斑会出现在鼬的意识空间之中,这是那个把自己放在鼬身体里的神秘人的阴谋?
还是,这一切本来都是斑的阴谋?
当年斑败于大哥手中,被大哥杀死之后,他将斑的身体带回到了村子,本来想要解剖研究。
可是在斑的尸体被运到停尸房后不久,就神秘失踪。
这件事情一直是扉间心中解不开的疑惑,他最初以为是宇智波的忍者偷偷将斑的尸体盗走。
可后面,他在暗中调查之后,并没有发现宇智波有偷盗斑尸体的动作。
在排除了宇智波的嫌疑之后,斑尸体失踪的事件,就成为了扉间的心病之一,他一直想要解开这个事件背后的秘密。
“宇智波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千手扉间冷声质问着斑。
面对质问,斑的眼神一凝,一股强大的威压自他的灵魂中迸发。
又是这样的语气,又是这样的态度,千手扉间这个家伙是怎么敢,这样质问自己的?
下一秒,斑瞬身般出现在扉间的面前,一拳刺出。
扉间的反应同样很快,在斑击中自己之前,瞬身消失,出现在他的背后,右手成刀,斩向斑的后脖颈。
就在扉间即将命中斑的瞬间,深蓝色的须佐能乎冒出,保护着斑的灵体。
未成型的须佐能乎骷髅,伸出快一人高的手掌,向着扉间抓去。
在手掌即将抓实扉间的瞬间,扉间发动飞雷神之术,消失在原地,出现在斑的正前方。
双手开始结印,扉间刚准备施放忍术,斑的须佐又冒出了一只骷髅手,一把将扉间抓住,重重摁在了地面。
斑踏步向前,右脚落在了扉间的面前。
“你这个第一神速忍者,也不过如此,千手扉间。”
被须佐能乎的大手摁在地上的扉间,双手被束缚在腰间,只有脑袋能勉强转动,他挣扎着抬头看向斑,没有说话,只是用冰冷的眼神看着斑。
斑很不喜欢扉间,更不喜欢这样的眼神。
他右手掌心中冒出一把尖锐的黑棍,这不是阴阳遁制造的黑棍,只是斑用灵魂之力仿造的一把。
斑将黑棍握住,然后向前用力投掷,顶端尖锐的黑棍直接插入了扉间的脑袋之中。
灵魂之力的攻击,让灵魂状态的扉间感受到了剧烈的疼痛,他强咬着牙,没有发出一声痛呼。
“说实话,我很早以前就想这样对你做!”
“是你!杀死了泉奈。”
斑低头俯视着地面的扉间,又一把黑棍浮现在他的手中,他这一次没有投掷,而是直接手持着,将黑棍插在扉间的脸上。
扉间发出了一声痛苦的低吟,他的灵体都变得暗淡了几分。
斑看着扉间痛苦的样子,心中的愤怒稍稍平息了几分,他用着冷漠的语气说道:“我很想杀了你,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斑,你出现在这里,到底想要做什么?”
“现在已经不是我们的时代了。”
扉间在适应疼痛之后,对着斑说道。
斑冷漠地看着扉间,张开了双手,讲述着自己的理念。
“柱间当初开创忍村制度,将尾兽分配给不同的国家,想要依靠尾兽的威胁,让各忍村相互制衡,将和平维持下去。”
“可惜,柱间的期望从他死去的那一刻,就彻底落空。”
“人们既渴望着和平,又期待着战争,他们所追求的不过是想要成为永远的胜利者。”
“他们所追求的,从来不是真正的和平,而是胜利,是利益,他们对战争的厌恶,只是对失败的厌恶。”
“柱间低估了人心的欲望,而我是在弥补他的错误!”
有一句话,斑没有说出口,他在心中低声念道,“这也是在弥补我的错误。”
扉间看着斑,作为一名老辣的政客,他知道斑说的是对,至少大部分是对的。
“你说得有几分道理,但你又能做到什么?”
“消灭所有的忍村和国家,让这个世界只留下一个声音,那就是我的声音!”斑带着几分从容不迫的霸气说道,“我将成为这个世界的神明,也会成为这个世界的守护者,我要建立一个以我的意志运转的国家。”
“你疯了吗?斑。”扉间有些震惊地看着斑。
斑露出冷笑,眼神中带着不屑地看着扉间。
“像你这样的短视之徒,是不会明白的!你们只能看见眼前的苟且,只会像下水道的老鼠一样,为了一点腐烂的食物,相互争斗。”
扉间没有因为斑的鄙视感到气愤,他和斑本来就是敌人,敌人的辱骂,无法伤害到扉间一丝一毫。
但是,斑刚刚说的话,却让扉间感到一阵担忧。
他很清楚,现在的木叶,乃至忍界,都没有可以抗衡斑的存在。
从斑刚刚展现出的威压和实力来看,就算他失去了身体,只剩下了灵魂,也不是如今的后辈可以对抗的存在。
如果斑真的想要发动一场席卷整个忍界的战争,那又有谁能够出来阻止斑?
“斑,依靠一时强大带来的统治,也只会随着力量的消失,土崩瓦解。”扉间反驳着斑,经历了大哥身死,一战爆发的他,对于这一点感同身受。
“只有建立匹配的制度,只有建立完整的培养体系,只有让一代代后人继承我们的理念,才是真正实现和平的方式。”
“你依靠一时的武力,实现的和平,只是强权之下虚伪的和平。”
听见扉间的话,斑笑了起来,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
“哈哈哈哈!“
斑大笑着伸出右手,右手掌心之上,具现出现实里,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的审讯资料和认罪书。
斑散去了须佐能乎,散去了插在扉间脑袋中的黑棍,暂时恢复了扉间的自由。
扉间挣扎着爬了起来,他没有选择出手,只是看着斑,看斑手里莫名出现的资料。
斑将手中的资料扔向扉间,然后带着讽刺的语气说道:“这就是你亲手开创的制度,这就是你选择的接班人?”
“千手扉间,好好看一看吧!看看你选择的接班人,是怎样亲手摧毁了木叶的根基。”
扉间皱起了眉头,他接住了扔来的资料,无视了斑的嘲讽,认真翻看起来。
看着审讯记录上,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交代的他们是如何依靠手中的权力,从村子里一步步贪污侵占大量的资金,扉间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扉间看的很慢,也很认真,他没有怀疑这些东西是斑造假的,他对于斑的性格十分熟悉,他知道以斑这样高傲的人,是不屑于做这样的事情。
用了一些时间,扉间将全部的审讯记录,以及认罪书看完之后,他看向了斑。
“这是我的问题。”扉间没有反驳,直接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斑再次问道:“你现在还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吗?千手扉间。”
“是的!”扉间坚持地说道,“制度会落后,后人会堕落,我只能把我应该做的事情做好,剩下的只能依靠他们自己。”
“木叶村中,或许有着各种各样的问题,但我相信,我和大哥留下的意志只要还在,那来自未来的革新之火,会燃烧掉枯萎腐朽的树叶,重新绽放出新的嫩芽。”
这是斑和柱间、扉间本质上的理论冲突。
斑更相信的是个人的力量,而柱间和扉间相信的是集团的力量。
斑要的是让所有的人,听从他的命令,他要的是这个世界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他的声音。
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人,都是愚昧短视的蠢货,他们改变不了这个世界,他们要做的是乖乖听话就好。
而柱间和扉间要的是把自己的意志和理念,分享出去,让更多人认同他们的理念。
“愚蠢的想法!”斑冷声讽刺道,“人类的欲望是永无止境的,他们不会满足,只会索取更多。”
“千手扉间,好好看看你亲手选择的接班人,看看他们在占据高位之后,是如何一步步被欲望所腐蚀的。”
“那你呢?斑!”扉间对着斑反问道,“当你彻底统治这个世界后,你又如何保证,你不会被自己的欲望所腐蚀?”
斑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然后带着宇智波特有的傲慢说道:“我的眼睛,看的比你们更远,我掌握了这个世界的真相。”
“你还是这样傲慢,斑!”扉间沉声说道。
“傲慢?”斑轻蔑一笑,“那只是因为你看见的还不够远。”
“千手扉间,说实话。我很想杀死你,但现在,我可以暂时放过你。”
“我要留着你,我要让你亲眼看见,由我亲手缔造的未来。”
扉间这个时候,没有嘴硬,比起面子上的得失,他只想收集到更多的情况。
“斑,四代火影性情大变,是你的手脚?你用幻术操控了他?”扉间出声询问道,视线一直放在斑的脸上,没放过丝毫的神情变化。
听到这个问题,斑笑了起来,笑的十分畅快。
大笑之后,斑重新看向扉间,“四代火影,那个软弱的家伙已经消失了,我就是现在的四代火影。”
斑的话一出口,扉间的心瞬间沉底,这绝对是他最不愿意听见的消息。
“斑,木叶是我和大哥的心血,我绝不允许你在村子乱来。”扉间在这一刻已经做好了,彻底掀翻桌子的准备。
一想到宇智波斑这个极端的家伙成为了村子的火影,扉间就感觉村子向着深渊滑落。
斑冷声提醒道:“木叶是我和柱间联手创立的忍村,我会修改你和柱间留下的错误,让这个村子重新回到正轨。”
“斑,你想要做什么?”扉间再次问道。
斑冷笑了起来,“我现在才是木叶的火影,千手扉间。”
扉间的表情变得越发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