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顾倾点头,“你应该早就知道,消渴症是一种长期的慢性病,不可能完全根治,必须时时用药,注意饮食,把血糖值控制在正常的范围内。”
“所以,只要今天皇上的血钠值正常,用药后的血糖值正常,他的病就算是稳定了,以后只需要按时用药,定期复查就行。”
顾倾说完,从空间里取出休书,晃了一晃:“如果不出意外,今天从宫里出来,这封休书,就该生效了。”
“好。”慕容羽满口应承,又道,“即便你离开齐王府,以后父皇的血糖值控制,还得你多费心。”
真是难得见他有这么客气的时候,许是听说皇上病情好转,心情愉悦?顾倾趁机道:“你能不能帮我跟皇上提个小小的要求?以后我给他治完病后,别给乱七八糟的赏赐,直接给银子,好不好?”
御赐之物在她眼里,是乱七八糟的赏赐?慕容羽很想把手里的病历拍到她脑袋上去:“你就这么爱银子?”
“没办法,穷嘛。”顾倾摊了摊手。
知道她穷,她的那些破烂嫁妆,他又不是没见过。可上次他好心付了双倍的诊金,她却一点儿不领情,当场退回来了。慕容羽一想到这个就生气,重重地哼了一声:“你穷与本王何干?”
行行行,不相干,不相干。他拒不帮忙,顾倾只能翻白眼。
马车行至宫门前,慕容羽想起了一件事来,斜瞥着顾倾问:“想挣钱?”
那能不想吗,这马上就要跟他离婚了,开医馆的本金还没着落呢。顾倾点头如捣蒜。
慕容羽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银票,递到了她跟前:“喏,一百五十两。”
做啥?顾倾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肩并肩?”
慕容羽点了一下头。
等正式离婚后,这样挣钱的机会就没有了,她是不是应该抓住最后的小尾巴,坐地起个价?顾倾琢磨着,故意婉拒:“我们马上就要离婚了,这时候还扮恩爱不合适吧。”快,求她,只要他开口,她马上借机涨价,完美。
慕容羽马上把银票塞回了袖子里:“你说的有道理,那就算了。”
恩?这剧情发展怎么跟她想象得不一样?他就这样放弃了?不多争取一下的吗?早知道她就把那一百五两接下了!顾倾满心后悔,不住地瞅他一眼,再瞅他一眼。
慕容羽就跟没看见似的,率先下了车。
等到两人换乘软轿,到了承明宫门外,他忽然靠近了顾倾:“以为本王会求你?做梦。”
原来她的小心思,被他看出来了?他是故意的?好啊,慕容羽,居然耍她,那就一起玩玩儿吧。顾倾不动声色,跟在他身后进了承明宫。
她一路正常,与慕容羽离得不远不近,但等给皇上行礼的时候,迅速横移一步,与他拉开了距离。
皇上朝前一看,马上皱起了眉头:“你们小两口这是闹别扭了?为何各站各的,中间隔了十万八千里?”
慕容羽微微侧头,看向顾倾,眯起了眼睛。
顾倾眼观鼻,鼻观心,就当没看见。
皇上等了几秒钟,不见他们动,生起气来:“你们这是嫌朕病得还不够重,硬要给朕添点气受?”
上次老十七遇刺,皇上受到刺激,直接晕倒;今天他要是再受到刺激,会不会也影响病情?慕容羽迅速权衡了一下利弊,咬牙移到了顾倾身旁,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双倍价钱,不能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