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过得倒也太平,只是楚夏每天会把找几个锁匠进宫,让他们研究研究他身上的锁。
他们研究了好几日,也没有任何进展。
将军府中,萧天恒进来的时候,陆琮正坐在书桌后面写字,他凑过去,「让我看看你写得是什么。」
「楚夏?」萧天恒还以为就算陆琮闲着没事在纸上写人名玩,那也应该会写林梦月的名字,这个楚夏又是哪里来的,他从来没在陆琮的身边听过这个名字,他问陆琮,「这人是谁啊?」
陆琮放下手中的毛笔,把那写着楚夏名字的纸翻过去,扣在桌上,他没有回答萧天恒的时间,反而问萧天恒:「你来干什么?」
萧天恒嘿嘿笑了一声,从袖子里掏出一枚大拇指大小的玉坠,送到陆琮的面前,「这是你的坠子,收好了。」
陆琮看了,这确实是当年他母亲送给林梦月的,他把坠子收下,对萧天恒说了一句:「多谢。」
「有什么好谢的,你不是陪着我去了那南风馆吗?」
他的担心一点都没有多余,果然当天他爹就知道了他去南风馆的消息,拿着根棒子追着他绕着府里跑了两圈,后来他说自己是跟陆琮一起去的,他爹才把那根碗口粗的棒子给放下来。
萧天恒想起那根棍子,现在还心有余悸,他拍了拍胸口,对陆琮说:「对了,我还听说昨天贵妃去求见皇上,结果皇上没见她,自己在寝宫里睡过去,贵妃气得发了好大一通火,砸了不少东西。」
萧天恒顺便还去见了见他的心上人,梨儿和她一起进宫的小姐妹们这段时间过得都不错,没有受欺负,他才完全放下心来。
萧天恒走后,陆琮将桌上的那张白纸又翻了过来,那纸上只有楚夏的名字,他冷静了几天,却依然想不明白自己与楚夏间的关系,他最终认命般的来到南风馆中,点名要楚夏。
老闆将楚夏送来的人,蒙了脸,只露了一双眼睛送到陆琮的面前,可陆琮只看了一眼,便说:「不是这人。」
老闆心道果然如此,他抹了抹额角的冷汗,听到陆琮冷冷问道:「他呢?」
老闆被陆琮的目光震慑,「他、他……」
他了好半天,老闆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到底去哪儿了。」陆琮问。
老闆觉得自己太冤了,他哪里知道那位楚公子到哪里去了,想到楚夏派人交代自己的话,老闆对陆琮说:「他和周公子出去了。」
陆琮冷笑:「周公子?我不是已经包了他吗?」
老闆后背渗出的汗几乎要把他的衣服都给湿透了,「那个……他说今天去见周公子最后一面,跟他断个干净。」
陆琮在大堂中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我等他回来。」
保险起见,楚夏当日留了人在南风馆中,接到消息的时候,他连忙换了便衣出宫去。
陆琮明明没有见过自己,为什么能够认出自己来?
楚夏来不及去细想,一路赶到南风馆中,只是到了地方,又恍然觉得自己简直是有病。
他这个身份早晚都要死的,现在干嘛把自己往陆琮这里送,这不是想要死得更惨点吗?
一定是下面得不到发泄,火气都冲到脑子里了,才会做出这种决定。
楚夏戴着一张只露出眼睛的面具来到陆琮的面前,陆琮看了他一眼,问:「和那周公子都断干净了?」
楚夏嗯了一声,声音中仿佛压抑着无穷无尽的痛苦。
陆琮只觉得心中一痛,他伸手抬起楚夏的下巴,直直地望着他的眼睛,好似要看穿他的灵魂,他一字一顿地问他:「你忘不了他?」
第50章
楚夏低着头, 不敢看眼前的陆琮,他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他觉得今天自己来南风馆完全是一时脑抽的行为, 这就相?当于是自己洗干净了往老虎的嘴边送,开始的时候恰巧老虎感冒了, 眼神?也不大?好?使, 没有辨认出这是一块好?吃的肉,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恐怕连骨头渣都不会?剩下。
楚夏望着脚下的地砖,如果这一次不能让陆琮放弃自己,他就要考虑将这个身份彻底给抹杀掉。
正好?前两?个世界攒下不少积分,兑换两?个靠谱点的金手?指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等他回到皇宫中好?好?研究一下。
陆琮掐着他的下巴, 楚夏的眼睛中再一次倒映出他的模样,他问楚夏:「你就那么喜欢那位周公子?」
楚夏抿着唇, 没有说话,只是目光饱含悲伤, 他的反应已经告诉了陆琮答案。
陆琮心中一痛,他问楚夏:「你的那位周公子是什?么人?」
楚夏摇摇头, 他为了保护情郎,不会?向眼前这位看起来很凶的男人透露出任何关于情郎的消息, 他痛苦地说:「您别问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老闆在?不远处看着他们两?位,心中嘆服不止,如果不是眼下的场合不对,他都想为楚夏给鼓个掌,看看这个演技, 不去唱戏,那真是可惜了,不知道有没有兴趣教教他这里的小倌们,有了这演技,何愁他们南风馆在?京城里火不起来。
陆琮不是在?感情上会?强逼他人的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强求来的感情终究不是真的。
当年?林梦月抛弃他,想要嫁给他的弟弟,后来失败,她又嫁进皇宫中,他也从来没有想要改变林梦月的心意,或者是想办法来阻止这件事的发?生,他只是希望林梦月将他母亲的那枚坠子给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