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济远,你又干什么啊……”
景伍的的桂花蜜正码到一半,就听到了外头传来的,白济远的鬼哭狼嚎声。
匆匆净了手,景伍不禁腹诽起白济远。这货上次闷不吭声,就带回来个太子,这会也不知道他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果然,一出厨房门,景伍就看见外头除了白济远以外,还有个小少年。
小少年显得有点局促不安,却还是努力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见景伍看向自己,小少年赶紧做了个揖,“某四房白济迪。”
景伍心道了声果然,这个年纪,这个时间会出现的陌生少年,也只有自己便宜娘奶大的,那个白家四房的十少爷了。
行了个常礼作为回应,“景伍见过十少爷。”
“可是燕如之女,景伍?”,白济迪问道。
景伍有点恍神,平日里,人人都说,大管家之女,景信之女,还从来没有问过她是不是燕如的女儿。
但考虑到眼前的,白济迪和燕如之间的关系,景伍也释然了。
“是的,家母名讳正是燕如。”
谁知,景伍这厢一承认,那头的白济迪又端端正正行了一礼。
“济迪,见过乳姊。”
“济迪离开京都时,还太年幼,竟是与阿姊对面不识,真是失礼。”
白济迪如此大礼,看得白济远浑身难受,更是让景伍感觉有点违和。
明明刚刚白济远,已经那么大声喊了她的名字,哪怕他一开始不知道这是她的院子,但听了白济远的呼喊后,也应该是心中有数了,可他偏偏特意又问一句,就像是找个合适的理由,将“燕如”提出来似的。
但不管如何,白济迪如此多礼,她总不能恶意相向。
于是,景伍赶紧又行了个敬礼。
“十少爷,折煞景伍了,这阿姊,可切末要再提。”
白济迪面带温和笑意,也并不坚持,“如此,济迪唐突,就学着六哥那般,唤景伍吧。”
景伍自无不可,点头同意。
两人如此“礼尚往来”,将一旁的白济远看的直冒牙酸。
“嘿,我把你带来,可不是让你来认亲的。”
他轻轻推搡了白济迪一把,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却不想,力道传到白济迪身上后,白济迪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而后,那无措的神情,不得不让白济远怀疑,自己是不是最近和太子赛马赛多了,所以力气见长了?
“你怎么这么弱?白纤柚都比你站得稳当!”,他埋怨了一句。
白济迪却瞬间红了脸,呐呐道:“我,我从小就体弱。”
“什么嘛,你从小就抢了景伍的口粮,她现在活蹦乱跳的,你怎么就体弱了?”白济远不客气地问道。
“小时候,听奶娘说,我刚到南边水土不服,生过大病,所以就弱了点。”
“啪啪啪”,白济远加大了力道,拍了拍白济迪的肩膀,看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然后,他一边拍,一边苦口婆心道。
“我看你啊,小时候,就不该去南边,和九妹一起留在这享福不好吗,九妹身体就很好嘛。去就去,你们偏偏还带了那么多的人走,我现在想想都记得,你们一走这白家可是又添了不少人才又热闹起来的,不过带就带吧,你们怎么只记得带去,不知道要带回来呢?丫鬟婆子,小厮什么的也都是命啊……”
白济迪听了白济远的话,红了脸,但却是龇牙咧嘴的,显然是吃痛了。
而景伍此刻,亦是红了脸,恼的。
她算是看出来了,白济远特意带白济迪过来,就是特意让她看看,她娘奶大的孩子,如果可以,顺便再当着她面,欺负一下白济迪,给她出气……
见白济迪体弱,不受力,就猛拍他的肩膀,偏偏这厮又做出了一副苦口婆心,问我他好的样子。
景伍都快服了这个,脑回路了。
不管白济迪现在如何,当年的他只不过是个,什么都决定不了的奶娃娃而已。
看着白济迪龇牙咧嘴的狼狈样子,景伍吐了口闷在心里的浊气。
出言打断了白济远。
“六少爷,谢谢你啊……可是,我还要忙呢,有什么事吗?”
这句谢,说实话来的莫名其妙,至少白济迪是不明白,景伍怎么就突然谢白济远了。但白济远却是“嘿嘿”了一声,秒懂!
“哎呀,十弟,这就是景伍了,呐,你已经认识了。不过我可和你说,咱祖父祖母,可是都把景伍当作亲孙女的,日后见了景伍,还是要客气一点的,景伍她这人从小就谨言慎行,可不能她喊你一声少爷,你就觉得她好欺负哦……”
白济迪忙不迭道,“这是自然,自然。”
白济远“嗯”了一声,猛的勾过白济迪的肩膀,“那我们走呗,哥哥再慢慢和你说道说道其他的。”
然后回过头,对着景伍眨了眨眼睛,“没事了,忙你的去吧。”
也不再给白济迪开口的机会,拖着就走。
白济迪只来得及,离开前,再次看了景伍一眼。
而那个眼神却是让景伍感觉,有点莫名其妙。
歉意,他的眼中带有歉意。
可他有什么对不起自己的吗?燕如的离开是她的选择,与他无关。
难道是因为燕如的死吗?
而出了院子的白济远,此刻却依旧勾着白济迪。
他凑近白济迪耳边,八卦道。
“嘿,十弟,你爹,我叔,他在南边纳了多少个啊?”
白济迪眸光一暗。
“娶了一个妻,纳了两个妾。”
“什么!!”
“他不是早就娶了你母亲了吗?”
白济迪点了点头,“刚刚宴席上,六哥见到的那个梅夫人,就是父亲的平妻。”
“平妻啊?”,白济远摸了摸下巴,心中琢磨着这个词。
虽然以前没有听过,还有“平妻”这样的说法,但这个词,并不难理解。
“嗯,南边现在很流行娶一房平妻,特别是那些原先籍籍无名娶了原配的,如今发迹了,就普遍会再娶上一房妻子。”
“这还真是……会玩,你们南方来的真是会玩。”
“比白济通那个大傻子,会玩多了……”
白济远不禁感叹。
白济迪却皱了皱眉,“是他们南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