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士达一脸委屈,本以为秀禾郡主不过是李渊所认的一个义女,历来也没有放在眼中,况且高士达主管大内,公主府的女官对自己平日里没少孝敬,因此他才在李渊耳边编排了几句秀清公主的不是。
而刚刚,李渊斥责秀禾郡主,高士达更是以为李渊对于秀禾郡主宠爱不如往昔,所以才多说了几句。
李渊看着高士达一脸白花花的糖霜,头项的蜜饯颤颤巍巍,不禁眉毛眼睛一阵乱动,强忍着没有笑出声来。
转头看到秀禾郡主气得娇躯乱颤,连忙说道:“好了好了,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任性,朕帮你做主还不行嘛!”
说着,李渊看了看下面跪着的李承道和高士达,眼前当务之急是找个人陪同秀禾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事情,看着众人,虽然高士达的眼眸中充满了渴望,但是李渊心中还是摇了摇头,暗道你刚跟秀禾郡主闹了不愉快,怎么可能派你去!
想到这里,李渊略微有些无奈地看了看李承道,好在李承道似乎猜到了李渊的用意,微微点了点头,李渊见状,喜道:“承道,便由你跟秀禾郡主去一趟,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查明事情缘由,酌情处理吧!”
李承道闻言,自知躲不过去,只得躬身施礼道了声是。
李承道刚要来到秀禾郡主的身边,随他去公主府一探究竟,李渊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突然叫住了李承道,从自己的腰间解下自己的团龙玉佩,递给他说道:
“承道,这内宫不必外面,虽然你身份高贵,进入内功自然业务人员敢诟病什么,但是还是拿上朕的这块玉佩,有什么事情,执此玉佩,如朕亲临!”
秀禾郡主闻言,刚刚还眼泪汪汪的大眼睛,顿时流露出了欣喜的神采,虽然脸上还带着泪花,但是此刻已经看得见秀禾郡主脸上那纯真的笑容。
秀禾郡主身材本就不高,刚刚好到李承道的胸部,李承道转过身来,正要离开,谁知道那秀禾郡主还沉浸在喜悦之中,李承道猛地一转身,秀禾郡主竟像是奔入到了李承道的怀中一般。
李承道只觉得鼻前一股香风扑面而来,李承道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高士达本想提醒秀禾郡主和武王殿下注意依范,可是突然想到自己头上还沾着的蜜饯,便明智地站在一边,不再吱声了。
秀禾郡主开心地吐了吐舌头,伸出手,壮着胆子拉起李承道的衣袖,见李承道没有拒绝的意思,便拉着他除了御书房的殿门。
秀禾郡主拉着李承道几乎是一路小跑,连招呼也跟李渊打,就匆匆离开,好在李渊一向宠爱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因此并没有太过在意。
倒是一边的高士达见状,有些慌张,眼珠急转,跟李渊告假道:“皇上,老奴主管大内,此事多少涉及到大内内务之事,只怕殿下对于此间关系尚不了解,老臣请旨,去帮武王殿下!”
李渊闻言,思考了片刻,点了点头,开口说道:“说的也是,那好吧,反正此刻在这里朕也用不着你,你便去和承道、秀禾一起查明此事吧!”
“老奴遵旨!”
高士达跪拜,低头时候,一抹不为人察觉的微笑浮现在了他阴翳的脸上。
李承道和秀禾郡主此次不过是第二次见面,秀禾郡主拉着李承道一路小跑,终于来到了公主府门前。
不知道是跑的累了,还是心情激动,秀禾郡主气喘吁吁,而李承道本就身体强壮,身高强,这点运动量对于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只是秀禾郡主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李承道,吐气如兰,李承道一时间也觉得这气氛颇为旖旎。
过了许久,秀禾郡主的喘息渐渐平复,李承道脸色微红,说道:“皇姑,侄儿还是甲胄在身呢!这么贸然上门会不会太无礼了?就不能容侄儿去换身衣服,咱们再去吗?”
秀禾闻言,仔细一看,这才想起来,眼前李承道一身甲胄,威风凛凛,秀禾郡主伸出手指头在李承道胸甲上一点,满意道:“换什么换?都到门口了,哪还有时间给你回去换衣服!况且你这身行头挺好,唬的住人,你就穿这身行头,随本公主去好好教训教训那帮嚣张的家奴!”
李承道闻言,情知自己这位皇姑虽然看起来温柔无比,但是做事一向斩钉截铁,说一不二,既然她说不让自己再去换衣服,那么自己肯定是走不掉了,只能挺起胸膛,跟着秀禾郡主,雄赳赳气昂昂的进入公主府,心中满是问号。
这位秀清公主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皇帝嫁女儿,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但是一来,公主离开皇宫,下嫁到他人府中,会不会受到婆家的欺负?二来,这公主好歹是皇室中人,到了婆家谁伺候谁的是?
因此,自汉朝一来,公主下嫁之后,并不是与丈夫,也就是驸马住在一起,而是将公主下嫁前居住的宫殿,改名为十王府,由皇帝指派宫中女官负责公主的饮食起居,除此之外,就算是公主和驸马想要相聚,也要得到这位女官的同意,否则,驸马即使能够入宫,却也进不得这十王府。
这指派的女官,本来只是大内内务府一个普通的女官而已,但是因为是皇帝钦派的,因此等同于奉旨钦差,一来有皇上老爷子的令箭在手,二来这女官决定着公主能否与驸马相聚,因此虽然贵为公主,却不敢得罪一个区区没有品阶的女官。
那个时代,女性都以矜持含蓄为美,更何况是皇室的公主,更应该作为天下女性之楷模,可是这情与爱欲乃是人之常情,就算是公主也不能避免,可是你堂堂公主,总不能因为这事情去对皇帝说出想要见丈夫的话吧?这也未免过于掉价了。
因此这公主,下嫁之前是枝头的金凤凰,一旦许了人家,找了驸马,无论是公主和是驸马本人,打过过得十分窝囊,为了夫妻春风雨露一相逢,难免要低声下气,重金贿赂女官,这也使得女官的气焰越来越嚣张。
而且从打汉朝开始,无论驸马婚前有多大的学问,做着多大的官,或者是经营着多大的买卖,一旦与公主成了亲,统统不能干,要么辞官,要么关了买卖,只能在驸马府中闲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