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巨响在山林间震动,姬玉儿居然看到身边碗口粗壮的松树,直接被震得拦腰折断。
她捂住嗡嗡作响的耳朵,和满脸紧张的娜娜靠近,心跳的七上八下。
眼前的陈狗子举起流光御龙刀,满手青筋暴起,睚眦欲裂。
流光御龙刀身紧紧压制住那只怪鸟坚硬诡异的翅膀,刀身不时蹦出火花,陈狗子面无表情的五官,出现在忽明忽暗的光亮中,宛如修罗。
鸟头怪物身形巨大,如同一张可以遮天蔽日的大幕布一般,它伸出宽大的翅膀,和眼前这个人类抗衡时,远远的看去,如同一只七八米宽的风筝,和一只小巧的指挥棒在对抗一般。
“呵,不自量力!”
怪鸟迅速上前冲了一下,流光御龙刀竟然直直的插入他的骨骼里,他又痛又爽,对于身上的深入骨髓的痛觉已经习以为常,继续借助着爪子下的冲击,继续向前。
“啊——”
玛德,这只妖精的力气也太踏马大了。
陈狗子感觉握住流光御龙刀的虎口隐隐作痛,仿佛要当场撕裂一般,他不断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手心微微颤抖。
“主人,我来帮你!”
凤雨重振旗鼓,忽然之间转过金色的身子,在陈狗子摇摇欲坠之时,尖锐的鸟喙迅速张开,喷出一团火焰。
“噗·······”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怪鸟感觉身上的羽毛在被烈火烘烤,但他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冷嘲热讽一声,继续对着眼前的陈狗子发力。
陈狗子感觉眼前的巨兽如同巨大的怪物一般,居然沉浸在凤雨的熊熊大火,丝毫不顾及身上令人想呕吐的烧焦味。
“砰——”
陈狗子一个踉跄,差点倒在地上,原来那只巨大的怪鸟竟然开始继续用力,明明翅膀都已经烧焦,黑色的羽毛燃烧殆尽之后,底下是光秃秃的翅膀。
它的翅膀没有了羽毛的遮挡,仿佛巨大的鸡翅一般,令人觉得滑稽又诡异。
这一下力气虽然大,但陈狗子也是做足了准备,只是后退了几步,稳住了身形,便又在半空之中站住。
“主人。你没事吧?”
一道莺啼般的女声响起,想要关心他,只见本来面如修罗,表情沉静的陈狗子,忽然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陈狗子感觉自己的嗓子痒痒的,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喷出一缕鲜血。
他想费力忍住。
可惜看了前面那个在火海中的巨大怪物,又看到地下几道关心他的目光,陈狗子只觉得自己的胸口越来越痒,嘴角不断的溢出鲜血,他伸出手指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竟然也看到红色的鲜血。
“我是,流鼻血了吗?”
陈狗子有些不敢置信,看了看自己手指间的红色血液,他已经好多年没有流鼻血了。
“呵呵,不自量力。”
怪物被凤凰喷出的火焰包围,浑身上下毛茸茸的黑色羽毛,迅速被燃烧起来,羽毛消失殆尽,根部粗壮的血管和羽毛底下粗硬的根部,密密麻麻地露了出来。
但是他却一心想干翻那个陈狗子,然后再去管自己已经露出烧烤味的身体。
“呼——”
许多人正在关心满脸鼻血的陈狗子时,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上竟然也沾染了火焰!
火焰竟然是凤凰独有的凤凰火,然而,却是从树林上空巨大的怪物身上传过来的。
原来怪物煽动着庞大的翅膀,天地间的物种闻之色变,燃烧着的火焰被迅速分成了许多细碎的火花,顺着一股大风,向周围分散而去。
“不好,凤凰火非天地间自然孕育而成的大雨不灭,而且他居然想周围的人都一起被连累,快阻止他!”
凤雨张开鸟喙,吞下一口崩射出来的火花,只觉得心口发热发麻,想要去阻止那个自己受伤不成,还要坑害其他人的怪物。
说到时那时快,那只怪物见周围所有的人注意力都放到了自己的身上,兴奋的仰天长啼一声。
陈狗子迅速反应过来,正想开口阻止那只黑色的怪物。
只见他却突然张开翅膀向天翱翔,黑色的羽毛已经被燃烧掉了上半部分的羽绒,下半部分骨骼分明的根根立见,突然间如同刺猬一般,从他的全身上下万箭齐发,向四周射了出去。
凤雨只感觉一阵令人反胃的味道,扑面而来。但是,她必须躲避面前密密麻麻的万箭齐发,只得飞速的张开翅膀,挥动气流。
凤雨吃力不已,旁边的娜娜大叫一声:“我撑不住了!”
那边的缺口突然会缺了一块,数不清的黑箭迅速的射在她的脚下。
陈狗子居然趁机咬着牙,将大喊口号的娜娜利用气流迅速接了过来,她原地站的地方,忽然落下了无数根的针刺,如同刺猬。
一般不敢想象,刚刚要是她站在那里,没有及时被接过来,一旦被如此坚硬的东西射中,会是什么样血流成河的场景。
陈狗子在一片飓风裹挟和万箭齐发,破空而来的压力当中,一边擦着鼻尖的鲜血,一边利用体内的真气,迅速建造出一道空气结界,暂时保障自己的安全。
他却明白,自己体内的真气已经越来越稀薄了,而那个鸟身的怪物,却好像有源源不断的力气一般,居然能够在天空之中猖狂地如此厉害。
他明明已经是炼神期的巅峰,又拥有这世界少有的修真之法,如今却仍然觉得支撑不住,他忍不住大叫一声:“这只妖精到底是什么来历?”
陈狗子虎口如同被撕裂一般,他现在连出声都觉得浑身困难,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紧紧的压制着。
“艹!”
陈狗子在心底怒骂,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真气在快速的流逝。
而场中央那个罪魁祸首,却仍然有源源不断的力量,在空中兴风作作浪,他拍打着烧糊的半个翅膀,不断发出巨大的气流。
姬玉儿在黑暗妖气的能量压制,以及狂躁的万箭齐发发射中,浑身上下白色的毛发都竖了起来,整个人处在一种极其狂躁的戒备状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