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人和东西被劫走,薛蟠心头惊怒交加,下意识的就把目光转向了展廿四。
若论抢劫、绑架,这位才是祖宗!
结果展廿四居然表现的比他还愤怒,他把眼一瞪,拍案而起,惊叫道:
“此乃天子脚下,首善之地,怎会有那劫匪胆敢做出此等事情来?”
他匆忙对史鼐拱了拱手,致歉道:
“伯父,此等事情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小侄两人得先行告辞了。”
史鼐当即表示理解,然后唤人拿过名帖来,递给展廿四,道:
“贤侄,你二人且带着老夫的名帖去顺天府,谅那韩知府也不敢搪塞于你。”
展廿四谢过之后,急匆匆地出了门,直奔顺天府而去。
到了僻静所在,薛蟠才悄悄地凑过来,附耳问道:
“妹夫,这事儿……真不是你做的?”
展廿四白了他一眼,左右看看,见身边都是自己人,便冷哼道:
“怎地,你有意见?”
薛蟠听了,便心头一松,放心了下来,嬉笑道:
“妹夫劫自家的东西,还能算劫吗?”
“妹夫想要,直接在账上支取不就是了,还这般劳师动众作甚?”
“没的吓坏了我,真以为是东西丢了。”
“你知道什么?”
展廿四翻了个白眼,慢条斯理地解释道:
“薛家的银子,是你薛家的,在账上支取,日后早晚要还的。”
“劫完之后,这东西过了遍手,那就是我锦衣缇骑的办案经费,跟你薛家再无关系。”
“老爷我要趁此机会,把那些薛家店铺里的蛀虫都给清理干净了。”
“那些本地的掌柜,多年来已勾结在一起,沆瀣一气,各种互相包庇。各家店铺的账目我虽然没去仔细看,但只猜就知道,必定早就做的天衣无缝,一般人根本就查不出来。”
“若是慢慢找资深掌柜来查账,虽然有可能查出问题来,但只怕不等问题查个清楚明白,说不得便会有火龙烧仓、阴兵借道等蹊跷事情发生,到时候薛家损失更大。”
“你薛家的东西,早晚都是今上的,怎能让他们如此糟践浪费?”
“与其与他们勾心斗角,不如发挥老爷我锦衣缇骑的长处,直接便绑了那大掌柜薛忠,严刑拷打之下,不担心他敢拿谎话欺骗我们。”
“咱们先把各店铺掌柜之间的关系都搞清楚,弄明白他们究竟在哪些生意上面动过手脚,然后就可以一步到位,有针对性的去处理。”
“一个掌柜不够,那就多‘邀请’几个掌柜过来,反正是劫匪干的,和我锦衣缇骑有何关系?”
“任是衙门里面的捕快想破了脑子,只怕也想不明白,这案子居然是咱们自己干的!”
“若是能够拿到那本真正的账目,就可以直接以雷霆之势将这群硕鼠都给捉了,交衙门治罪。”
“就算账目没拿到手,也可以通过赎金的方式从这些掌柜手中把损失给弥补回来。”
“另外,老爷我还安排了点事情,借此机会大发一笔。”
说到这里,展廿四扭头看向吴四海,问道:
“事情办的如何了?”
吴四海躬身行礼,“老爷,一切顺利,都是用的生面孔,拿的都是伪造出来的印鉴,用薛家提供的口令,各家店铺都没有怀疑。这批人办完之后就立刻离京回山了,不虞被人查到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