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结婚三年,老公坏掉了

陆云湛出车祸了。

段映棠扔下手头的工作,火急火燎地赶去医院。

她抵达医院的时候,陆云湛已经清醒过来。

男人穿着蓝白条纹的病服,脑袋上缠着一圈白色的纱布,俊美如斯的面容一改平日里的冷漠,凤眸微微一挑,带着几分少见的倨傲。

“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绑架我。”

助理再三解释他们不是坏人,也没有绑架他:“您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您出了车祸。”

男人狐疑地斜睨了他一眼:“那你是谁?肇事司机?”

“我是您的助理,赵谦啊,您不记得我了吗?”

“助理?我一个高中生哪来的助理?”陆云湛看向他的目光再次带上了一丝怀疑。

赵助理都快崩溃了,他们总裁都二十七岁了,怎么可能还是高中生?

就在这时,段映棠推开门走了进来。

一看见她,赵助理就像是见到了救世主似的,慌忙迎上来:“夫人,您可算是来了。”

段映棠看了眼在病床上坐着的男人:“他情况怎么样?”

助理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他们总裁突然嗤笑了一声:“又来一个,你是他们的同伙?”

段映棠朝着助理投去疑惑的眼神:“什么同伙?”

助理苦哈哈地把陆云湛醒来之后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她。

段映棠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这么说,他脑子被撞坏了?”

助理:“……”

大概是吧……

段映棠的视线从男人那缠着白色纱布的脑袋扫过,吩咐助理:“去叫医生过来看一下。”

“好的。”助理匆匆忙忙地出去了。

段映棠走到病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然后伸出两根手指:“这是几?”

陆云湛蹙眉:“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段映棠点点头:“看来智商没问题。”

陆云湛:“……”

陆云湛恼羞成怒:“你智商才有问题!”

段映棠眉头轻挑,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声音散漫倦怠:“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关我什么事?”嘴上虽说得满不在乎,目光却控制不住地往段映棠身上瞥。

段映棠是从片场过来的,脸上的妆容都还没卸,不过她底子好,所以只略施粉黛,一双狐狸眼仿佛自带媚意,眼尾微微上翘,像是在笑,睫毛浓密细长,肌肤白皙胜雪,五官精致,唇似初桃。

陆云湛心中暗忖:现在的绑架犯都长得这么好看吗?

“确实和你有关。”段映棠似笑非笑地开口,“因为我是你的债主。”

“债主?”陆云湛轻嗤,“你开什么玩笑?我堂堂陆家少爷,每月的零花钱多得都快花不完,怎么可能会欠债?”

“两年前,你把你的工资卡以及你名下的几份不动产都交给了我。”段映棠语调不紧不慢,“所以你一直都是吃我的住我的。”

陆云湛惊讶:“什么工资卡?我不是还在从我爸那里领零花钱吗?”

闻言,段映棠顿了顿,似乎捕捉到了重点:“你今年多大?”

“十七。”

陆云湛这话一出,病房里的气氛陡然沉默了下来。

就在这时,助理把医生带来了。

段映棠起身走了出去。

陆云湛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毛病,视线竟然控制不住地跟着段映棠飘。

直到房门关上,看不到对方的身影。

陆云湛莫名觉得惆怅。

回过神来的陆云湛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心道:我他妈疯了?

段映棠在外面等候的时候给陆父打了个电话。

陆云湛的母亲在他小时候就去世了,陆父一个人既当爹又当妈地把陆云湛拉扯大,一直到陆云湛上高中才和孟榆秋领证结婚。

段映棠和陆云湛结婚后,并没有和陆父他们住在一起,而是搬去了戏水兰庭的别墅。

这是陆家送给他们的结婚礼物,但房地产上却只写了她一个人的名字。

陆父是这样告诉她的:“要是陆云湛以后敢做对不起你的事,你就跟他离婚,让他净身出户。”

他们并不是因为相爱而结婚的,是利益与利益的捆绑。

她是段家收养的,段家需要陆家的救助,却又不知该如何打动陆家,便想到了联姻这套。

段映棠没什么太大的志向,简单来说就是比较咸鱼。和陆云湛见过面后,觉得他长得好,虽然性格冷了些,但有钱,可以让她心安理得地过上不用考虑今天有没有面包的婚后生活,于是一合计,痛快地答应了。

这三年以来,她和陆云湛之间不说举案齐眉,但相处得也还算融洽,勉强算得上是相敬如宾。

原以为她的婚姻就此平淡地继续下去,没想到陆云湛会突然出车祸,而且从他目前的表现看来,他似乎还失忆了。

段映棠背靠着白色的墙壁,右手在外套兜里摸索着,拿出了一颗奶糖——看包装就知道是谁放在她兜里的。

撕开糖纸,段映棠把奶糖咬进嘴里,余光状似无意地从关着的房门掠过。

两分钟后,医生终于出来了。

陆云湛的问题并不算严重,只是在车辆撞击的时候随着惯性撞到了车门上,把脑袋磕了一下。

医生说:“其他各项检查结果都没有问题,不过我刚才给陆先生做了个测评,他的记忆似乎出现了混乱,现在坚信自己才十七岁,还在市二中念高三。”

也就意味着,陆云湛把这十年发生的事都给忘记了。

医生还说:“我们医院之前也出现过这种情况,一般都是暂时性的,等到一定的时机,就会自然恢复。”

简而言之,问题不大,更加不需要用药治疗。

段映棠回到病房,陆父等人已经来了。

毫无疑问,他们也发现了陆云湛的不对劲。

听段映棠说了陆云湛的病情后,孟安桐若有所思:“所以说,他现在是二十七岁的身体里装了个十七岁的灵魂?”

段映棠点头:“差不多吧。”

孟安桐笑了笑,问陆云湛:“你记得我是谁吗?”

陆云湛冷笑:“孟安桐,你脑子坏掉了?笑得跟青楼里的老鸨似的。”

孟安桐立马收敛了笑,面无表情地对段映棠说:“确定了,嫂子。他十七岁的时候就是这样,讨厌又毒舌。”

尤其是对她这个继妹。

陆云湛捕捉到了她话中的两个字:“你叫谁嫂子?”

孟安桐翻了个白眼,没理他。

陆云湛看向段映棠,这里只有她是个陌生人,显然最有可能是孟安桐口中的“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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