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琴酒向来多疑、直系上司朗姆本身没起疑心,身份验证就是走个流程,谷鞘无惊无险地度过了。
之后,她前往杯户监狱。
组织发展多年没被捣毁,少不了保护伞们的庇护,组织和很多官员有联系,那些人有的上去了,有的下去了,还有的进去了。
川尻议员就是如此,他靠岳父和组织上位,因受贿罪被抓,进去后不甘心,想以情报换取自由,并且已经联络到了外界。
谷鞘的任务就是监视他,在组织需要时向他传话。
这个任务看似轻松,实则麻烦,因为监狱里可能有公安的人,他们会提防组织的人来灭口,对监狱内部人员严格监督。
不过,这个任务对谷鞘是挑战,不是绝境。
如果真赤松见过降谷零或诸伏景光、或他们听过赤松的名字,那她的确危险,或许一到监狱就会被逮。可她仔细查看电子手册的关系表,确定他们和赤松的了解程度是【一无所知】。
不管是单纯运气好从没遇到,还是朗姆觉得他俩长得不错更容易被骚扰、不让他们产生什么接触……单从结果看,这两个公安卧底目前不知道赤松的存在。
于是谷鞘在公安的眼皮底下,安安稳稳地执行起任务,每隔固定时间向琴酒汇报。cuxi.org 猪猪小说网
琴酒的确在怀疑她,但在任务上照样沟通顺畅,有需求直接指示,哪怕再嫌人蠢也会好好交待……合作起来的感觉竟然不错。
比起组织任务,那个至今下落不明的留学生,更让谷鞘担心。
可她找不到一点线索。
……
“个人建议,现在调换到13号频道。”
谷鞘向议员传递琴酒要她转达的话,在她放下食物托盘打算离开时,忽然有种被什么东西注视的异样感。
她扭头看去,只见窗外空空荡荡,她注意到窗边置物架上有个陌生药瓶。
“那是什么药?”
议员看过去,支支吾吾回答:“那只是止痛药。我今年生了一场大病,有时身体会突然很痛,需要吃药才能入睡……”
“日本产的?”
“美国的。”
“……”
谷鞘没再说什么,在对方紧张不安的注视下离开牢房。
狱警是24小时工作,每人有固定排班,马上是她的下班时间了。谷鞘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前往医疗室。
现在监狱里有三个组织的人,一个是她,一个是医疗室医生,最后是一个底层成员。
那个底层成员是最早的监视者,他知道的组织信息不多,甚至以为只是个普通黑道集团,现在也不知道她和医生的存在。组织没让他撤回,为的就是让他吸引公安的注意力,给她和医生打掩护。
而医生地位特殊,虽然没代号,但在外科和精神疾病两个领域上都很有一手,据说还为朗姆治疗过……就是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被琴酒莫名踢来监狱。
医疗室内布置简单,就像医院里最普通的门诊办公室,谷鞘进去就开门见山地问:“那药是什么?”
医生见附近没人,手表也没有发出扫描到异样物品的警报,直接回答:“奥施康定。”
谷鞘表情没有变化,心里掀起风浪。
这种止痛药不算毒品,可同样有成瘾性,每年不少人死在这上面,她在本来的世界和现在都看过相关报道。
组织已经打算杀死议员一个孩子作为威慑了,为什么还要用成瘾药物?是打算控制他?这种风格与嘴上文艺、手里杀杀炸炸不停的琴酒,完全不符。
……那是其他人命令的?
谷鞘心里存疑,却没贸然开口询问。
这段时间的相处让她了解医生的风格,如果可以说,他刚才提到药物时早就顺嘴一起说了,既然没说,那就是不能说或他也不知道。
医生没察觉到她越来越稳定的表情管理:“您来就是问这个?”
“是她让我来问你,你这里有没有药,如果有就给我一瓶。”
谷鞘说出过来的真正目的——为人在加拿大出差的库拉索拿药。
超强记忆力对大脑是负担,库拉索有时需要服用精神类药物,而且这药不是市面上的药,是组织内部开发的。
赤松在组织里的人缘真的很迷,和男性成员关系很差,但和女性成员不错。像库拉索暂时回不来,第一个求助对象就是赤松。
“她啊……”医生一听就知道是谁,“我身边暂时没有,你去大田区的5号地下研究所,那里有。”
谷鞘点点头,离开医疗室。
她开门上车,照例先检查一遍车内——她做这个越来越熟练了——在没找出问题后,踩下油门离开。
杯户监狱构造很迷,地下车库出口在后面,得生生绕大半圈才能转出去。在谷鞘即将拐弯时,她不经意地抬头一扫,看到有什么东西从某个窗户里爬出。
那位置是议员的牢房!
“!!”
认出这点的谷鞘猛踩刹车,身体因惯性往前冲,她没有打开车门,直接仰头、透过前车窗看向上方。
——她看到了一条蛇。
蛇身和墙壁颜色很近,接近纯白,如果眼力差一点,完全会忽略过去。
谷鞘惊疑不定地看着它。
为什么这里会有蛇,又正好爬进议员的牢房?!
不,这不是关键,她记得白蛇很多是得白化病的眼镜蛇,身有剧毒,议员该不会已经被这条蛇咬了,现在中毒倒地了吧?!
谷鞘的任务是提醒议员打开电视看直播,不包括灭口。现在出现突发情况,她连忙给留在里面的医生发邮件,发完再打电话给琴酒。
琴酒秒接,她以最快的语速说:“监狱里出现毒蛇,爬进了那间特殊牢房,它——”
后面的话卡在嘴里。
——因为她看到那条蛇不见了。
谷鞘愕然,她的话只说到一半,对面的琴酒似乎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那家伙在搞什么鬼……”他低声抱怨了某个人,然后对谷鞘说:“你不用管,这不是你的责任。”
“我知道了。”
谷鞘干脆应道。对性格谨慎的琴酒,即使她再好奇,也不会去多问什么。
倒是琴酒主动问了一句:“你现在要去哪里?”
谷鞘不奇怪琴酒记得她的监狱排班,如实回答:“我打算去大田区的5号地下研究所,库拉索拜托我给她拿药。”
琴酒没再说什么,很快挂断电话。
这边电话结束,那边医生的回复邮件也来了,他告诉她议员戴着健康监测手表,有点小起伏——看到自己孩子被绑架产生的正常反应。
【这种手表不是很准吧?】谷鞘质疑。
【是不准,但现在议员人在监狱,无法给他做手术植入更精准的生命检测装置……】
两边都是这反应,谷鞘自然没返回查看,反正她都提醒琴酒了,出问题有一半的锅能扔出去。
她继续上路,只是她的心里仍记挂着那条突然消失的蛇。于是她指挥原本监视监狱周围情况的老鹰,让它去盯住那个窗口,有异常情况立刻把视觉影像传回。
刚给自己使者布置完任务,谷鞘看到医生又发来邮件。
【我刚才忘记说了,你要去的那个地方上面是疗养院,会收容精神出问题的组织成员,地下才是研究所。】
【那里是人体实验基地之一,主管是个彻底的疯子,做好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