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心意没分章 6000字

盖阿婆上了年纪,都不敢听这些人在背后商量邪乎的事情,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凉,还是听到赵医生与王医生的对话,总之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打寒颤。

“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亏你还是接受新思想的人,怎么这样迷信!”顾安阮立刻呵斥到两位男同事。

话虽如此,但是王医生还是哆嗦着:“那你怎么解释——盖阿婆的孙子,也在同样的雪夜失足落水?”

“只是巧合罢了,你们别那么唯心。”

雪随着风飒飒作响,飘落在四个人的肩头。

等的时间越久,顾安阮就越是为陆淮年忧心。

顾安阮想下水看看陆淮年为何这样的久还不上来时,便听到两位男同事说有人浮上来了。

只见陆淮年浮在水面,单手抱着盖阿婆的孙子,另一只手朝着他们慢慢地游过来。

赵医生举着手电筒,灯光照在漆黑的水面,眼尖的他就认出了陆淮年,毕竟顾医生的爱人可是五好青年,只要是得空都会往医院跑来送饭的。

陆淮年水性好,成功把盖阿婆的孙子拖上了岸。

他甩了甩身上的水,对王、赵两位医生说:“快送这位小同志去医院!”

顾安阮本打算如果陆淮年再不上来,自己就要跳下去捞人了。

现在见男人安然无恙的上来,顾安阮眼眶一下子就温热起来。cuxi.org 猪猪小说网

也许是情绪所致,顾安阮开双臂扑到陆淮年的怀里:“陆淮年你知不知道你要吓死我了!”

陆淮年听着顾安阮的话,心头热乎得很。

难得是顾安阮主动,便由着她抱了好一会儿。

“安安。我身上都湿透了,你若是再不松开,会着凉的。”

顾安阮红着眼,不情愿地放开陆淮年。

“我这不没事吗?”陆淮年用宽厚的大手揉了揉顾安阮的小脑袋。

“冷吗?”顾安阮吸了吸鼻子,她自顾自地说:“你在水底下,肯定是冷的。”

说不冷,那是假话。

陆淮年见顾安阮开始要脱掉自己给她的外套,强制性地扣住了她的小手。

顾安阮本来就红肿的眼睛,被风吹得有些睁不开:“陆淮年,你别逞强!”

边说着,顾安阮挣脱给陆淮年的大手,把外套脱下后为他裹上:“我们得快快到医院去。”

“安安。我真的没事。”陆淮年知道顾安阮心里头在害怕,他润了润嗓子,试图宽慰她的情绪:“我以前在河道冬泳一千米都不成问题呢。”

话虽然如此,两个人还是去了医院,确定陆淮年没有受冻发烧,顾安阮那颗悬着的心才掉了下来。

顾安阮与陆淮年正打算去看看沈桂花的情况,刚经过走廊,就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声音。

正是刚刚被陆淮年救下的那个孩子。

“奶奶呦!我又不是不会游泳!那么大一条鱼,就那样没了!”那个熊孩子正跺着脚,冲着盖阿婆嚷嚷:“你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

盖阿婆岁数大了,哪里受孙辈这样的吵闹,在走廊哭泣。

“阿婆。”顾安阮没想到陆淮年竟然还是个老好人,只见他走过去,对着盖阿婆道:“您别难过,待会儿我们进去跟你孙子说一说。人都说血浓于水,没有过不去的坎。”

送孙子来医院的这段路,盖阿婆看在眼里,要不是陆淮年,她们老那老伴肯定连后也没了,她还没来得及感谢,还得继续麻烦陆淮年。

盖阿婆握着陆淮年的手:“淮年,甭管我孙怎么说,你都别生气。”

“成。”陆淮年微微颔首,并宽慰着盖阿婆:“那咱们一会儿见到您孙子,把误会说开。”

盖阿婆点了点头,陆淮年抬眼,顾安阮也只好搀扶着盖阿婆。

他们刚推开病房门,就见到一个茶缸摔到门前。

“我不是说让你滚了吗?”盖阿婆的孙子恶狠狠道:“老不死的,你还进来做啥?!”

那茶缸差点要摔在陆淮年的身上,还好顾安阮眼疾手快,徒手接住了茶缸,她径直走到盖阿婆孙子的身旁,将茶缸扣在床头柜上。

“你特么的谁啊......”盖阿婆的孙子叫王杰,本来想骂顾安阮的,可是见到她长得那么好看,就吞下了那些脏话。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知不知道自己是谁?被谁一手养大!”顾安阮樱唇泛起冷笑道。

“笑话。”王杰坐起身,双手抱臂,就算是顾安阮长得好看也没用,他理直气怼道:“我当然是我奶奶养大的,不然还能是你养大的不成!”

“亏你还知道你是被你奶奶养大的!”

顾安阮抓起刚放在床头的茶缸,用力摔在了地上,乒乓作响的声音让王杰连忙捂住了耳朵。

“这里是医院,你别乱来!”

“你也知道害怕?”顾安阮捡起地上油漆磕掉的茶缸,她的指尖轻轻地触碰着茶缸上的纹路,“你就没想过刚刚这个缸子落在了你奶奶的身上,她会怎么样吗?”

王杰被顾安阮说得很没有面子,但嘴巴上不饶人,“那关你什么事?我跟我奶奶和你有什么关系?”

“是不关我们的事。”陆淮年搀扶着盖阿婆坐在病房里的凳子上:“但你可知道你大晚上嚷嚷的,干扰了我的休眠,就是在关我的事。”

“我认得你!”王杰指着陆淮年,“要不是你在水里将我的鱼给放走了,现在我爷爷这会儿就已经喝上鱼汤了。”

这年头,身边善良的不少,不懂得感恩之心的人也不少。

这王杰就是其中一个。

陆淮年之所以在水库迟迟没上岸,也是因为在水里与王杰产生了争执。

那王杰本小腿抽筋眼看着要溺水,陆淮年及时到来,将水草给他解开。

在推着王杰浮上去的时候,王杰抱着的鱼从怀里挣脱,所以直到现在,王杰都在耿耿于怀。

“你只想着你爷爷喝上鱼汤,却不想着你奶奶在水库前为了救你都急成了什么样子!”

顾安阮弯下身子,她小心地撸起盖阿婆的裤腿,那些皱巴巴的皮肤上面的乌紫,触目惊人,“你失足落进水库,你奶奶一路跑着找人去救你。她摔倒了那么多次,腿都成了伤成了这样,可你呢?你却还要拿茶缸摔她!”

自打父母死了以后,家里的担子都落在了年迈的爷爷和奶奶的身上,这日子过得紧巴,日积月累,王杰的怨言就重了。

盖阿婆只有这么一个孙子,平日宠着,不舍得他在家里多做一点活。

王杰见村子里的人上学,自己也想着上学,可是王家还有生病的老头子,穷得叮当响,哪里还有钱供他上学?

盖阿婆只能舍着一张老脸,东家借西家,终于凑齐了钱,那王杰没上几天,就不适应集体生活,跟着不学无术的混混学赌!

家里的田全输了去,讨债的天天登门来要钱,她们还不清,这才辗转千百里地,趁着饥荒,躲在了幸福村。

“安阮啊。你是个好女娃。”盖阿婆终究还是心疼孙子:“我没事。小杰也是为了孝顺我家那位老头子,那么晚了,要不你先跟着淮年回去休息吧?”

王杰一听到盖阿婆喊安阮,两个人显然是认识的关系。

淮年和安阮,在幸福村能叫这两个名字的,可不就是顾安阮与陆淮年。

而且自己跟着奶奶今天来省城,也是托这两个斯文败类的福。

不对啊。

王杰见过顾安阮的,明明是个大胖子,怎么就成了脾气火爆的美女呢?这显然是不合逻辑的。

他还没来得及说出疑惑,就被陆淮年提出送鱼的意见心动。

“淮年,使不得。你都帮助我们这么多了,我这个老婆子又怎么能厚颜无耻地再接受您的鱼。”盖阿婆却拒绝道:

“奶奶。”王杰瞧着自己的盖阿婆窝囊的样子,就气打不到一处来,“你话说的太难听了吧?咱这怎么能叫做厚颜无耻呢?要不是那姓陆的从中搅合,我辛苦钓的鱼怎么会溜走呢!”

“……你这个人……唔……”陆淮年的手捂住炸毛的顾安阮,他说的其实是反语:“此事是我不对。错不该没搞清楚状况就下水救人,害得小同志失去了一条大鱼。不过阿婆你放心,等到天一晴,我便钓上两条大的给你送到幸福村去。”

“淮年。”盖阿婆面薄,羞愧在脸上,“是我没把孙子教好,鱼我们会想法子自己钓的,真的不用麻烦你的。”

“麻烦什么麻烦?奶,你没听人家都说给咱了吗?既然给咱的话,那咱就在家里头等着呗。”

王杰贪婪的嘴脸让顾安阮更加恼火,她气得踩了一脚捂着她嘴巴不让说话的陆淮年。

男人吃痛,松开手的时候,顾安阮直接骂了过去。

“啊呸!就你这种都不知道孝顺和感恩的人,给你鱼吃,你也不怕被刺卡着!”

“安安!”

陆淮年在顾安阮的身后,不由地提高了音调。

“怎么?”顾安阮理直气壮地看着陆淮年:“你还想着他真的是孝顺祖父才说的那些话?那不过是拿着老爷子作幌子,去遮盖他贪得无厌的嘴脸罢了!”

盖阿婆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孙子。

王杰的虚伪被顾安阮拆穿后,气得从病床上跳起来,想反击顾安阮。

陆淮年抓住了王杰的胳膊,力度之大,王杰不由地瞪大了眼睛。

随后陆淮年用着只有他两个人的声音道:“你敢动她一下,试一试?”

王杰吓得差点儿小便失禁。

他直接摇头,只听陆淮年换了个平缓的语调:“鱼,隔几日我自然会送到你家里去,小同志,再等等可好?”

王杰点着头,直到陆淮年将他的手放下,他违心地对着陆淮年说出感谢的话。

陆淮年这才拉着气鼓鼓的顾安阮走出去。

“你放开我。”走廊外,顾安阮掰开陆淮年的手指:“刚刚你不是没看到那王杰,多么一个无耻的人!可你呢?你还要给他送鱼!”

“我知道。”

陆淮年竟然还笑呢,顾安阮都快被他气死了。

“你知道什么?”顾安阮没好气地问。

陆淮年习惯性地想伸手揉顾安阮的小脑袋,却被顾安阮移开,看着顾安阮吹胡子瞪眼,陆淮年的笑意更浓。

“我知道,你是气不过别人说我。”

瞧着陆淮年那得意洋洋的样子,顾安阮撇了他一眼,嘴上犟着:“我都快被你气死了,怎么还会气别人!”

“安安。”陆淮年喜欢顾安阮给他使小性子,这样他才会觉得顾安阮对他是在意的:“我们都是接受过教育的人,别人的那样的作派,我们怎么能再用粗鲁的方式对待?!”

陆淮年耐心地是她说:“万一那王杰若是气恼了,要打你,你这个小身板怎么办?”

“他打我我便打他!总不能让自己吃亏的。”

听着顾安阮这么稚气的话,陆淮年扑哧一笑。

“你笑什么?”

“我以前总觉得你是在娱乐圈是扮猪吃虎,倒也习惯了你的柔弱。怎么,如今穿到了这本年代文后,就彻底释放出本我吗?”

顾安阮被陆淮年说得有些不好意思。

难道陆淮年觉得自己太粗鲁了,所以才想着退货?

“陆淮年。我告诉你,你后悔也没有用!至于说离婚的念头,你最好有都不要有!”

“我以前——”陆淮年眯着眼,一时间情难以自控,也顾不得自己身上还湿答答的,他将顾安阮抱进怀里,“倒不知道我们安安,还会有这么无赖的模样。”

“你放开我!”

刚刚因为王杰的事情,他从水库出来还没换衣服,顾安阮来医院喊人的时候,顺带着给在省城的顾东彦打了电话,要他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带些换洗的衣物。

这会儿顾东彦拿着陆淮年的衣服,看到前几日妹妹和妹婿还拘谨的跟什么一样,这会儿倒是如胶似漆起来,他不由地摇了摇头。

“我不放!我就是不放!我抱着我媳妇儿,他们谁爱看谁看去!”

顾东彦听到陆淮年这样的话,有点差异,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不言苟笑的陆淮年吗?若是被大哥顾祁森看到,估计也是要笑话着的。

“淮年。”顾东彦打破了面红耳赤的画面:“你们也不考虑我的感受。”

顾安阮不敢看人,听着是二哥顾东彦来了,她的耳根开始发烫。本以为陆淮年会多少有些收敛,但是现在,陆淮年抱得更紧了。

陆淮年说:“二哥。书本把这叫做感觉适应。你提前看多了,就会习以为常。”

这都是哪门子的歪理?

可就算顾东彦知道是歪理,竟然还觉得陆淮年说得头头是道。

顾东彦叹了口气:“旁人都是婚姻前恋爱,你们倒是好,先结婚后恋爱。可甜蜜归甜蜜,可你总要考虑阮阮刚淋了雪,现在又被浑身湿透的你给抱着吧?”

是陆淮年心里头忙着激动,一时间忘了形,却忘记顾安阮的衣服也湿了。

不过好在顾东彦平时处事细心得很,在接到顾安阮的电话时,他首先就想着跟顾安阮也拿一套干净的衣服。

“阮阮。顾东彦递过来一件冬服,“这是之前妈和你三嫂做的,本想让你二嫂给你带去医院,但你最近都在忙,就没送过去。”

顾安阮接过沉甸甸的冬服,她知道三嫂沈青青做衣服上也是个好手。

她在办公室里穿上衣,系上排五粒扣,又套上散腿裤,最后戴上了栽绒帽。

等到出来的时候,陆淮年从厕所出来,也换上了样式相同的冬服。

她望着他,他也望着她,两个人相互笑了笑。

“起先我还觉得不合身,准备找裁缝重新调整调整。”顾东彦走到陆淮年身边:“现在看来,淮年穿得正好。”

“安安穿得更好看。”

“阮阮。”顾东彦不想继续听陆淮年再说这些话:“医院虽忙,但休假的时候,也经常去二哥那边走动。”

“好。”顾安阮应声着。

算着日子,赵春兰应该快生了吧?

外头雪大,顾安阮担心着顾东彦回去的时候,别再滑倒,毕竟附近那水库也是不安全的,就留着顾东彦在值班的赵医生那里暂住一夜。

顾安阮则是先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虽然事情不过是两天,前后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让顾安阮觉得像是梦一场。

陆淮年跟自己的关系,也进展得很快。

不过一想到自己是喜欢陆淮年的,偏偏还记不得穿书前与他发生了什么,顾安阮的心里头就很难受。

门被吱啦一声地推开,顾安阮慌张地坐在凳子上。

陆淮年合上门,步履轻盈地走在她的面前,“是不是刚刚着凉了,这会儿又有些不舒服?”

“没。”

她背对着他,不敢让他瞧见自己红红的眼睛。

“安安。”陆淮年直接扳过她的身子,与她四目相对的时候,他责怪道,“还说没有,那眼睛都肿成什么样了?!”

顾安阮懂,陆淮年是故意给自己台阶下呢。

他这个人,怎么对自己这样的了解呢。

“不公平。”顾安阮的视线朦胧,她讨厌现在的自己,动不动就哭,没办法与陆淮年好好地交流,“陆淮年,我觉得这一点儿也不公平。”

陆淮年手忙脚乱地翻着自己的口袋,这衣服刚换过,没有纸巾。

“安安。”穿书前他就怕她哭,这会儿见她在自己的面前哭起来时,陆淮年竟然语无伦次地慌张:“你别哭,我不该那么在你说王杰的时候,捂住你的嘴巴不让你说,你恼我归恼我,但不要哭啊。”

他这个人,明明就是最了解自己的!

偏偏有时候,又像是一个傻瓜。

顾安阮抓着陆淮年的胳膊,故意把自己的眼泪蹭到他的怀里。

“陆淮年,你是一个大傻瓜!”

“嗯。我不光是个大傻瓜,还是个混蛋,让我们安安生气了。”

等到顾安阮情绪稳定下来,陆淮年才小心地问道,“安安。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这样的伤心与气恼?”

“陆淮年。”顾安阮的声音还是有些沙哑,“你知晓我过去的所有,而我对你一无所知,又是一个不公平。”

“爱情本来就是不公平才好。”陆淮年双手捧起顾安阮的小脸,笑嘻嘻地说:“安安。你给我听好,你同我在一起,不要再说什么公不公平的混账的话。你要想,即便是你把我当作一个陌生人,现在还喜欢上了我,这本来就是老天对我的一种厚待,本来就已经很赚便宜的我,又怎么会再奢求其他的呢?”

“我以后会对你好的。”顾安阮紧紧地拉着陆淮年的手,诚恳道。

男人的俊脸猛然凑得很近,顾安阮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感受到的是自己的脸颊似乎有什么东西,被陆淮年拿走了。

“以后不许哭,就是对我的好了。”他同她展示手里的东西,“你看看这睫毛,都哭掉了。”

榆木脑袋。

顾安阮偷偷地在心里说着陆淮年。

窗外的雪还没有停,走廊两侧的窗户,被风吹得飒飒作响。

“去看看妈吧?”

顾安阮瞧着窗外,她指的是因为颜落落事情晕倒的沈桂花。

因为这家医院是赵春兰家开的,要到一个病房号不是什么难事。

顾安阮与陆淮年进去的时候,阮文静正在陪护,而陆德华与顾德财两个老爷们则是回家拿生活用品去了,听护士那个意思,沈桂花得在医院住一段时间了。

阮文静见闺女和女婿回来,没给他好脸,甚至还说了些恶毒的话。

“淮年。”顾安阮两边缓和着气氛道:“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别往心里去。”

“阮阮。妈看你婆婆有些饿了,你去给妈买点东西回来。”

顾安阮点了头,没作回答,却也自觉地退出了病房。

阮文静对陆淮年的误会很深。

眼下这样的场景,也只有当事人亲自解除误会才好。

“妈。”陆淮年的俊脸挂着笑意,是很招长辈喜欢的那种笑意,他双手奉上刚接过的茶,“您喝口水,先顺顺气。”

阮文静鼻尖发出冷哼,单手推开了陆淮年的陶瓷杯,“黄鼠狼拜年的心思,污秽得很。”

陆淮年没有拿稳,茶水落在自己的身上,虽说没有滚烫,但也将衣服的大半浸湿。

阮文静用余光瞄见,也没说话,就等着陆淮年与自己产生争执。

可是等了许久,那个男人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反而陆淮年还好脾气地换了杯水,他递给阮文静:“我知道。您是恼我,没照顾好安安,身为长辈,您冲我发发火,没什么不对。只是……别为晚辈气坏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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