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说找我什么事。”
苏玄脸色平静。
天门的人和帝释天一个尿性,就喜欢装神弄鬼,目中无人,自以为高高在上,藐视一切。
典型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倘若是帝释天亲自来,他还给几分薄面,区区一个传信的,也敢在自己面前摆谱。
“凡天门之人,皆需跪地迎接神谕。”
面具人开口。
“烛龙使跪接神谕。”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苏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霎那,一股无形的杀气弥漫,笼罩四周。
早春的清晨,本就泛着尚未完全褪去的三分寒意,雾气朦胧,水波荡漾,拍打着河岸的草木。
面具人的身影晃了晃,那双眸子隐隐泛着些许怒火,湛蓝色的寒气凭空出现。
四周的温度骤降,刮起刺骨的寒风。
“想朝我动手?”
苏玄眯起眼睛,顷刻之间,恐怖的压迫爆发,淹没方圆数丈的水流。
小船晃动,猛的下沉,在这股压迫之下,面具人的心底惊骇,只觉得胸口似乎有一座山岳。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眼底的怒火散去,化为惊恐,青色的长衫鼓动。
他死死的盯着船尾那个男人,从苏玄的眼底,面具人看出了杀意。
冰冷的杀意。
丝毫不加以掩饰的那种。
倘若自己再有任何的废话,对方会毫不犹豫的出手,杀了自己。
“好强的修为。”
面具人惊骇,心底的那一丝轻视散去,唯有浓浓的凝重。
此时他才想起,面前这位可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狠人,单人独剑,便杀穿了数州的武林。
“神谕。”
面具人手一挥,一缕真气从袖袍内冲出,盘旋于小船之上,紧接着苏玄的耳旁便出现了那道久违而厌恶的声音。
“烛龙使,去一趟剑宗,协助神母将无名破军,连同万剑归宗剑谱一起带回来。”
说罢,真气散去,声音也随之消散。
“神母?”
苏玄目光看向面具人,目光泛着些许好奇。
“哼。”
对方冷哼一声。
“怎么,烛龙使不相信我是神母?”
“确实不怎么相信。”
苏玄撇嘴:“太弱了。”
“你。”
面具人气极,高耸的胸脯起伏,她虽然是帝释天这个老魔头的弟子。
一身武功也都是绝学,放眼江湖,能匹敌的人少之又少。
但和开挂的苏玄相比,还是弱了许多。
“凭我们两个人,就想闯剑宗?”
他冷哼。
“怎么,烛龙使怕了?”
神母嗤笑。
“什么时候出发?”
他懒得理会。
“马上。”
神母开口。
“不行。”
苏玄摇头:“明日卯时,城外三十里处的破庙汇合。”
留下这句话,他便转身离去,根本没给这个所谓神母的存在三分颜面。
江湖人
实力说话
区区一个神母,还不足以对自己颐指气使。
苏玄笃定自己对帝释天有巨大的利用价值,不管是他本人的天赋修为,还是背后站着的庞然大物苏氏,都不是好招惹的。
那个自诩神的老魔头,对苏玄为极为纵容。
回到苏宅,他的心沉入谷底,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和徐脂虎以及苏母一起吃过早饭之后,便钻进书房。
开始查找关于剑宗的消息。
剑宗乃是这天下,用剑之人的圣地,至高无上的存在,据说其开宗立派的祖师乃是大剑师。
剑宗内,绝学无数,高手辈出,而此时的无名尚未展露头角,还没有成为那一个武林神话。
却已经被帝释天这个老魔头给盯上。
没多久,他便在架子底部找到一沓厚厚的卷宗,自打从北凉回来之后。
在苏玄的授意之下,苏氏的情报便已经伸向江湖各大门派。
“无名:剑宗弟子,天赋绝强,剑道无双,剑宗之内同辈无敌。”
“破军:宗主剑慧之子,天赋绝强,为人狠辣嗜杀,心胸狭隘。”
“剑慧:剑宗当代宗主,剑法高绝,实力极为强大。”
“剑皇:剑慧师弟,皇族血脉。”
不得不说,剑宗的确很强,无愧为剑道圣地之称。
而这些情报和他脑海中的记忆也几乎吻合,苏玄虽然心底有数,但毕竟这是一个综武的世界,诸多强者齐聚一堂,难免其中会有变数。
如此一来,情报工作便必不可少。
“剑慧有点麻烦。”
他嘀咕。
按照时间线推算,这时候,应该是无名和破军第一次对决,为了那本剑道无上绝学,万剑归宗而战。
若是没有记错,结局将会是剑宗宗主剑慧为了避免无名拿到万剑归宗,从而冰封整个剑宗秘境。
短短时间之内,苏玄已经想好了对策,那便是坐山观虎斗,等剑慧自封之后,再出手捉拿无名和破军,顺带将万剑归宗拿到手。
傍晚时候,徐脂虎从城外回来,而东方白则还呆在沧州黑木崖山,处理魔教的事情。
那女人长则三两月回来一次,短则十天半月,每次回来不把苏玄榨干不罢手。
晚上桌上,吃饱喝足的苏玄擦了擦嘴,道:“脂虎,娘亲,我有点事,明天要出门一趟。”
“多久?”
苏母皱眉。
“最迟一月。”
苏玄靠在椅子上,翘着腿,端着茶杯,笑道:“怎么,娘亲还怕我走丢了不成?”
“混小子说的什么话。”
苏母道:“出门在外,多小心些。”
“等会我回去给你收拾行礼。”
不官是徐脂虎还是苏母,都没有问他出去做什么。
“不用收拾。”
苏玄摇头:“我不在家的时间,脂虎你要照看好娘亲。”
“放心吧。”
徐脂虎道:“不用你说,我也会把娘亲照看好的。”
“还有就是照顾好你自己。”
苏玄打趣:“注意休息,若是回来发现你瘦了,夫君便打你屁屁三百下。”
“夫君,娘亲还在旁边,说什么胡话。”
徐脂虎俏脸微红,心底极为温暖。
“对了。”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道:“你若是顺路,可以去一趟泱州,那边递上来的账目有点问题。”
“好。”
他道:“你先暗中派人去查一查,别打草惊蛇,到时候我去收尾。”
苏家家大业大,某些地方的账目出现问题在所难免,毕竟财帛动人心。
谁不爱钱?
苏玄表示自己可以理解,人之常情,但不能容容忍,因为那是自己的银子。
敢偷本公子的银子,活腻味了吧。
也许是即将分别,这一夜的徐脂虎格外的疯狂,足足酣战到后半夜。
直到连动下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这位北凉大郡主才肯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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