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房子当初是刘承宇的前单位分配给他的经济适用房,购买价远低于市场价,房产证上写了夫妻二人的名字。张佩不想占他的便宜,也不指望要这套房子,她说,“房子归谁,谁就必须要承担200万的抵押债务。”
张佩提出来的这个解决办法很公平,刘承宇立刻说道,“我现在月薪只有六千多元,承担不起银行贷款。”
“既然如此,房子归我?”
“不,房子肯定是我的,贷款应该由那个公主来替我还,”刘承宇的语气相当理所当然。
张佩如今的眼界早已拓宽,当初,300万的赔偿款落在她肩上,犹如天塌下来一般,现在,200万对她来说,真不是什么大钱。
可是听到刘承宇这种说法,她气不打一处来,她问刘承宇,“先不说这笔债务,把房子拿走了,给我留了什么?”
“不是开公司了吗?天知道挣了多少小金库,这张财产清单是孙一义帮做的,他是的高中同学,肯定向着,恐怕们俩隐瞒了不少财产,我只要房子,不倒找要钱已经算不错了,”刘承宇振振有词。
张佩感到既可笑又可悲,出事的时候,她不顾一切,倾家荡产也要把他保出来,到头来,他不仅跟她算得清清楚楚,还惦记着她的“私房钱”。cuxi.org 猪猪小说网
刘承宇完不管她对这个家的付出,也不念他们二十多年的夫妻感情,撕破脸走到这一步,就真的只剩下利益关系了。
幸好,她本来也没有抱多大的希望,纯谈钱更好。不是有一句话说得挺好么,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但是她不能让刘嫚白白替刘承还这200万,她说,“要房子可以,我刚才也说了,债嘚自己承担,自己闯的祸,没有资格推给别人,况且嫚嫚已经帮还了大半年……”
刘承宇怒声打断张佩的话,“她没有资格叫嫚嫚,我的嫚嫚只有一个。她用我女儿的身体,出了名,赚了钱,我怎么不能要一点回报?200万还嫌多?我听说她的书法随便就拍了一百多万,她现在还在拍戏,又是赚钱的行业,帮我还钱不过轻而易举。”
“的意思是,200万她就可以从手中买到我们女儿的身体?”
张佩的话直白得有些难听,刘承宇一怔,他转而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就点了点头,“还要额外加20万,我要买一辆车。”
刘承宇对买车的事儿有种执念,他根本不知道在外面挣钱有多难,看人挑担不吃力,自己挑担压断脊,刘嫚和张佩的确比一般上班族赚得多,但她们的支出也很大,现在又多了800万的外债,不知道多久才能还清,她们哪里存得到钱?
张佩突然开始担心,刘承宇会以刘嫚并非“刘嫚”的事实,威胁她们,她只希望他尚存人性底线。她不敢再跟刘承宇讨价还价,只想速战速决,马上跟他断开关系。
“能保证,之后都不再找我们的麻烦吗?”
刘承宇皱眉,“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以为我会跟那些社会上的吸血鬼似的,不断的找们讹钱不成?”
张佩心里呵呵,他自诩受过高等教育的国家干部,还端着清高架子,可是他跟她讨价还价的嘴脸,跟吸血鬼有什么区别?
“的条件我都答应,现在可以签字了吗?”
“把我的条件都写进去,我就签!”
刘承宇心里也有一本账,他算盘都打好了,离了婚,他既有房又有车,债务为零,还有稳定工作稳定收入,这条件放在首都,再找一个年轻老婆绝对不是问题。
至于他耿耿于怀的女儿问题,他想,是不是再生一个孩子,就能抵消他失去前一个孩子的痛苦呢?
张佩二话不说,在离婚协议书上写明,自愿放弃房产,自愿负200万担债务,并给予对方20万的现金,然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刘承宇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很满意,也签了字。
他主动说,“等假期过了,我们去民政局把证领了吧。”
“嗯,我一时半会儿筹不到20万,恐怕也得等十一后,才能打给。”
“行,我等着。”
“来这么久,我还没给倒杯水,”刘承宇仿佛才意识到似的,装模作样的站起来。
“谢谢,不用了,我收拾一下我的东西就走,”
一切尘埃落定,两个人的态度反而变得和气,还带着些许客套。房子、车和钱足以磨灭掉他们俩所有的感情和记忆。张佩已经完记不起来,自己当初为什么会看上这个男人。
她所说的收拾,是直接叫来搬家公司,把她所有的东西,以及属于她亲生女儿的东西,部搬走。她深知,刘承宇将来一定会再找一个老婆,她可不想让其他女人碰她和她女儿的东西。
刘承宇没有阻拦,因为这些女人的东西他用不着,二手货也不值钱。
前主的aj,刘嫚并没有卖完,还剩下二十几双,张佩都打包好,装上了卡车,她们娘俩的衣服,足足有六大箱,她们的化妆品也被放进了一个大箱子里。
搬家的师傅问她,“还有什么东西要搬吗?”
她说,“就这些了。”
师傅见多识广,一看就知道这是在分家,但他却是第一遇到,女人净身出户的。
他们进进出出的时候,那个男主人一直稳坐在沙发上,仿佛什么都与他无关似的,偶尔还会来一句,让他们注意一点,别撞到墙,擦花地板,弄坏了要赔。除了衣服鞋子和杂七杂八的小物件,女主人没有带走任何值钱的东西。
东西都搬完了,张佩最后看了一眼曾经住过的房子,不再留,把钥匙放在茶几上,对刘承宇说,“民政局再见。”
刘承宇假客气道,“时间不早了,一起吃个晚饭吧,我请客。”
“不用了,我跟搬家的车一起走。”
刘承宇看着张佩的背影消失在玄关拐角,过了一会儿传来关门的声音,屋子里顿时一片空旷冷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