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双双眼里还带着残泪,说:“男人也不会轻易碰男人的腰吧?”
骆槐和老沈朝她看过去,觉得她言之有理。
“那林政屿和他助理,可就有点东西在里头了。”话音刚落,老沈就看到祝双双的眼泪跟断线珍珠似的,啪嗒啪嗒往下掉。
静静的。
不像刚才那样大喊大闹。
这是真正回过劲来,伤心到底了。
骆槐也看见了,连忙把她搂进怀里,拍着她的后背哄着:“好了好了,不哭不哭哦。”
祝双双哭得更加厉害。
她也希望祝双双哭得尽兴。
耳边的哭声从一开始的抽抽搭搭,到最后嚎啕大哭,路人引来不少人观望。
“换个地哭吧。”老沈不知何时点了支烟,走过去把车门打开,“去我那儿,安静,哭累了还能吃喝,吃饱喝足才有力气继续哭,正好诏哥去那边接嫂子。”
骆槐拉着祝双双上车。
封闭的车里,祝双双哭得更狠了,索性骂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开车的老沈往后视镜看一眼,说:“别一杆子打死啊,那种小男生代表不了男人,我是好人啊。”
“嫂子,诏哥也是好人,顶好的。”
骆槐知道,不停抽纸巾给祝双双擦眼泪,没几分钟就到了,不是醉仙食府那边的停车场,而是个小院子。
醉仙食府的后院。
也是老沈自己住的地方。cuxi.org 猪猪小说网
祝双双一屁股坐在院子里的遮阳大伞下,侧头看一眼骆槐,抽纸又继续哭。
骆槐乖乖做个抽纸机器人。
她知道祝双双哭一会就好了。
老沈不了解,按自己的来,难过了来两口酒。他掏出手机给邢彦诏发张两个小姑娘的照片,自己去拿两瓶珍藏的酒和三个酒杯。
杯子往桌上一放,祝双双就是喝。
一杯一口。
老沈目瞪口呆。
骆槐神色平静,眼里透着心疼和不忍,云裳姐是天底下最好的姐姐,祝双双是她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一个好朋友。
她也倒了满满一杯,和祝双双碰一下。
祝双双扁着嘴,哭得更难受了:“骆槐,你平常都不喝酒的,呜呜呜呜呜我怎么会有你这么好的朋友,我以后,不找男朋友了不结婚了,骆槐,我们老了一起去住养老院吧。”
“那不行啊,骆槐有老公的!”老沈立马说,“她要是去住养老院,我诏哥第一个不同意,有我诏哥在,她住什么养老院!想都别想,你也是,一个小男生就给你伤成这样。”
“你懂什么!”祝双双骂他一句,摇摇晃晃又和他碰杯,“二哥,干!”
老沈看向骆槐:“她?”
“醉了。”骆槐说,“双双酒量也没那么好。沈哥,能借你厨房煮个醒酒汤吗?”
“你坐着陪她吧,我去煮。”老沈把杯里的酒喝完,起身进厨房去。
“谢谢沈哥。”骆槐坐到祝双双旁边去,任由祝双双靠在自己肩膀上,一边喝酒一边哭。
一边哭又一边说。
“骆槐,我真的好难受啊,真的真的好难受啊。”
“我知道。”
“呜呜呜呜骆槐,我真的很不好吗?”
“不是,你很好,我到现在都记得大一的时候,下雨天地滑我不小心拽你一起摔了一跤,你爬起来反而叉着腰哈哈大笑的样子,解了我的窘迫,你嚷嚷着要用我衣服擦手,解了我的歉疚。”
“双双,娇滴滴说话就不是你了。”
“他配不上落落大方又仗义的你。”
“呜呜呜呜骆槐,你是什么牌的小甜心啊!”祝双双两手抱着她的脖子蹭啊蹭,“之前你失恋都没见你大哭,你怎么做到的?教教我,我哭停不下来了。”
“别学。”骆槐叮嘱她,“这个真的不要学,你继续哭,替我把当初那份也哭了。”
“真的吗?”
“哭吧。”
祝双双哭得更凶了,一边抹眼泪一边说:“骆槐,我不是惦记你老公啊,我好像头晕得太厉害,看见你老公了。”
骆槐:“……”
都醉成什么样了。
她朝着走来的邢彦诏喊:“诏哥。”
邢彦诏看着祝双双眼泪鼻涕都抹到他老婆的肩膀上,忍不住头疼,又仔细打量骆槐,问她:“伤没伤到哪儿?”
“没有。”骆槐摇头。
弧度不算大,还是和突然抬起头来的祝双双撞了一下。
两人都嘶了声。
邢彦诏更头疼了。
骆槐抱歉地笑笑,他无奈地摸了下骆槐的脑袋。
祝双双忽然又哭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两个,说:“骆槐,你知道吗?知道你和大哥在一起的时候,我真的特别特别高兴!那天晚上我就看出来了,大哥喜欢你,大哥的眼睛一直往你身上瞄,开车送我们回去的时候也是,但我不敢说,因为你都答应嫁人了。”
“好在你最后嫁的是大哥,我又觉得可惜,我为什么没有参加你的婚礼!狗日的裴元洲!”
“要是我能看见你嫁人就好了,其实我都想好了,我可以化个老年妆,我送你出嫁的,狗日的裴元洲!”
“傻逼裴悠悠!气死老子了!”祝双双忽然跳起来,好像要去干架一样。
骆槐吓得赶紧去把人拽住,“好了好了,过去了过去了。”
邢彦诏忽然说:“再办个婚礼就是了。”
骆槐一愣,抬眸看他。
祝双双也猛地转过头去,咔嚓!疼死她了!
这时候老沈端着醒酒汤出来了,祝双双跑到他面前,张牙舞爪地说:“快快快!二哥,我脖子扭到了!”
老沈不得不放下醒酒汤,想办法给她正一正。
骆槐看她们那边没事,又继续看向邢彦诏。
“再办一次,叫上老太太和罗叔他们,还有旷野他们,以及你的朋友同学老师……只要你想发请柬的,都叫来。”邢彦诏目光真挚,“等你答辩完?”
骆槐沉默着,眼里闪着细碎的光。
“对对对!答辩完,再办一场,我要当伴娘!捧花给我!”祝双双醉醺醺的,都不忘朝他们喊两声。
骆槐抿了抿唇,问:“双双说,那天你……”
“嗯。”邢彦诏答得干脆,“在医院见你的时候,眼睛就没往你身上移开过,几次都是,可以说我见色起意,但我觉得更像……”
“宿命。”男人的薄唇中吐出两个轻飘飘又沉甸甸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