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没法解释,只有记在心里,几时阴回来。
仪封县主不喜欢陆璇,真喜欢陆玓?
你见过几个女人真感情?
一宿没睡好,仪封县主心情更糟糕,哪怕今儿天好,她就像风暴。
今儿就穿礼服了。
县主冠服:珠翠五翟冠,大红纻丝大衫,深青纻丝金绣孔雀褙子,青罗金绣孔雀霞帔,抹金银坠头。
郡君冠服,与县主同,惟冠用四翟,褙子、霞帔金绣鸳鸯文。县君冠服,与郡君同,惟冠用三翟。乡君冠服,与县君同,惟大衫用丹矾红,褙子、霞帔金绣练鹊文。
由乡君与县君同、县君与郡君同、郡君与县主同。
看得出,县主与县君,一个五翟冠一个三翟冠,一个用孔雀一个用鸳鸯。
但不仔细看、或者外行,很容易搞混。
也就是欺负那些、好比陆玓就没有五品诰命。
所以,陆玓见了仪封县主,得乖乖行礼。
陆玓装乖,几岁就装的极乖了。
今儿仪封县主没空,叫她一边装着,然后,要将自己打扮出,比新娘还美,艳压群芳。
丫鬟将每一个细节,细心了再细心,不是帮主子拖延,是真的怕哪儿疏漏。
一定要最完美的姿态,叫所有人跪在县主跟前颤抖。
陆玓装乖,也是最完美的,你挑不出一丝错。
平时可能憋气,今儿仪封县主不憋气,你再装注定是贱的。
低头低习惯了,骨子里都是贱的。
陆玓稳着,仪封县主还是生气,这贱的,还想夫君好儿子好,做她的千秋大梦。
许琬避县主锋芒。
仪封县主能放过她吗?
虽然在京城,三个都不咋地,嗯,这是饶桐县,仪封县主最强。
实在是时间差不多了,兵分两路,仪封县主去衙门,陆玓去陆璇那儿。
仪封县主是女人,不能进衙门,找叶夫人。
不是说过,叶夫人要生了,不见客。
仪封县主就怒了:“钱县君嫁女你敢不去?”
有啥不敢的?不少人瞧热闹。
街上热热闹闹的,今儿县城几对成亲。
婚丧,摄胜,反正遇上县主队伍、一是不比她小、二都不用回避。
避让有时候是礼,今儿婚礼最大。
县主只要不是太糟,都该给婚礼让,现在,仪封县主不想让还不行。
仪封县主闯进衙门,叫许邛州给她开道。
许邛州问:你回京城?
仪封县主想扑上去咬死他。
许邛州才三十一,又显年轻,这这这、撒丫子就跑,夫人,保护我贞操。
叶夫人将门都关好,一家人躲在家里,管他们闹翻天呢。
有想去徐家村的,停住了脚。县尊意思太明白,其实不一定看得到。
陆玓到了陆璇门口,还叫人在外边看着了。
铁将军把门。
陆玓登时一股寒气。
她都不敢装了,叫丫鬟奴才去。
丫鬟拉着一个老婆:“陆璇呢?”
老婆看她,我耳聋。
丫鬟大声喊:“一大早陆璇去哪儿了?”
一些蹲这儿瞧热闹的,看陆玓,火辣辣能将她烧成灰。
陆玓二十一,今儿打扮的、比徐小姐还年轻,这是要抢亲?
话说,不是陆璇拜堂,陆玓去勾姐夫吗?这庶出,手段还真龌龊。
有人就被勾了,支持陆玓。
陆玓有错吗?都不用给你梨花带雨。
如此喜事陆玓不要打扮吗?你看上她是她的错吗?天下男子都看上她。
小县城,没看过豪门的,津津有味,这一点一丝,不一样。
老婆不想耳朵真被吵聋,我一龙套说了就下:“遛鸟。”
丫鬟忙拉。
老婆使劲将她一推,恼羞成怒:“大街上拉拉扯扯。”
丫鬟摔过去、差点将陆玓撞翻。
老婆趁乱走了。假的吧,这利索的。
那儿,丫鬟媳妇扶着陆玓,气的胸口直喘气,这要不喘气就完了。
问话的丫鬟、没用,只能再拉个、老汉问:“……”
老汉退避三舍:“大街上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女子这么没教养,该去女学好好回炉。”
回炉特指国子监回炉典故。
丫鬟气哭:“我只是问陆璇去哪儿了,少夫人是她亲妹妹。”
围观的起哄:“庶出就是没教养,连名带姓的。”
“欠多少银子,急着追来还吗?”
“我看欠的不是银子,是教训。”
“说的也是,长姐如母,这妹妹不学好,姐姐就该好好教训,罚跪,就跪冰块。”
一群人商量,姐姐如何训妹妹。
跪的是冰块,头上再顶着冰块,两手泡在冰块里,以后就冰清玉洁?
瞎扯。
遛鸟的地方不难找,陆玓一群、后边一群围观的、看姐姐教训妹妹。
花园,陆璇、果然坐这儿喝茶,这娴静,对比陆玓。
说都知道,陆璇完胜。
陆玓再装,晚了。
陆玓只要装陆璇看,扑过去:“姐姐。”
丫鬟按着陆玓跪着,拜见姐姐,就该这样,跪不好就打。从小不就学了跪嫡母与嫡姐?
陆璇悠悠的喝茶,看着。
陆玓那一伙,想动手?
来一群掺和的,噗通噗通,谁掉荷花池了?弄坏我的残荷。
陆玓顾不上,只看陆璇,本来能跪,只是气着。
陆璇一身非常素,小城看着很舒服,好像这普通的花园,逛着没负担。
太华丽,不是我奢想,而是一种距离感与压迫。
这就像穿旧衣服了,地上坐地上滚,不心疼。
陆玓、几乎习惯性就装了,装的乖巧,显得陆璇强势、无理取闹。
陆璇笑,这就是奴性,小人。
陆玓的忠仆:“你已经逐出陆家。”
陆玓:“闭嘴。”
不,忠仆就该向主人。
陆璇看她们演:“闭嘴是没用的,掌嘴。”
几个媳妇来帮忙,按住忠仆,啪啪掌嘴,这板子打的。牙齿和血齐飞。
有些人都害怕,真正陆家嫡女的气势?逐出陆家?教训你是有多不少。
这套路,看明白也多着。
好比那莺儿。口内嘟囔说:“一个作爷的,还赖我们这几个钱,连我也不放在眼里。前儿我和宝二爷顽,他输了那些,也没着急。下剩的钱,还是几个小丫头子们一抢,他一笑就罢了。”
这是耿直吗?
主子呵斥真的教不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