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李赵氏和李玉香真能赖,一赖到午后。
一般人家吃两顿,下午才开始做饭吧。
天有点阴,不过一时应该还好。
李赵氏不怕。下雨天留客天,下雨看徐家还留不留。
徐家村,大人都忙,小孩、偶尔有路过的来瞧。
人就是这样。
徐家良与徐家村关系不错。
以前徐家良小地主,也没多少油水。现在,徐家发达,用钱家,这是应分,徐家村到底没有徐家良太亲的。但徐家村与李家的比,就很优越了。
好在徐茉茶大方又公正,一般人来说,一天能赚十几文,够了。还不一定有。这找上门的,就不老实。
虽然,将亲戚的亲戚、堵在门外,不好看。
但不好看是两方面,人家不理你,就走,也就没得看了。
死皮赖脸的,那有空的,就看热闹。需要的时候帮徐家,不叫外人来占徐家村便宜。
李赵氏已经发福,很像媒婆。
李玉香还年轻,眼睛比钱娟还小,虽然大小不是问题,但小的难看,就没救了。
李玉香还打扮着,像是要和钱娟比,这闭门羹,吃多了肚子饿,脾气冲。
一冲动,李玉香去踹大门。
踹的脚疼,李玉香扯着嗓子骂:“钱娟你给我出来!舅娘来了躲在里边不见,以后有人敢要你?”
徐家村大娘路过:“这是徐家村,你们和钱家有亲,去古槐村闹。莫非钱家姑娘嫁到冯家,你们都能闹上门?长见识了。”
李玉香怒着,总算有个人:“我找钱娟干你屁事。”
大娘怼回去:“在我徐家村闹事,你想吃粪还是鸡血?”
小孩也来:“钱家四舅都被打了,你们算什么?”
以为莉莉姐给你们面子?懒得理你罢了。
李玉香嗷嗷:“徐茉茶名声都臭了,别连累钱娟。”
钱娟出来,手里拿笤帚,扫!
李赵氏还想亲热,给扫一脸的亲热。
她到底是长辈,钱娟重点招呼李玉香,任何对不起莉莉的,扫死她。
李赵氏得了喘息之机:“钱娟我是你舅娘!”
钱娟一笤帚过去,还以为皇太后呢。
嗷嗷!李赵氏怒还得躲。
李玉香往她娘后边躲,钱娟不敢动她娘。
呵,李玉香是李赵氏亲闺女,但不是钱娟亲闺女。
钱娟不能动舅娘,但扫李玉香,很是误伤了,激乂情火辣。
大娘接了钱娟笤帚,扫李赵氏她不在乎。
钱娟麻溜的回到院内,关门。好像恢复了平静。
李赵氏和李玉香能平静吗?
李玉香身上新衣服,三钱银子!银钗好像掉了,一两三钱银子。得叫钱娟赔。
李赵氏看着女儿有气,没钱娟厉害,一点靠不上。
李玉香不小了,出主意:“去找姑,她得给我个说法,我是她亲侄女。钱家不是和徐家好吗,看看人家怎么对侄女的。”
几个路人,都无语。
钱夫人对侄女、李琴对侄女、再到李赵氏对赵家侄女?
姑侄,也不是规定的。姑侄不好的多了去。好了是姑侄,不好了管他老娘!
李赵氏气女儿。
找李琴有用还来徐家村做什么?
现在这样,就该找徐家村,找钱老太太要说法。
要不然,以后钱娟必然名声不好。
几个路人呸,你这舅娘难道去宣扬?好极了。
李玉香大骂:“徐茉茶那破乂鞋!”
啪!大娘抽的,脱了鞋子抽。
蠢货起哄:“三婶你鞋子破了。”
大娘不和他计较:“鞋子本来好的,抽破乂鞋就破了,破乂鞋抽破乂鞋才对。”
李玉香嗷嗷,李赵氏只得拦着。
啪!大娘给李赵氏一鞋:“骂我们徐小姐还敢骂到徐家村来,欺我徐家村没人?钱家的舅娘横到徐家村,你叉叉很大?”
再来几个,小姑娘骂也彪悍,就是不太好听。
李赵氏羞耻了。
大娘还忙着,打了胜仗走了。
女人这会儿都该在家忙做饭。去年收成还行,这会儿加点野菜,有一碗吃的。
实在没了去徐家借,像借银子二分利,还不错的。
徐家把陈粮借出来,收的还少。这陈粮,有的吃就好。
李赵氏和李玉香蹲在草棚,这边的亭建起来。
赖着也凑合,等着去徐家吃晚饭?还是赖到晚上他们不得不留?
身上脏了伤了,收拾收拾呗。
李赵氏和李玉香都不是那么讲究,若是不收拾,留着去徐家?
噢!路上欢快!
徐家村不少端着碗出来瞧,扈公子回来了!
钱永宝也过来了。其实在马车,钱永贞赶车。
李赵氏急忙往路上跑。
马车差点碾了,李赵氏连滚带爬,看着没人停一下,简直火冒三丈。
马车进徐家大院,关门。
其他人在门外瞧一瞧,回去,等着结果。
再说,扈公子是状元才,这才县试,要淡定啊。
天暗下来了。夜里肯定是要下雨。
李赵氏和李玉香、要回家就晚了,一块摸过来。
一群狗从狗洞钻出来,盯着这两只,要不要从狗洞钻进去?
李赵氏突然悲愤,徐家一点不在意名声吗?
大院内,其实挺烦心的。
钱媛、钱娟,都绕后门进,她不要脸我们要脸。
只是要一点点,多了要不起。要脸的被不要脸的挟持,有啥意思?
院里,已经点灯,小朋友欢笑。
扈伯载一阵没在,好想家、想姐姐呢。
钱媛拉着永宝问:“有没有把握啊?”
钱永宝比较老实:“一次那些名额,不是比考的好不好,是比别人好不好。其实……”放飞一下,“有的看着可老,书读的不咋地,人都废了。”
老太太教训:“少胡说。”
钱永宝就是在家说,县试去一看,就知道有多少废料。你就是要从废料里,证明自己不废。
不过,那书读得好也不少,不能和几个废料、找优越感。
扈广森惴惴不安。
钱永宝安慰:“我们还小,再读两年,就熟了。”
徐茉茶乐。
徐家小朋友都乐。
扈广森既然去考了,自然是想过,这就叫人再读两年?
好在扈广森明白:“我就算考过,也过不了府试的。”
扈伯载鼓励:“早晚而已。不都有赶得早不如赶得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