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茉茶到钱娟这边看看。
作坊不大,也不算小,一般的活儿干的出来。
陈平还在这儿,这阵忙,陈家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
一块干活的,给听说了:“项公子和陈凡吵架,陈凡就骂项公子笨,说,我哥随便读读!你们都怎么地,给陈公子拉不少仇恨。”
徐茉茶:“我怎么觉得她嘴和娟娟有点像?”
一片无语。
钱娟:“都喊着陈回进京赶考呢,扈公子十五岁进士。”
徐茉茶:“吃多了。”
陈平也看开:“三哥说不帮自家人吗?徐小姐不帮吗?非得作。”
丫鬟说:“那要是个正经的事儿,好吧压根不是正经的。”
正经要娶陈家姑娘,跟着陈回读书,可是好事儿。
蒲元不是也读书着?白公子跟着徐家读呢,你又说白家有钱,徐老爷是县男,在乎白家吗?人就是这么相处这么做人。
钱娢十五岁,作坊做起来,虽然辛苦,送来的布还不错。
徐茉茶就不管了。骑马回徐家村。
堂屋,小宝器和姐姐告状:“媒婆来,有人惦记前溪哥哥。”
徐茉茶:“我保证不打死她。”
小宝器点头,孤的兄弟,你惦记?
徐济还没和姐姐告。
徐经被惦记的还沉稳,过了年这九岁了,妥妥的大人,或者很多大人比不上。
徐茉茶心想,不是多吃几年屎、光长个儿就是大人。大人指在高位者,如王公贵族,尤其指德行高尚、志趣高远的人,或者老者、长者。
从其大体为大人,从其小体为小人。
明参日月,大满八极,夫是之谓大人。
徐经现在说大人不够谦虚,我们以后做个大人。
金器来告状:“有人喊着大公子几时县考,一定能破扈公子记录。”
徐茉茶:“记录是个啥?”
徐经压根不屑。
徐茉茶乐,这是宫先生那儿学的傲,尔等凡人。
徐济就更不在意了。
金器就是凡人:“过几年,一定会追着公子,再说考状元啊。”
徐茉茶:“状元是个啥?”
状元有成就的几人?那不是因为状元而成就,而是本来就有能力拿了状元。
不拿状元就成不了事?
弟弟还小,徐茉茶说:“木匠篾匠都有一个出师,几时觉得宫先生没什么能教,或者学不到什么了;再看爷爷,这时候才敢说一生,还不能晚节不保,一群人帮你保着面子。活到九十九,九岁是那豆豆才发芽。”
徐经点头,袁先生教的也多。
徐济,都是哥哥的事。杜博哥哥,宝器哥哥。
金器卖力刷存在感:“八风不动,一事无成。”
福豆懂:“那就是刮的各种风,记录也好状元也罢非一事无成。”
我们要的,不是一路火花带闪电。
而是、闭关,他日出师。
小宝器好一点,就要和前溪、后山一块读书,杜博十五岁当然是单独的。
年龄差的大,并没有带弟弟的感觉,四个人玩就够了。
金器就是拼命的蹭,福豆拎着他,蹭了能明白吗?
孝榉可以偶尔蹭一蹭,要当先生,钱永宝另外弄个小厮。
宝哥事儿也不多,随便跑个腿就行。
扈伯载事儿多,黄杨都不给他跑,徐家要撑门面的、管事。
噢哟,春风儿吹,春花儿开,少妇领着她女儿?
少妇直冲着徐家大院来。
黄杨在门口。
少妇自我介绍:“娘家姓韦,嫁到鲍家七年无子,只有一女,就被休了。”
黄杨喊:“余叔,有人要嫁你。小姐回收大姑娘小媳妇终于等到你二手真爱了。”
老余头出来:“谁呀?”
黄杨指少妇:“爱慕你已久,勤劳朴实,年纪大懂得多。”
老余头:“一看就不正经,你坑老汉呢?”
黄杨:“我这不是年轻,懂的没叔多。老爷都依仗你。”
老余头:“你都学的来哄老汉了。”
忙着呢老汉走了。
惦记我九岁大公子,还有各种套路,其实你心正,就不怕他八风吹。
韦慧嫄、好生委屈,带着女儿也无辜。
黄杨怜香惜玉吗?
这女人,不知道鲍家啥样,可以用比小姐名门来形容,明的暗的来和小姐比,黄杨怜她不是害自己?
女人被休也该回娘家,带着女儿明显是卖惨。
女儿收拾干净、小姐出身,是不错。
但卖萌卖惨卖委屈,就是不正经。
溪那边有一些人瞧,博人同情的,同情后都是有目的。
有小子跳过来喊:“余叔瞧不上不是有焦叔?”
黄杨:“焦叔心是刘婶的。”
冬至过年都会去烧纸。
儿子不孝,但刘雨的坟很干净,焦宏将来要合葬的。
黄杨心想,小姐倒是很同情,过年叫焦宏去看看焦桂枝,赏她二十两银子。
焦桂枝嫁在祝家垄,那家算是不错,但也好不到哪儿去,她懂事,小姐就愿抬举。
能在县男家做事,也算体面了。
谁没有儿女?焦宏正经的惦记,年纪也大了。
焦大生和吴芳不敢作了,但他一家、都是看不上的。长子都十七岁了。
徐家村、或古槐村,可以不向着徐家,你也别来作就好。
韦慧嫄不得不说:“我从小读书。”
小子插话:“看不上啊。”
又来一个小子:“要给欧阳老爷做妾?”
欧阳老爷、能不能打人?
韦慧嫄再好的脾气都给气着:“我拜见徐小姐。”
小子呵:“被休的,想见徐小姐就见啊,果然是不正经。”
被休,名声就不好。
会影响徐小姐的。
说她不怀好意一点都没错。被休和寡妇就差不多了。
韦慧嫄努力解释,表现的良好教养:“我被休只因无子。”
小子呵:“谁知道呢。再说,意思那家薄情寡义喽。嫁过去七年是吧,七年贤妻都能休,什么样人家,好好宣扬宣扬。”
七出、无子。
这么说说罢了,真要贤妻,休了不要脸吗?男人能纳妾,何必休妻?
鲍琼喊:“我爹喜欢方姨娘,姨娘生下一子,我爹要扶正。”
鲍琼四岁,很懂事,安慰娘:“都怪我不是儿子。”
韦慧嫄搂着女儿:“是娘没本事。”
嘤嘤哭起来,大正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