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与你无关,你在台下只是看个乐子,但站在这里你必须赢!”
七天后
临近中午,一身西装领带装扮的秦栎晃晃悠悠的走进了天津城,这一路上他走走停停,看到有意思的事情就多待些时间,困了就返回现代休息。
原本他也装扮成和这个年代的人一样,脑后顶着根大辫子,穿着马褂灯笼裤,可是走到一半他就受不了,顶着太阳在灰尘中赶路,因为他这个是粘上去,人一出汗,太阳一晒,脑壳巨特么痒,索性就这副打扮装作日本人,毕竟这个时代还属于我大清朝,寻常人剃发会被当做义和团抓走的。
刚进来城门口,秦栎发现周围的人嘀嘀咕咕,然后打闹着往城中走去,他侧耳一听,明了,原来今天是霍元甲比武的日子!
秦栎混在周围的人群中徒步走向比武的地点,大约半刻钟便看到今天的主角,一米七左右的身高,身材敦实,棕色练功服打扮,顶着一张七分似连杰面孔的人,双手抱拳微笑着和周围的人打着招呼。
本来秦栎是心有疑虑的,一直好奇这是哪个世界。但是看到顶着类似连杰哥的霍元甲,他算是明白了,毕竟历史上他师父的“万通镖局”是1891年开在保定府的,然而这里却是1898年开始正式走镖的。cuxi.org 猪猪小说网
四周聚集的人占满了附近的街道,周围的店铺,商店的二楼,有甚者盘膝在青瓦的房顶,奋力的鼓着掌欢送霍元甲去比武,可见他在天津城人气之高。
秦栎受到周围人群热情感染,心中也泛起了波澜,难怪那么多人喜欢站在比武场上,世间事物熙熙攘攘皆与名利二字有关。
这时人群中冲出来一个神经兮兮的乞丐,弓着身子满脸笑容的望着霍元甲道:“霍元甲,你嘛时候是津门第一啊!”
霍元甲和乞丐并排走着,对他也不厌烦,反而饶有兴趣满脸笑容的说道:“我不知道,你说呢?”
满脸污垢的疯子乞丐却竖起大拇指,高声喊道:“就在今天,就在今天!”
霍元甲享受着周围人群推崇的目光走到今天的比舞台边上,望着这个由木头堆积起来的高大擂台,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个看着近八米高的擂台上,完全没有任何的保护措施,一张大木板被木架顶起,悬在高空,平常人站在上面估计双腿就得打颤。
台上一个壮汉朝着霍元甲大声的叫嚣着,看着那人的身形,秦栎就知道这人马步练到极为高深的境界,不动如山,落地生根!
秦栎可知道这个时候的霍元甲脾气大的很,争强好胜,满身的江湖义气,很是顾及自己的名声,哪里能忍受台上人的嚣张跋扈!
果不其然,霍元甲抬头回激一句,提气凝神踩着那如同台阶般高大的木桩,中途纵深一跃,抓住一条麻绳飞快的顺着绳子朝着高台爬去。
到达高台,对面壮汉凶猛的一扑,已经接近霍元甲,瞬间抬腿踹去,霍元甲单手用力一撑,整个人凌空倒立跃向高台,右脚顺势踢向壮汉的头颅。
台下人群瞬间叫好,秦栎也目不转睛的盯着两人的打斗,他现在最大的短板就是交手人数太少,拳头不够凶。
随着两人的激烈搏斗,壮汉一记扫堂腿,霍元甲凌空一跃,双手瞬间用力一撑,两只手掌把握看台边缘,与比武台平行,下面看去,整人犹如凌空漂浮。
伴随着激烈的打斗,台下的秦栎却摇了摇头,对面要输了,因为壮汉练的应该是铁布衫,金钟罩,这种硬气功法,正常的拳头是破不了防的,然而这种硬皮功法一般都是有罩门的!
果不其然,台上霍元甲抓住机会破其弱点,握拳变掌,瞬间攻其胯部,骼骨与骶骨交界处,连点两次,对面跌落下比武台!
现场锣鼓喧天,掌声如雷,众人高呼:“霍元甲,霍元甲。”
秦栎看的直咧嘴,觉得自己腰子疼,太残忍了!他怀疑后面壮汉赵健去卖猪肉,就是受不了刺激,毕竟这特么谁受得了啊!
这时边上一人因为人群的推搡而站立不稳,秦栎见到后便帮扶了下。
只见这人鼻梁上方一副小眼镜,头戴瓜皮帽,站稳后连忙说道:“阿里嘎多。”
秦栎一愣,笑了笑道:“咱们一样,我只是留洋回来的,嫌辫子丑便去掉了。”
“你好,我叫农劲荪,刚刚谢谢你,我是沽月楼掌柜,有空过来坐坐!”农劲荪笑着说道。
秦栎点了点头,说道:“没问题,我第一次来天津,忙完事情过去尝尝你家的手艺。”说完冲他点点头便走出了人群。
秦栎挥手召来一辆黄包车,准备好好逛一逛这个年代的天津城,毕竟实物和照片是有很大不同的!
从明朝永乐年间就开埠建城的天津,自古号称九河下稍,乃五方杂处,南北要冲之地,更由于漕运兴盛,天津在几百年前,就是商贾云集屋瓦鳞次、店铺林立的北方重镇,南北物资往来的枢纽。
自鸦片战争中被英法坚船利炮轰开国门,大清被迫在天津开埠通商后,虽然漕运逐渐衰落,可洋货云集,繁茂更盛从前,尤其是直隶总督兼北洋通商大臣李鸿章,把北洋通商大臣行辕设在天津并大力推行洋务,天津不仅渐渐成为北方除京城外最繁华的城市,就是在整个大清版图中,也是仅仅次于上海的国内第二大城市,这让天津人的洋味渐渐浓厚起来。天津不仅洋人很多,就是在租界外也能很随便地看到身穿西服拖着辫子的中国人。
“爷儿,您去哪啊?”
“第一次来天津,你拉着我随处转转!”
黄包车夫拉起车子开始小跑。
…………
渐渐的天空淅沥沥的开始下着下雨,秦栎站在雨中,看着白河对面的租界,看着冒雨搬运货物的码头苦力,想起了骆驼祥子中的一段话!
“雨下给富人,也下给穷人:下给义人,也下给不义之人。其实,雨并不公道,因为下落在一个没有公道的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