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师父护犊子,全凭一张嘴

当初为了寻找一个人,因他行为受限,他便在六界散布了多个分身,寻找那人踪迹。这些分身完美的融合到各个族人之中,其中一个就是人族。人族的分身诞生在蜀山脚下的小村落里,和所有的分身一样落地扎根,自幼长大成人,因天资聪颖,拜进蜀山,赐名清叶。

不久前,人界一魄分身清叶传来消息,有了些线索,他便落下界,收回了一魄分身,混进了蜀山。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寻求线索,九婴便要来犯,清叶身为蜀山一员,无法对大难当头的蜀山置之不理,他便答应了清叶的请求,在此地守护蜀山。

他的面色带着惊愕和焦急,见她嘴角溢出鲜血,心中一紧,凰陌极其怕疼,往日练功被撩了毛,都要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哭唧唧。这一次,显然是被方才一击给生生受了。

君鲤俯身将凰陌抱起来,将她整个看了个遍,也不顾她的身形怎地会如此变化,手搭在其的爪子上,见其呼吸虽然剧烈但是心跳有力稳健,心肺应当并未受损,蜀山方才那一击的确落在了她身上,但小家伙居然没有大碍,心下愕然:“凰陌,你怎会变成这个样子?”

凰陌疼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她好不容易才吸着气将血气按下,一抬眼看见君鲤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委屈和激动夹杂在一处,鼻子一酸,抱住君鲤嚎啕大哭:“师父,你究竟去哪了呀……徒儿找得你好苦……”

一众道士见着君鲤不顾戒律破了阵法,猫妖还亲昵的冲他撒娇,个个面面相觑,清越忍不住问道:“清叶师兄?你这是做什么?你与这猫妖……”

君鲤抱着凰陌,他既然能在这里现身,自然也是想好了说辞:“你说这只猫?她虽修炼为妖,但修的是名门正派,走的是光明坦途。一心修仙,未曾作恶。不在蜀山剿灭范围之内。”

人群攒动,又自动的分开一波,一位看起来年事较高,不怒自威的长者走了进来,他拿着拂尘,四下一扫,一众噤声,他厉声道:“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不在自己的位置上守着阵法,是等着九婴将我们灭了吗?”

君鲤欠身:“明鹤师尊,是这样的,不过是我家的猫调皮,误闯入了明月关,闹了一场小骚动,惊扰了大家。”

周遭的人都急了,这猫明明方才还呲牙咧嘴要与众人搏命,此番他居然旁若无人的对着几千双眼睛胡说八道,寥寥一句调皮和骚动,就要将这个妖孽犯下的罪过小事化了,清越失色:“师兄!你在胡说些什么?!她方才伤我蜀山弟子数人,怎么可能不是作恶妖孽!”

君鲤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明鹤师尊当机立断,拂尘一挥道:“申时马上就要到了!现在马上都给我回去!此事容后再说!”

一众弟子马上散去回归原处,君鲤一手护着奄奄的凰陌,向沉着脸的明鹤行礼,他低声道:“这个妖孽方才打乱了我们的伏魔阵,如果九婴冲了进来,不管是为了蜀山也好,为了你护着的妖孽也好,我都希望你能站在我们这一边,替我们蜀山抵御住这次灾难。”

说着,目光深沉的扫了一眼凰陌。

君鲤不语,抱着昏沉睡着了的凰陌便走了回去。他轻车就熟的来到自己分身住的寝观,将凰陌放在床上,看着她身上被雷击的痕迹,手指轻抚过伤口,低声叹息道:“小家伙,你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了。”

他知道她如此聪慧,早晚都会从花仙府邸逃出来寻他,但没想到的是她来的这么快,这么准确。那么他在人界小心翼翼掩藏着自己的身份,又还有多大的用处,就像是明鹤道长,在他收回分身替代了清叶后,他便一眼认出来了自己的宝贝徒弟与往常不同,差点要与君鲤刀剑相向,他只能将清叶是自己分身的事情和盘托出,才挽回了明鹤道长的信任。

但他并不想将自己的真实身份暴露出来,那样的话,忌惮他的神界,又将派出无数眼线埋伏在他四周,他花了这么大的功夫,不惜离了苏继山避开了徒弟隐遁下界,就是为了神不知鬼不觉的躲开神界的监视。

这只让人头痛的小猫,一出界就破了戒律!引来了这么大的骚动不说,还差点将他暴露出来。

不过,即便人界浊气会影响到心性,但也不至于直接让她变得如此残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君鲤给她输送了些法力,探寻到她体内郁结在一处散发着邪气的灵丹,愣了一愣,又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这个小家伙,想一口吃个大胖子,不知从什么地方吃了这邪物,这数倍的修为涌入她的体内,她又无法吸收,加之邪气影响,能不暴起才怪。

心底嗔怪又能奈何,谁让她就是自己的徒儿呢?

不过这个到处惹是生非的秉性,还真是有几分像她。难不成这天生给人添麻烦的本事,是猫族素来承继的传统不成?

君鲤将她身体的灵丹逼出,见着银色圆珠上面还覆着一层黑色邪气,便吞入了自己腹中,这种妖邪修炼走的是邪魔歪道,残杀了不少生命,这灵丹自然也沾染着邪佞。

将这邪气净化,最好的办法就是送到神界三清池,用池水再炼化一次,但最快的办法还是吞进仙者体内,仙者仙身吸收了这些浊气,静坐几日修炼,才能将其彻底净化。

但这种事情,一般都是仙者为了自己增进修为,才会吸取浊气,毕竟不到万般无奈之下,仙君都不懈吞噬妖物的灵丹。浊气若是积累的多了,还会影响他们的修为,更何况自己幸苦净化的灵丹,还要便宜了他人。君鲤将灵丹的浊气剥离着,感觉到久违的胸闷气短。

自己收的徒弟,就算是再坑师父,也得含着泪养下去啊。

他看了一眼日晷,正好停在申时三刻。

蜀山清风观的大门,轰然一声巨响。

整个清风观的地都颤了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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