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顿大吃大喝,张谌和成渝大快朵颐,吃的满嘴流油,然后熄灭灯火上床睡觉。
张谌这七日来被疼痛折磨,没有睡过一个好觉,而小豆丁呢?
小豆丁为了照顾张谌,七日来也是日夜颠倒,都熬出黑眼圈了,自然也没有睡好。
二人此时吃饱喝足,躺在床上抱成一团,张谌似乎抱着自家女儿一样,呼呼大睡了起来。
时间匆匆,忽然门外一道钟声响起,听得张谌一个激灵,这是早晨起来的钟声,只是张谌此时实在是太困了,迷迷糊糊不愿意起来,于是推了一把成渝:“早课的钟声响了,你快起来洗漱。”
“我好困啊,你别推我,我再睡一会,今早不洗漱了,时间还来得及。”小豆丁睡得迷迷糊糊,将张谌的手给拍开,没好气的道了句。
屋子内陷入了宁静,张谌也没有起床,他昨晚神游黑暗世界,在黑暗世界内钻研世界屏障,思索着打破世界屏障的办法,精神消耗得七七八八,也是困倦的很。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在某一刻,小豆丁猛然踢开被子,然后翻身坐起,声音中充满了惊悚:“张谌!快起床!咱们睡过头了。”
一边说着小脚丫对着张谌就是一顿哐哐狂踹,然后直接跨过张谌的身躯,拎起地上的鞋子顾不得穿戴就开始狂奔。
她已经干了七日的活,手指都磨起泡了,她可不想再继续干七日。
“卧槽!”
床榻上的张谌惊醒,也跟着翻身坐起,二话不说拿起鞋子胡乱穿戴,然后衣衫散乱的向小豆丁追了过去。
二人一路跑过,却见道观内一片空荡不见人影,此时二人心中越加觉得不妙,连忙加快了速度。
张谌后发先至,直接将小豆丁抱起扛在肩膀上,玩了命的狂奔,好人谁喜欢干活啊?就连习武都耽搁了。
张谌的速度很快,一路风驰电掣穿越殿堂,遥遥望去就见众位师兄才排列开队伍,尚且没有开始演武。
“这回没有迟到。”张谌暗自松了一口气。
“站住!”
孰料就在其刚刚跨入演武场大门时,只见那执法长老面色阴沉的喊了一声。
张谌脚步不得不顿住,一双眼睛向着执法长老望去,却见执法长老低下头看着自家身前桌子上摆放的香炉,此时香炉中的火焰已经燃烧殆尽,唯有最后一点红光在顽强的挣扎闪烁。
“迟到了!”执法长老一双眼睛很是不满的看着张谌和成渝。
“还有一点火光呢。”成渝盯着那黯淡的红色斑点,对着长老脆生生的道。
话语落下,那光点余烬燃烧殆尽,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现在熄灭了。”执法长老一双眼睛看向香火,眼神中露出一抹严肃:“今日早课你们不用上了,早饭也不许吃,罚站到午时。”
张谌闻言心中无语,然后领着犹如受了气的鹌鹑一样的成渝来到演武场高台下,当着那三千弟子的面,乖乖的站直了身体。
张谌心中无语,颇有一种前世念书的时候,早操课迟到,然后被老师逮住,罚站在主席台前的感觉。
面对着三千弟子怪异的目光,小豆丁恨得咬牙切齿:“那香火明明还差一点才熄灭,执法长老忒不近人情了。”
然后小豆丁低下头,脚掌使劲的摩擦着地面,似乎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太丢人了!实在是太丢人了啊!”
“有什么好丢人的,这世界哪里有那么多人去关注你?我们就要活出自我。”张谌的脸皮很厚,宽慰着小豆丁。
成渝闻言气恼的一脚踩在了张谌脚掌上,没好气的道:“都怪你,昨晚折腾到下半夜,害得我没睡好。”
张谌闻言斜眼看着小豆丁,总觉得对方这话有点不太对劲。
“你难道不想折腾?”张谌意有所指,他在问小豆丁难道不想吃肉吗?
小豆丁闻言果然偃旗息鼓,然后低下头鼓了鼓腮帮子,虽然迟到很丢人,但是想到晚上可以啃肉,她嘴角又露出了笑容。
就在此时执法长老走上高台,一双眼睛看向演武场的三千弟子门人,面色阴沉的道:“最近两个月内,道观内发生了两起极其严重的恶劣事件,居然有人深更半夜去伙房偷肉不说,还出手打晕了看守伙房的弟子,将伙房弟子打得后脑勺都流血了,简直是岂有此理。”
“我知道,偷肉的肯定是你们其中的一个,胆敢深更半夜偷肉不说,还敢打伤看守的弟子,简直是胆大包天!我已经命人前往你们的房间搜寻证据,我倒要看看是谁如此胆大包天,竟然敢做这种事情。若被我找到证据,非要将伱们的腿给打折了不可!”执法长老声音中满是冰冷。
张谌闻言心头一惊,没想到狐狸精的老毛病又犯了。
小豆丁此时踢了踢张谌的脚踝,然后二人对视一眼,小豆丁眼神中露出一抹担忧,张谌却是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看得小豆丁一愣:“张谌,你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小豆丁看到张谌露出笑容,就知道事情没有把柄留下,此时看着张谌的面孔,忽然开口道了句。
眼前的张谌在小豆丁眼中,似乎变得不太一样了,皮肤太细腻了,太洁白了!
细腻到看不见毛孔,肌肤白里透红,嫩滑得似乎能一把掐出水来,似乎比自己的肌肤还要嫩滑。
“我怎么了?”张谌诧异的道。
“你家的遗传病真好,怎么才能染上你家的遗传病?我希望等我以后年纪大了,能和你一样皮肤细嫩。”小豆丁的眸子里充满了羡慕。
张谌抬起自己的手掌看了看,自家的肌肤确实是细腻得不成样子,甚至于周身毛孔全部都消失不见,身上的肌肤似乎化作了一個整体,将所有精气都封锁在身躯内。
“你这小小年纪想什么呢?”张谌没好气的看了小豆丁一眼,这丫头似乎格外的早熟,小小年纪就开始臭美了。
今日演武暂停,就连早课都暂停了,直至日上三竿,才见一位执法弟子从远处急匆匆的走来,在长老的耳畔低下头一阵窃窃私语。
长老闻言眉头皱起,眼神中露出一抹阴沉,眼睛里似乎有风暴在流转:“你们真都是好样的,居然将手脚做得如此干净利索,老夫今日算领教了。可是你们最好祈祷每次都不留下半点线索,下次若再被我给发现,可就不是打断一两条腿的事情了。”
“都散去吧!”
执法长老冷冷一哼,拂袖转身离去。
伴随着执法长老离去,场中弟子散开,众位弟子的目光扫过小豆丁和张谌,似乎后世被围观的学渣一样。张谌倒是无所谓,他两世为人有什么看不开的?不过一旁的小豆丁羞耻感爆棚,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待到所有人离去,小豆丁才没好气的看着张谌:“都怪你,叫我丢了这么大的人。”
“哦?那下次吃肉还叫不叫你?”张谌笑眯眯的问了句。
“你敢不叫我,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来自于师姐的关爱。”小豆丁挥了挥手中沙包大的拳头。
直至晌午,二人才端着饭桶,向伙房跑去。
好在这次二人没有来晚,各自捧着一桶粥和两个馒头,回到屋舍内大快朵颐。
只是张谌吃了两口馒头,直接将米粥和馒头放下,递给了小豆丁:“我吃不下了!”
后半夜吃的炖肉和面条,他能吃得下馒头和米粥才怪。
小豆丁也放下比自己脸还要大的木桶,里面米粥一口未动,然后抚摸着自己鼓鼓的小腹:“原来吃太饱也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
“你练武消消食,我去上楼补觉。那两间庙宇,你替我打扫了,我都替你干七天的活了,你得还给我。”小豆丁说完捂着肚子,一步一挪的向楼上走去。
待到小豆丁走远,张谌才关上门,然后将狐仙囡囡召唤了出来。
“你那小师姐不太对劲。”狐仙囡囡直接开口道了句。
“我当然知道不对劲,没听说五岁化劲的,除非其心灵境界高深到一个难以预知的境界。”张谌没好气的道。
吐槽完后又看向狐仙囡囡,训斥了句:“你这次去偷肉,事情办得太粗糙,要不是我细心,只怕咱们要暴漏了。”
“那我下次不偷了?”狐仙囡囡没好气的看着张谌,是她想要去偷肉吗?分明是有人指使她去干脏活吧?
“我只是提醒你手段柔和一些,下次将事情办得漂亮一点。”张谌连忙转变口风。
“虚伪!我搬你家东西的时候就是面目可憎,而我去搬别人家东西给你的时候,却是天经地义。呵呵,男人啊!”狐仙囡囡的声音中充满了嗤笑。
张谌没有理会狐仙囡囡的嘲讽,而是思索着拜师学习文字的事情。
接下来要解析黄庭经,参研练气士大道,这等重要的文字,他需要亲自解读,可不敢假借他人之手,万一出现什么岔子,或者是被人误导,只怕大事不妙啊。
“不知道哪里有有私塾,哪怕是多花一点钱也无所谓。”
这话是他对狐狸精询问的,毕竟对他来说有了狐狸精后,还没有为金钱发愁过。
狐狸精摇了摇头:“你们县城没有私塾!别说你们县城,就是整个北地都没有!平民、商贾哪有资格读书?大家族倒是有族学,可只教导大家族子弟,普通百姓再有钱也没有机会挤进那个圈子。”
“那就只能将目标落在五六先生的身上了?我和那张晓花有生死大仇,就算是想要去拜师识字,也需要隐姓埋名才行。而且也不知那走蛟战场如何了,我记得张士诚的龙躯还留下来了呢?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获得一些龙肉尝尝。”张谌心中闪烁着念头,他有点惦记那具蛟龙的躯体。
“此地距离老家村子有多远?”张谌看向狐狸精。
“黄黎观在府城外,距离你老家大概有五百里。”狐狸精道。
张谌闻言笑了,五百里的距离对以前的他来说确实很远,但如今他能身化吸血蝙蝠,区区五百里的距离也不过是一个时辰罢了。
“在哪个方向?”张谌又询问了句。
狐仙囡囡指认了方向,然后对着张谌道:“这黄黎观有些邪门,你还是找个机会早点跑吧,万一将自己牵连进去,可是不妙了。”
张谌没理会狐仙囡囡的话,他知道狐仙囡囡是怕自己出事牵连到她。不过他可没有离开黄黎观的打算,这里有神秘之力,或许有机会叫自己发现更多的神秘。尤其是就连黄庭经这种练气的功法都搞出来了,张谌必须要想办法去挖掘出黄庭经的大墓看看,没准还能有新的收获。
随手将狐仙囡囡变成一枚符文收入龙气内,此时心中有了计较,提着扫把一路来到了庙宇内,将庙宇给打扫干净后,眼见着依旧在晌午,时间还早,下一刻直接来到道观的一处密林内,打开法眼探查,没有察觉到吴长老的气机,也没有察觉到神灵的香火气息后,直接化作三十六只吸血蝙蝠分散而去,穿过道观内的树林,三十几个呼吸已经绕过大树、山水,飞出了道观外,然后散入群山之间。
他没敢高空飞翔,高空飞翔太过于引人瞩目,而且还有雀鹰等蝙蝠的天敌,他想要低调行事。
翱翔于山水之间,飞行速度确实是很快。
再加上高空视野宽阔,一个时辰后张谌就已经看到了那座熟悉的山峰,化作人形降落下来,落在了溶洞前。
大黄蜂依旧,蜂箱已经成了规模。
猎隼饿得皮包骨头,犹如一只骷髅。
大黄蜂感受到张谌的气息,顿时一窝蜂的扑了过来,直接将张谌团团围住,散发着亲近之意。
张谌面对着将自家围成一团的大黄蜂,眼神中露出一抹无奈:“这大黄蜂怕不是有数万了?这般大旱年纪居然还坚强的活着,可真是不容易。”
好在溶洞内还有水流,倒是不怕将其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