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淮,算你自己倒霉,居然还真敢只身过来姜国。”任易讥笑道。
早就听说姜国出现了天材地宝,但始终不见踪影,他们不过就是在随国推波助澜一番,江无淮就过来了。
江无淮抹掉嘴角的血迹,冷哼一声,硬撑着身子站起身,“要杀要刮放马过来。”
说完,捡起一个被他杀了的暗卫营的人留下的剑。
“可惜,如果你是我们凌国的人,就不是这等下场了,但你是随国人,你杀了我众多弟兄,不管王爷要如何处置你,今日你这手我非断不可!”任易眯起眼睛,脸色阴沉。
他欣赏江无淮的能力却也憎恨他的能力,若不是江无淮,他们也不会折损那么多出生入死的弟兄。
任易说着扬起手中的剑,向江无淮过去,剑气凛然,剑光所过之处卷起阵阵尘烟。
江无淮咬着牙,努力克制口中的腥甜,对上那剑的手被震的晃了几下。
猛地后退几步,一口鲜血喷出。
江无淮插着剑半跪在地上,对方的剑再度袭来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他抬手对抗,但刚才那一剑太狠了,震的他几乎抬不起手。
顷刻间,剑身来到他的眼前,直奔的他的右手。
这气势,根本不想给他的手留一丝余地。
眼看着剑就要砍上江无淮的手,一根鞭子突然出现,隔在江无淮的手和那剑中间,倏然猛地缠绕住剑身,一把将即将砍上江无淮手的剑拉开。
马车旁,一个男人突然出现,站到了江无淮的身前。
任易瞳孔一缩,不可思议的拧起眉头。
是刚才那个急着撇清关系的车夫,而拦下他剑的鞭子是赶马车用的鞭子。
沈山山扬起手中的鞭子,在空中一振,响起一阵击打声。
见到沈山山过来,那马车前的白马听到熟悉的那边声,突然高高抬起前腿,嘶鸣几声。
“没想到你竟然还敢回来。”任易看着返回来的沈山山。
方才两人离开的身形就看出是轻功的,只是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还敢回来送死。
“你回来干什么?沈卿晚呢,你不守在她身边保护她?”江无淮倏然望向沈山山,前不久这人还是一副唯恐引火上身的害怕的模样,现在却拿着鞭子站在他这边。
手里拿着的还是刚才赶马用的鞭子。
沈山山侧头看了一眼江无淮,“楼主有令,杀无赦!”
“真是可笑,你一个车夫,不过三脚猫的功夫,还想说什么大话?”任易冷笑。
根本不相信这人有什么本事。
沈山山冷哼一声,随即脚下移形换影,步伐加快,如同鬼魅一般来到任易中间。
抬手扬起手中的鞭子,那鞭子在触上敌人的瞬间,生出倒刺勾进对方的身体,倒刺淬了毒,碰上的同时带起一块肉,毒素起效迅速,不过片刻时间就倒了一大片。
“砰!”
“砰!”
“砰!”
暗卫营的众人躲避不及,接连倒地。
意识到形势不对,众人马上飞身躲开,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在众人准备躲避的瞬间那鞭子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勾住他们的脚。
来不及呼喊,就倒地不起。
电光石火之间,借助着鞭子上的毒药和快如鬼魅的身法,凌国暗卫营的那群人就只剩下任易一人。
“啪!”
一声鞭声响起,任易猝不及防被打中,毒素进体内。
眼前一黑,就毫无知觉的昏迷了过去。
大意了,他们根本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车夫竟然有如此能力。
如果他们没有大意,没有自负到对这个车夫放松戒备就不会这么容易被下毒。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凌国暗卫营全军覆没。
一旁的白马看到那曾经鞭打他的鞭子,竟能生出倒刺,吓得连连后退。
沈山山收起手中的鞭子,按下机关,将倒刺收了回去,安抚性地拍拍马背,“怕什么,又不用在你身上。”
“楼主解决了。”沈山山冲着不远处的一棵树后喊道。
沈卿晚闻言从树后走出,回到马车旁,一双眸子亮如星辰。
不知为何,江无淮觉得这双眸子有些眼熟,仿佛出现在另一张脸上过。
江无淮愣愣地看着沈卿晚,“你没走?”
他以为她已经离开了,没想到她们居然一直躲在暗处看着。
“回醉欢楼的路就这么一条,我走哪里去?我马车还在这呢。”沈卿晚端着马蹄糕走到江无淮身边,指尖捻起一块马蹄糕送到江无淮的嘴边,“吃吧,加了白参,能够疗伤。”
这一次江无淮没有拒绝,接过马蹄糕。
马蹄糕初尝清香甜糯,后调甘苦,有一丝丝的药味。
江无淮吃过白参,是这个味道。
他一直都知道沈卿晚身体不好,需要草药疗伤,只是没想到平时吃的糕点里竟然也加了如此珍贵的草药。
“楼主,这些人怎么处置?”沈山山将暗卫营的众人拉到一旁。
十来个人昏迷着,嘴角泛黑,被沈山山堆成了一个小山包。
鞭子上抹了淬魂散,不过一日就能让他们命丧黄泉,除醉欢楼外无解。
“丢乱葬岗去,伪装成被诡兽杀死的,别放在这挡路,影响醉欢楼的生意。”
“遵命。”
……
沈山山被安排处理那群尸体,驾车的重任就交到了江无淮手上。
马车行驶在回醉欢楼的小路上,路上山石嶙峋,唯有中间的路平坦。
江无淮坐在外面驾车,沈卿晚在马车里面闭目养神。
“你旁边的人倒是卧虎藏龙。”沉默一路,江无淮终是忍不住开口。
先前有一个轻功很好,医术顶尖的沈萍,后有掌管一座城池的李昀桉,现在就连一个驾车的车夫也如此厉害。
江无淮面上沉静,心中早已掀起波涛汹涌。
“都是我收留的亡命之徒,先前如何我不管,进入醉欢楼的那日起就只姓沈,无关其他。”马车内,沈卿晚的声音平淡,似乎在说一些很普通的事情。
但江无谁可不这么认为,能够治住凌国暗卫营首领的马夫,可不简单。
不过他很快就想通了,沈卿晚也从来不追问他的身世,留下后改名,在沈卿晚这里他就只是沈一。
倏然,江无淮停下马车,掀开车帘沉沉的看着闭目养神的沈卿晚,“你对我的名字就不好奇吗?”
方才那些追杀他的人可是说他好几次他的名字的,他不信沈卿晚没有听到。
沈卿晚缓缓睁开眼,“我管你姓江还是什么河海湖泊的,在这里你就是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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