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我就被爹妈叫了起来,我浑身难受根本睁不开眼,他们两个说我怎么会发烧了,烧的这么厉害,他们给我整了温水和口服液先顶一下,随后穿好衣服,我们来到了巷子斜对面的妇幼保健院。
我走路都费好大劲,这个大堂不知道是我的原因还是天还早的缘故,里面特别的暗,有些地方根本就是完全黑色的,我睁开了一会眼,又闭上了,看的太多我也觉得很累,所以不如闭上眼什么都不去想。
从醒来开始,我就一直觉得很困,但我每打一次哈欠就觉得头疼,同时我也感觉到我的心脏在剧烈颤动着。
在医生简单看过并且量过体温以后,他便开了个单子让我爹妈一个去缴费一个带我去先把针给扎上,输液的药里有消炎药,还需要做个皮试,在我印象里这应该是第二次做皮试,第一次应该是从二楼掉下去的时候,那个时候我还处于昏迷状态,醒了看到自己左胳膊上有个还未消肿的包以及滞留针。
这次因为是在输液大厅,没有扎滞留针的必要,皮试也做的很仓促,扎上针以后,我爹妈好像是松了口气,我的坐在旁边打算睡会,我妈则是在旁边陪着我,还问着我难受不难受了,我不记得当时有没有回答我妈,但是那种难受感还是没法忘记。
从那天开始,我一直发烧,发烧烧的反反复复,温度降下去以后又很快的回了上来,最高温度就这么一直保持在三十九度八,每次输完液以后我们就回到家里,在医院见到体温降下去了,回到家过不了几个小时就又重新烧得厉害。
我爹妈通过医生的讲解,知道了我免疫力太低了,就掏了很多钱买了那种冲剂让我喝,在那个时候钱还挺值钱的,不像现在一样,去买点东西,觉得自己就还没买什么,钱已经花了大几百。
再说我们回去以后,这天从医院回来,我明显的感觉爹妈憔悴了很多,反反复复往医院里折腾这么久,还没见这发烧完全去根,他们两个很捉急,我在我屋子里睡的时候还能听到客厅他们两个在讨论怎么给我治的声音,我只管在我屋子里睡,尽可能的不去想那么多有的没的。
白墨染跟另外一个让我有相同感觉的鬼一直在我房间里,只不过后者我仍未见到在我屋子里的什么地方。
这天,白墨染终于开口对我说道:“你怎么一直生病?这样下去你还撑得住吗?”
我摇了摇头,然后轻声回答道:“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很难受,而且我感觉屋子里有另外一个鬼,它对我跟你有相同的感觉。”
白墨染愣了一下,她在我屋子里来回走动着看了看,然后又对我说道:“上次的那个瓶子,你拿出来让我看看。”
我身上尽管还是痛的什么都不想干,但给白墨染拿个瓶子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在我把瓶子拿到手以后,我清楚的感觉到了那个鬼就在我背后,我抬头看了看前面,白墨染在这个时候已经两步冲了过来,她用黑伞从我头顶刺过去,因为我个子小还是半弯着腰,所以显得很低。
我拿到瓶子快步躲在白墨染背后,我看了看书柜的方向,白墨染用黑伞指着的正是另外一个她!
我站到了衣柜这边,从远处看着她们两个,她们有相同的动作,白墨染用右手举着黑伞,而另外一个她也同样用黑伞指着白墨染,她们唯一不同的是,书柜那一边的白墨染身几乎是完全透明的,但我依然能够看清那是另外一个白墨染,而不是她姐白墨月。
白墨染在这时开口说道:“你看到了吧,这就是你感受到的另外一个鬼,一个不完整的意识体,如果再晚个十几二十年,我这个缺失的一部分可能就会变成另外一个我了,现在都已经有形状了。”
原来这就是我感受到的另外一个鬼,它居然是白墨染灵魂缺失的一部分,我不敢相信我看到的,但是这确确实实发生在了我的眼前,另外一个白墨染此时面目狰狞着看向我,我顿时浑身一抖,我看了看背后的衣柜,这里地方太小了根本跑不开。
在另一个白墨染扑过来的时候,白墨染正好举着黑伞把另一个自己给打开。
“区区一个碎片还想侵占人的身体,我真觉得丢人,【……】”
白墨染身上散发的怒意很强烈,她是真的生气了。
我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我也不知道该去做些什么才好,铃铛、铜镜和小瓶子都在书柜那边,就算拿过来也只能防身用,现在我只能把希望全都寄托于白墨染,我看她打开了那把黑伞,伴随而来的就是剧烈的头痛以及胸闷。
我几乎没有力气说话,但还是用极其虚弱的声音说道:“白姐,你,控制一下,我快喘不过来气了!”
白墨染瞥了我一眼,然后把黑伞举到头顶,随后伸出右手张开五指,掌心对准了那个另一个她,另一个白墨染脸上的表情从狰狞变成了惊恐,它想要逃离这里,却被那个小瓶子所束缚在原地,白墨染的嘴里开始说着我听不懂的东西,而另一个她随着白墨染的话语越来越暴躁,它不顾一切的要逃离这个地方。
另一个
白墨染此时看向了我,它的眼神瞬间锋利了起来,突然,我的喉咙就像被什么人卡住了一下,我上不来气,白墨染把黑伞放在我的面前,因为伞不完全透明,我依然能够看到另外一个她。
白墨染见势不妙,放弃了手中的黑伞,左手握住右手手腕,嘴里念叨的速度更快了一些,我看到另外一个她正在被白墨染吸进手中,周围的空气也跟着像是扭曲了一般,随着另一个她的嚎叫声逐渐尖锐,我的头也更痛了起来。
我这屋子里的响动声只有我能听到,而我现在的感觉只有呼吸不上来,我感觉到我的意识正在逐渐丧失,我的双眼开始不断模糊,在我意识逐渐消亡之前,我看到了一道红光从我眼前闪过。
后来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在医院的病床上,因为发烧得了脑炎,来到了省会城市的儿童医院治疗,这时候我还见到了平常很少见的姑姑和姑父来看我。
我醒过来以后,脑海里全都是家里发生的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