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_第71章 互诉衷肠

皱了皱鼻子,那模样说不出的可爱:“你好坏,人家看你伤心安慰你呢,你居然……居然……”指尖依然留有他炽热的温度,慢慢漫延至脸上,红通通烧了起来。

面对倪慕蝶的指控,司徒瑞宏一点悔意都没有。反而可怜兮兮眨着眼,仿佛被主人遗弃的小狈。

“蝶儿,我们是夫妻就算我对你有些亲密举动也是人之常情。你知道吗?为了怕你不习惯,担忧吓到你。我是软玉温香拥在怀,却饱受水深火热的折磨。每天半夜,我都要起来冲冷水澡的。”司徒瑞宏的直白让倪慕蝶羞得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捂住红得欲滴血的脸,怪叫道:“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你这个大色狼。”语气没有一点生气的迹象,反而流露出一丝愧意。

她知道司徒瑞宏对自己的好,他一再忍耐,只怕伤了她。这些她都明白,也感激在心。

一个男人在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时,若没有生理上的冲动那才是不正常呢。只是,她却没有往哪方面想啊,他怎么这么说,好像她很罪大恶极似的。

她纯真的反应,真是可爱极了。与他以往那些女人比起来,倪慕蝶就是一株生长于深山的幽兰,她的单纯,不谙世事,在这浮华势利的时代是多么难能可贵。

为此,他感谢倪苍镇。不得不承认他将蝶儿照顾得很好,没有让她染上一丝世俗尘埃。

缓步走向她,俊脸不自觉溢出宠溺的笑,如果可以他真想把她藏起来,藏到一个真正的世外桃源里,不让任何人发现她的美丽。

他承认自己是个独占欲很强的男人,他不允许任何男人觊觎她的美。

温柔地将满脸通红,捂住耳朵的小女人揽入怀中。富有磁性的声音带着眷恋与宠爱,如醇厚酒香,薰人欲醉。

一手搂住那不盈一握纤细的腰,一手勾起她的下巴,迷人的眼焕发出光芒万丈,灼灼如电:“蝶儿,我是你丈夫,我对你有冲动,是很正常的事。不过,你放心,在你还没有准备好接受我时,我是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的。”

感动的暖流淌过心扉,一颗心柔软了几分。幸福的感觉涌上心头,她不知道一个男人要做到这些会有多辛苦。

但是,像司徒瑞宏这样出色优秀的男人他的身边肯定围绕着各式各样的女人,他面临的诱惑要比一般男人多得多。

而他没有因为自己的排斥而有了出轨的借口,反而,加倍疼惜她,忍受着非人的折磨。

面对这样一个至情至性的男人,就算是冰山也会被融化。更何况,他对自己而言并非全然陌生,似曾相识的感觉也是令她相信的一部分。

“你后悔吗?”声音很轻很柔,仿佛自天外飘来的美妙仙曲。

司徒瑞宏怔忡了好半晌,蹙起眉,他想不明白她话的意思。但不管是哪一种问题,他的答案都是三个字:“不后悔。”

熠熠星眸因他的坚定而泛起璀璨,数不清的星子在里面闪烁,美得惊心动魄。

有那么一瞬间,司徒瑞宏看呆了,直到娇嫩的唇羞涩贴上他的丰厚,他才反应了过来。

如蜻蜓点水快速离开,脸红得如煮熟的虾子。冲动之下的行为,她现在反悔极了。

她怎么会如此大胆,竟主动吻他?可是,念头起时,反射性的动作根本没有给她考虑的时间。

相较于倪慕蝶的局促不安,司徒瑞宏更是陷入前所未有的震撼与喜悦里。那是不算吻的吻,似世上最柔软的风吹开心头的层层尖冰,浸入心底最深处,那连他都触碰不到的地方。

三十五岁的生命里他拥有过多少女人,他已经数不清楚了。其中主动的人更是不胜枚举,技巧高超,表情,动作,眼神,哪怕走路的跨度都充满无限诱惑。

不否认曾经他乐在其中,他也如千千万万普通男人一样享受着投怀送抱的优越感。

当然,他给予女人的一切亦是别的男人无法做到的。纯身体上的享受,与心灵无关。交易的发泄,纯然的生理需要,更是各取所需。

与那些女人相比,倪慕蝶的吻真是太小儿科了,那根本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吻,顶多是嘴碰嘴而已。

可那份强烈的震撼无法用言语形容,蜜一般的甜沁入心扉,连空气都馨香无比。

好半晌司徒瑞宏才走向因大胆主动而羞涩缩在角落里的倪慕蝶,他知道她能做到这些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所以,强压下心头翻滚的渴望,将头搁在她纤细的肩上,贪婪地攫取她身上特殊的幽香,深呼吸平复心中的悸动与激动。

“蝶儿,这是你第一次主动吻我,你知道吗?”粗嘎的声音里压抑中似乎含着一丝小小的抱怨。

埋怨她的迟钝与不解风情,埋怨她的怯懦与胆小。更有一丝终于得到的满足与无憾。

记忆全然一片空白的倪慕蝶没有一丁点儿关于他们的一切,只是,被他这么一说,仍不自觉涌现一丝愧疚。

“对不起啊。”自责的道歉,呼吸间全是他浑厚的气息。

直起身,双手握着倪慕蝶的肩,微弯下腰与她平视,里面流淌的全是她熟悉的似水柔情:“蝶儿,你不必跟我说对不起。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了什么,请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好吗?”

面对司徒瑞宏突如其来的请求,倪慕蝶愣了愣,最后本能地点点头:“好。”她相信自己的感觉不会出错,司徒瑞宏不会伤害她。许多误会都是因为自己的固执和自以为是造成的,所以,她愿意给他一次解释的机会。

不管,他以前是否真做过对不起她的事。就算要判一个人死刑,也要给他一次辩驳澄清的机会,不是吗?

为了把握住这份得来不易的美好,司徒瑞宏决定暂时放下一切。不让遗憾留在上苍恩赐的时光里。

拉起她的手:“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等一下。”司徒瑞宏的突然转变令倪慕蝶一下子适应不了。“你要带我去哪里呀?”

深不可测的黑眸荡起幽幻又神秘的笑,故弄玄虚道:“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坐上了全球限量版的兰博基尼,倪慕蝶心里充满疑惑。可是,不管她怎么问,司徒瑞宏就是三缄其口,怎么也不肯透露他们要去的地方。

带着一丝好奇和赌气,她沉默着,看车外掠过的风景。顶极敞蓬车,阳光倾泻在身上,车速带着灼热,恰到好处的温度,如同享受着阳光浴。

司徒瑞宏的车上了高速,不知开了多久,倪慕蝶好几次想开口问,却在触及他那刚毅绷直的脸庞时,咽了下去。

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就要进入另一个世界,去认识不一样的司徒瑞宏。由他紧绷专注的侧面,她依稀可感觉到那一丝丝不易觉察的紧张。

仿佛他要带她去的地方,是一座盛满他所有痛苦和美好的城池。在一阵颠簸后,车子驶向上顶。

崎岖的山路摇摇晃晃,四周生了许多杂草,这里像是很久没有人来过似的。心中的疑惑更深了,她亦感觉到司徒瑞宏情绪上的变化,越靠近这里,他的表情越严肃。

虽然只是很细微的情绪波动,倪慕蝶就是感受到了。他身上有种不安与惊恐,莫名传递到了她身上。

忍不住伸出手,贴上他手臂,无声给予支持和鼓励。转头,对她绽开一抹笑,然,笑容却失去了一贯的从容优雅,满满的苦涩飘溢其中。

车子越走越荒凉,这里四周杂草丛生,沓无人烟。终于,一座老旧的建筑出现在眼中。

那是一座教堂氏的建筑,却破旧不堪。斑驳的墙上砖瓦已经剥落了三分之二,巨大的铁门锈迹斑斑,感觉上这是一座废弃的教堂已经许久没人打理了。

车子停下,司徒瑞宏先下了车,绕至另一头帮她打开车门。纵然心中的疑问一波波如潮水涌来,但在看到司徒瑞宏冷肃中带着痛苦色彩的眼神时,所有的问题都化作心疼。

主动将小手插入大掌内,扬起灿烂的笑,给予他力量。对于倪慕蝶的体贴与细心,司徒瑞宏很感激。

忍不住低头攫住那娇艳的红唇,轻轻地,细细地,珍惜地轻蹭了下,不算吻的吻,他从中攫取了足够的力量。

倒是倪慕蝶羞红了脸,面对他时不时的突然亲密举动,她从一开始的排斥到现在的羞涩接受。

这其中的过程似乎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难。

一手牵着她,蹲下身子,挖了几下,一个塑料袋很快出现,里面有一把钥匙。倪慕蝶沉默地看着这一切,直觉告诉她,开启这扇门,她将走入另一个世界,认识不一样的司徒瑞宏。

不知为何,一股莫名的害怕倏然升起,心头窒闷得可怕。总觉得这扇门里的故事会改变她的一切。

这想法很突兀,很莫名却如此真实存在着。

恍惚的瞬间,她已被司徒瑞宏拉入里面。一股浓烈的霉味扑面而来,偌大的院子死气沉沉,即使在阳光下依然显得阴森森。

很简陋的院子,除了一些石凳子和一口井外什么都没有。阳光照射下,尘埃漫天飞舞。

随着司徒瑞宏的脚步慢慢靠近那扇被岁月腐蚀得摇摇欲坠的木门,轻轻一推,迎面扑来的刺鼻味令倪慕蝶忍不住掩鼻咳了起来。

里面很黑,如同恐怖的地狱。害怕的黑手攀上心扉,攫着她的神经,倪慕蝶有种转身离开的冲动。

侧头看了眼脸色冷竣凝重的司徒瑞宏,强压下那股厌恶的冲动。挺胸抬起,与他十指紧紧相扣。

许是适应了黑暗,一些物件渐渐现出轮廓。残破不堪的桌椅,歪歪扭扭倒了一地,墙壁的石灰剥落,出现许多裂痕,房梁上密布的蜘蛛网……

这里显然已经很久没人打理,废弃了许久无人居住的地方。倪慕蝶越来越好奇,为什么司徒瑞宏要带她来这里?

更奇怪的是,一路他的情绪就很深沉。一言不发,仿佛陷在某种回忆里,由他身上散发出的肃冷萧瑟可以感觉得出,他的痛苦。

屋内很空,没有可逛的地方,几乎一眼就将一切浏览了一遍。司徒瑞宏愣愣地看着眼前破败一切,没有离开的打算。

他仿佛陷入某些回忆里不可自拔,向来温柔体贴,自信从容的他,竟染上一份难以言喻的肃然与悲戚。

虽然没有任何语言,倪慕蝶可以很清楚从他身上感受到一份惊恐,尽避,他埋藏得很深,甚至是刻意遗忘。

但他略微冰凉的手和冷硬刚化的脸,仍是泄露了他的心事。

柔软的心泛起涟漪一圈又一圈,这里一定有他痛苦的回忆。拉起大手,转到他面前:“我们回去吧。”

痛苦的记忆就不要刻意去想了,倪慕蝶知道司徒瑞宏带她来这里是想帮她找回记忆,让她了解他的过去。

可是,如果她的记忆是用他不堪回首的痛苦换来的,她宁可不要。其实,只要有他在身边,照顾她,呵护她,守候着,她就心满意足了。

司徒瑞宏呆滞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浅阳照射下,她美得像天使。是她拯救了他黑暗的心,告诉他,世上不单单只有痛苦,快乐也是件简单的事。

只要愿意敞开心扉。

昏暗的光线中司徒瑞宏的眼宛如被尘盖住扁华的宝石,黯然失色。执起倪慕蝶的手放在唇边,印下轻轻一吻。

似乎在调节自己的心态,又像在攫取能量。这次倪慕蝶没有羞涩,没有怯懦,有的只是满满的心疼。

少了神秘和冷漠的司徒瑞宏,如同剥了壳的鸡蛋,不再有保护膜,将他最脆弱的一面呈现在她的面前。

空间很静,静得连尘埃碰撞的声音都是轰鸣巨响。默默对视,彼此的眼中除了对方再无其它。

过了仿佛有一个世界那么久的时间,司徒瑞宏徐徐开口了。低沉浑厚的声音极力掩藏那份怎么也消弥不了的痛苦记忆。

“这里就是我童年生活过的地方。”意料之中的答案仍是让倪慕蝶吓了一跳,但她没有开口,晶亮的眼睛泌出柔细的疼,安慰着鼓励着他。

有些事,深藏不是遗忘,而是害怕面对。有些痛,说不出是最好的解脱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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