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思瑜看着手机上的微博。
在她的旁边，柳旭面色不善，将手中的杯子狠狠地砸在桌面之上，嘴里骂骂咧咧，显得气愤。
“一群贱人，一个个都蹦哒了出来，要在12月发歌，这是摆明了要针对我们，真让人不爽。”
“行了，柳姐，消消气。”
乔思瑜看着她，表情保持着寻常的冷漠，但，她的手正死死地握着杯子，骨节发白，显然，她的心情也并不怎么美丽。
影响她的不仅仅是那群人。
眼前的柳旭加深了她心中的焦灼。
长叹了一口气，她喝着茶，有点怀念起以前的经纪人。
这首歌对她很重要，成绩的好坏，关乎到她新专辑的发售，而新专辑，将是她准备更进一步的基石，从小天后到天后，一字之差，千差万别。
艺人其实一直以来，都分为两种。
一种需要隐藏自我，满足公司对自己的包装和定位，满足粉丝们的期待；而另一种不需要。
而乔思瑜的目标，显然是成为第二种。
这是她想要成为的明星。
享受着舞台，但不受约束，更加自由，她希望成为一个时代的符号，而不是成为一个工业时代的商品。
“除了这几个一线之外，还有其他人吗？”乔思瑜闻着，将眼睛闭上，一种孤独如同潮水般涌来，让她分外心累。
“没有。”
柳旭说着，沿着昏暗的世界向前回溯，她知道，对于很多人而言，没有人希望创娱又多一位天后，为自己的音乐帝国添砖加瓦，更上一层楼。
“对了，说来也是奇怪，章若那边，居然还没有官宣，不知道他们那边怎么安排的，按我之前得到的消息来讲，她12月是准备发新歌的。”
“可能是因为没有遇到好歌吧。”
乔思瑜说着，把头偏向另一边，闭目养神。
“其实吧，既然这么多人选择在12月发歌，我觉得，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
“怎么说？”
柳旭有些不明白。
“他们来的人越多，岂不是意味着，我登顶的含金量越大。”
乔思瑜说着，显得霸气侧漏。
让一旁的柳旭都不禁为这种自信所感染。
当然。
内心的担忧并未减少。
……
……
章若把头从窗边移开，感觉自己的头发有点乱，她仔细理了理，接着打开B站，在首页中，给她推荐了各种各样的赶海视频，她随手点开一个，显得悠然自得。
赶海人。
赶海魂。
赶海都是人上人。
蛏子螃蟹猫眼螺，那都是常见物种。
正当视频之中的up主挖到一个新奇玩意之际，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她的期待。
屏幕上跳出来三个字。
经纪人。
刚按下接听键，她经纪人的咆哮声直接冲出屏幕，如同河东狮吼。
“姐，你告诉我，你还想不想干了？你要是真不想干了，我明天就和徐董说一声，距离12月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咱们，现在这没办法交差啊，你再不回来准备录音，我告诉你，我可要罢工了。”
章若悻悻然地将手机放在远处，直到她的经纪人噼里啪啦地说完，她方才回答。
“这不是还有一个月吗？不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我明天就去找徐董控诉你的行为。”
“诶，别别别，你放心，我后天就回来，到时候便开始宣传，可以吧？”
“真的？”
“真的，比黄金还真。”
“现在市面上的假黄金还少吗？”
经纪人对章若的保证保持着高度的怀疑，没办法，谁让章若有着诸多前科，实在让她无法百分百信任。
“我向你保证，好吧。”
章若长叹了一声，双手抱着膝盖，看着自己的白皙的脚丫子。
“那行，我再相信你一次。”
放下手机。
一时间，章若发现赶海都没了兴致。
打开微博，她正准备看看有没有什么瓜吃，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好家伙。
从乔思瑜到许磊，前前后后有着三四位一线歌手发歌？一下子，她感觉自己的心情好上了许多。
毕竟。
人多了，成为炮灰便没有那么丢人。
大家都是炮灰，谁比谁高人一等？
嘿嘿。
如此想着，章若原本滋生出来的一分焦灼逐渐散开，继续打开了B站。
……
……
邱木正在播放着章若的一些代表作。
章若的气息均匀，在不逼紧声带的前提下进行声带自振，声音的颤抖频率较快，非常优美，可以说是声带的紧与声音的松完美地结合，而且，声音丰富。
让邱木下意识地联想到前世的一位歌手，两者有着很大程度的相似。
至于章若的风格，的确如她所言，兼容并包，并没有一个非常固定的框架，这样能增加他的搬运空间。
想了想。
他打开了章若的微信，敲着键盘。
“你对表现形式有什么想法没有？”
“都可以。”
“大歌星，咱能别这么佛系吗？”
邱木摸了摸后脑勺，有些无奈，很大程度上来讲，没有任何要求的甲方爸爸，往往是要求最多的甲方爸爸。
这和免费的便是最贵的，一个道理。
懂得都懂。
章若想了想，回道。
“我挺喜欢你在隐秘的角落中所表现出来的黑暗、沉重、压抑的风格的。”
邱木不禁翻了个白眼，苦笑一声。
“我听了你的歌，貌似，有一半都是情歌吧？”
“你确定要改变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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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况且，情歌的话，那你也可以整一个黑暗、沉重、压抑的情歌，我觉得可以。”
黑暗的情歌？
你咋不上天呢？
邱木皱了皱眉头，放在手机上的手突然停滞了一下。
脑子里，灵光乍现。
他想到了一首歌，貌似，符合章若的要求？暗黑、压抑、残酷、而且还有着些许病态。
而且，这首歌还很炫技。
后半段高潮迭起，从F3-F5的真声八度高音转换，到最后假音bB5的极限高音，分外完美。
躺在沙发上的邱木不禁唰地跳了起来。
抄起一侧的笔纸，开始还原着这首歌的歌词，还有曲谱。
嗯。
这首歌，便是华语天后张惠妹在《阿密特2》中的一首歌，《血腥爱情故事》。
不说别的。
这首歌，绝对算是完美的情歌，还很变态。
似乎，还隐隐约约地贴切着邱木现有的人设。
想当年。
邱木仅仅只是听了前几句歌词，便爱上了它。
你尝过的那些甜头
都是寂寞的果实
那是活生生从心头里割下的我
一块肉像一个赠品
从来都不假思索
结束着工作。
邱木率先给杨谦打了个电话，让他给《血腥爱情故事》进行版权注册，这是关键。
防患于未然。
第三天。
章若看着邱木递给自己的曲谱，还有歌词，双眼之中，写满了“警惕”二字。
她当时只是随口一说。
不曾想，邱木行动力如此惊人？
这首歌，完美地触发了她想演唱的欲望。
只是，隐隐约约的。
她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为什么扯上犯罪、血腥、变态的东西，邱木能这么熟练？
“怎么样？”
邱木端着咖啡，看着章若的表情。
“嗯。”
沉吟了一声。
章若点了点头。
“这首歌我很满意，你开个价吧？”
邱木笑了笑，给章若递了一张名片，开口说道。
“这是我的经纪人电话，我觉得吧，谈生意，还是交给经纪人去谈，你觉得呢？”
避免伤了和气。
这句话，邱木没有说出来。
接过名片。
章若看着邱木老半晌，嘴唇微启，说了一个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