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长贼心眼了吧，我这可是应你妹妹的强烈要求，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求爷爷告奶奶才给她争取来的，不是没人愿意要的苦差事。”要想让大斧子帮忙，就必须让他知道欧阳凡凡的处境，只有对他堂妹的有利的事情他才会上心。
“怎么讲？”大斧子果然开始上心了，二郎腿也放了下来，把注意力全集中到那些文件上，想从里面看出点端倪。
“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我身边的女人有点多，孩子也有点多……”看到大斧子的表现，洪涛终于放心了，只要肯听自己说就好办，来吧，忆苦思甜大会开始啦！
“你还知道不好意思？”对于洪涛的开场白大斧子有点异议。
“好不好意思先放一边，这是事实，暂时也无法改变。而且她们都有了孩子，你猜下一步就该干嘛了？”这次洪涛没有反击，继续往下讲，一边讲还一边提问。
“爱干嘛干嘛，你要是敢对凡凡不好，我分分钟办了你！”大斧子至今为止还是单身，遇到洪涛这样多吃多占的玩意，必须有理由产生恨意，这是恨上加恨，忍不住又要开喷。
“看看、看看，刚才还说没有特殊权利了，现在露馅了吧？我不和你计较，我要说的不是我该干嘛，而是她们会干嘛。”
“你想想啊，有了孩子之后是不是就该操心孩子长大以后的事情了？说俗点吧，就是琢磨以后我这点家产归谁的问题。”
“这不光是钱的问题，还有地位和尊严的考量，也不是啥坏事。对了，我忘了你没孩子，说的这些能理解吧？”
这就对了，洪涛就希望大斧子时不时被刺激一下，免得他脑子里太平静，总想着怎么对付自己。如果能把一个理智的人弄的情绪化，就好对付多了。
“不就是争家产嘛，凡凡该得的谁也不许抢，她也不会多吃多占，这点你放心！”大斧子显然是理解了，很不屑的表达了欧阳家的高尚。
“你想什么呢，还多吃多占？我总共就这么点家产，都给凡凡也不够她和孩子以后生活的啊，我儿子总不能碌碌无为吧？这样一来就麻烦了，总共就这么点东西，到底是该分给谁不分给谁呢？”
大斧子这么一说洪涛就乐了，这位好像对家庭问题真不太拿手，但还要装着很了解的样子。得嘞，我让你装！
“……你的意思是这个公司就是留给凡凡的家产！那其他几个女人怎么办？”欧阳天钺有点听明白了，但还没全明白。
“她们都有各自的产业，凡凡一直和齐睿经营游戏公司，我也征求过她的意见了，游戏公司归齐睿。相对而言房地产公司的利益更大也更快，比较适合她经营。”两个人的谈话到现在才开始进入正题，前面说了半天都是扯淡和铺垫。
“我说呢，你如果然是黄鼠狼，真没安好心啊，合算你是打算借着凡凡的名义把我们两家都拉下水是吧！”
之所以要有前面这些废话，就是因为欧阳天钺也是个聪明人。房地产开发又不是啥特别新鲜的事情，他也不是初出茅庐啥也没见过的雏儿，略微一琢磨就大概明白了洪涛的用意。
“你可以把我当做黄鼠狼，但必须是与众不同的黄鼠狼。道理是这个道理，但你说的太难听了。什么叫我要拉你们两家下水，我不拉你们两家欧阳就没下过水？周家倒台之后，重新分配的利益欧阳家就没拿？”
“和别人装装就够了，和我就别这么讲了吧，多见外啊。既然都下水了，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利益最大化，否则这两脚泥岂不白踩了吗？”
“让凡凡涉足房地产开发也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她背着欧阳家的名头，不适合经营外资，更不能出国折腾，总不能让她干看着其他几个人大把发财吧。”
“在国内搞什么最有前途呢？我的答案是房地产开发。如果你有更好的方向，没关系，提出来，咱们可以再商量。”
在这方面，只要是个当官的就没有资格指责自己。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通过周家的事儿洪涛又深入了解了几分，虽然还没达到行家的程度，但也不是棒槌了。
“那要是赔了呢？”欧阳天钺自然也不会和洪涛掰扯这方面的问题，都是明白人，说什么自行车啊。
不过他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欧阳家能从凡凡这里拿到利益不假。可做买卖总是有赚有赔的，即便是自己家女儿那也得明算账，赚了大家排排坐笑呵呵，赔了呢？
“关于你这个问题我只能有一个回答，那就是不可能赔。你可以去打听打听，自打我进入商界以来干什么赔过。”
“如果你们家还信不过我也没关系，再去打听打听杨家是做什么的，玩得起玩不起这个买卖。你现在也是混商界的了，公司又这么高大上，打听这点事儿应该不难吧？”
“但话又说回来了，想获利总得有点投入，其实我不缺资金也不缺项目，缺的就是一个和别人竞争的机会。这也就是为何让凡凡来经营房地产公司的原因，不是自己家人谁会放心大胆的帮这个忙呢？”
“这可不是给别人干活儿，而是给你们欧阳家的大孙子欧阳帆挣前程呢。道理就是这个道理，能不能合作还得你去和我的前老丈人聊。我和你这么说话成，他老人家肯定不会听我说这么多俗物的，是吧？”
真无耻啊，白拿利益还不想有任何付出，看来欧阳家比周家也好不到哪儿去，都是一丘之貉。换句话讲，他们都是一个老师教的，思维模式差不多，再换个刘家、赵家、诸葛家，也肯定是一个德性。
洪涛仿佛已经看到了十年后的欧阳天钺是什么样子，他基本也会变成周家老大那种人，这不是个人可以选择的，环境塑造人格。
“这些文件能不能让我带走？你的理由可以说服我，但我做不了家里的主。”洪涛说的这么直白，欧阳天钺再听不懂就是装孙子了。
不管他对洪涛这个人有何种好恶，洪涛所说的东西确实是合理的，也符合欧阳家的利益诉求。从家族角度出发，他可以先忽略个人恩怨。
“连包一起拿走，我这可是鳄鱼皮的，正经的澳洲货。但有一样啊，看完了要不就销毁，要不就还给我，多余的人最好不要知道，人多嘴杂，搞得沸沸扬扬，对谁都不好。”
要不说洪涛是有备而来的呢，他连文件的包装都考虑到了，这个皮包就是为此准备的。而且它提在欧阳天钺手中，确实比自己搭配多了。
“……我还有个私人问题想问，你不忙吧？”看到洪涛准备得这么周到，还是替自己家送温暖来了，欧阳天钺对刚才的态度有点后悔，说话也客气多了。
“我压根也没忙过，不过你好像挺忙的，一个会接着一个会。”前倨后恭，典型的小人作风。洪涛越来越看不上这时的欧阳天钺了，可惜一个原本还有点正义感的人，愣是被一连串的变故给毁了。
“别贱招儿啊！”就算欧阳天钺为了家族利益可以忍，但也忍不了洪涛如此赤果果的挤兑，立马又要急眼。
“得得得，您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是回过头想想，毁了他的人里好像也有自己一份儿，如果不是自己搞出这么多事儿，他应该还是那个看着猥琐、骨子里还有点可爱的大特务呢，真是世事难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