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国家缺那点帐篷被褥?懂什么叫战略储备不?你现在去总后勤部西山的山洞里找找,七十年代生产的帐篷都有。”
“别玩这些吃力不讨好的把戏了,回去多捐点钱吧,拿不了第一也得是前三。这种钱该花就得花,没亏吃,保不准能让你上新闻联播被领导亲切接见呢。”
真不是洪涛内心黑暗,而是了解的事情多了,想阳光也阳光不起来,要不怎么说傻蛋青年快乐多呢。
你看傻子,整天都乐呵呵的,为啥?因为他啥都不知道、啥也不想,也就啥苦恼都没有,看见蚂蚁打架都能高兴半天。
“那咱们公司是不是也得多捐点?”在洪涛记忆里齐睿从来没把螳螂虾公司称作她自己的公司,总是用咱们这个词儿。她是从骨子里真没有当家做主的想法,至今为止依旧定位于一个纯粹的代理人。
“别!咱就不凑那个热闹了。你我没杨姐家大业大,随大流就成。”出风头也不是谁钱多谁就可以出的,乱撒钱不光没功劳,还有罪。
螳螂虾公司自成立以来一直都被人盯着,如果不是因为老早就跑到美国上市,还有齐家、魏家这层关系保驾护航,早就该有人扑上来分杯羹了。别的不说,光是一个软件审批程序就能让螳螂虾变成死虾。
“她们都走了,要不咱们也一起回去吧,这里虽然好,可我还是觉得小院里舒服。”齐睿和欧阳凡凡走了,张媛媛和吉达过些天也要一起返回美国。
眼看五人小集团瞬间土崩瓦解,就剩下自己和江竹意两个人,黛安又开始打小算盘。她打算给江竹意来个釜底抽薪,忽悠洪涛回国,这样就可以独占一段时间。
“别啊,这次孩子们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我还打算带他们多转转呢。再说了,坑托马斯的机会马上就要来了,我不好好折腾折腾他都对不起他时常想着我的情份。”
“咱那儿也不去,就在这里等着你爹、我老丈人莅临!”回国?洪涛真不想。在国内自己整天都得装孙子,和媳妇亲热亲热都得钻到地下室偷鸡摸狗,那儿有在这里痛快啊。
再说了,这时候回去也没啥意义。理想社区的发展很平稳,新一年的改造计划正在按部就班的进行,自己在不在根本没区别,只要钱到位就成。
另外今年可是欧洲杯年,这一届的东道主正好是瑞士和奥地利。伪球迷也是球迷,哪儿有赶上比赛一场不看就走的道理。
不光看,还得挂点响呢,对手就是自己的老丈人托马斯。由于黛安回张家的事儿有点变故,所以他和康莉必须过来和自己聊聊。这就叫万里送温暖,不把他裤衩赢过来自己就妄称赌神。
“哼,活该,还和我耍心眼,也不看看他是谁。这两天算便宜你,等我从德国回来之后再算这笔账!”黛安劝洪涛回国的目的江竹意也想到了,见到洪涛断然拒绝很是自豪,就好像是她获得了胜利一样。
不过她现在没功夫和黛安斗,二个小时之后她也得上飞机去德国把洪琪和马超接回来。那两个孩子跟着老马克思待了两个月,除了来过几个电话之外愣是乐不思蜀,看来相处的还不错。
洪涛本想让他们再在德国待一段时间,保罗不可人疼,但老马克思挺可怜的。养了两个儿子结果全跑中国去了,一年顶多回来几天,有了孙子也见不到、
就冲他能为了和孙子多交流去自学中文的事儿,洪涛觉得也值得一个好爷爷的称号。可惜张媛媛和吉达要返回美国,还从欧洲请了两位家庭教师,据说精于艺术。
这两个孩子回去之后苦日子也就来了,在这个问题上洪涛半个屁也没敢和张媛媛放。不出力就没发言权呗。
但在孩子回家之前,自己这个当爹、当叔叔的还是可以给他们创造点玩的机会,比如说全家一起去看场欧洲杯。
啥,你说你不喜欢看?姥姥!五人帮已经解散了,自己当奴隶的日子也过去了,现在是翻身农奴把歌唱。谁敢说个不字听听?就算张媛媛也一样,立马家法伺候!
六月一日是个大日子,国际儿童节?不是,它叫国际其实并不国际,世界上大多数国家并没有这个节日。
它起源于冷战时期,是由前苏联倡导的一个节日。由此可知,肯定就国际不了,只有一部分社会主义阵营里的国家才有,大部分欧美国家和非社会主义阵营国家都不过。
就算是真的国际性节日,确实也有洪琪、马超、田思思、刘备、洪常青、洪安娜一堆适龄儿童,那在洪涛这儿也得排在第二位。因为这一天是他的生日,三十六岁生日。
虽然不是整十的年份,但在中国的传统里,生日并不是非得整十才重要,十二的倍数更关键。它还有个名字叫本命年,这一天就是洪涛这辈子的第三个本命年。
本来洪涛也没有过生日的习惯,每年基本都是自己家里人吃顿饭完事。但这次例外,因为有人帮着张罗。冯女士和白女士专程跑了过来,比托马斯这个正牌老丈人还上心,居然要给洪涛过个隆重的本命年。
在这方面洪涛确实服气,有些人就是天生的商人,不光会做买卖还会做人。即便自己知道她是因为利益特意讨好自己,可心里也依旧有点暖意。
“我是来欧洲签几个采购单子,顺路。她小姨才是专程来给你庆祝生日的,在她眼里你比她亲儿子还亲。”
白女士也很会做人,这件事儿估计就是她在背后筹划的,但功劳都给了冯女士。这样做不仅不会让洪涛忘了她的好,还能借花献佛卖给冯女士一个人情。
“您二位都是我亲人,和我妈也差不多,谁能想着我的生日都是我的福气。不过话说回来了,不应该是我来给您二位祝寿的嘛,怎么能让长辈给小辈张罗生日呢。”
现在洪涛已经弄不清自己和她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了,如果从齐睿那边论,一位是丈母娘、一位是小姨;
可从自己这里论,一个是左膀右臂、一个是很紧密的合作者;在外人眼中,一个是官太太、一个是华人女富翁。都属于和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阶级,能凑到一起就是怪事儿。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这次来是给基金会会长祝寿的,在公事上不分年纪大小,只看贡献多寡。您对基金会贡献巨大,这是一种应得荣誉。”
“如果不是因为您的身份特殊,我会把家里人都带来,让他们也和您多学学,别整天老认为自己有多大本事。”
“现在的年轻人啊,全都不知道天高地厚,包括我那个闺女。有机会您得帮我好好教育教育她,天天正事儿不干,总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好的设计师,但就是没人能当伯乐!好像全世界都亏欠她的,比起睿睿来可差远了!”
和冯女士这样的人聊天,你就别想找出错来,她们怎么说怎么有理,尤其是有备而来的时候。估计她们上飞机之前就已经做好了n种备案,这次她打的是温情牌,和洪涛唠起了家事。
“辛迪去我家做过客,是个挺有才的姑娘。当年她和我妻子还弄了个事务所,如果不是后来出了意外,说不定真能搞出点名堂呢。”
“要我说啊,您就别太干涉年轻人的选择了,当年我也是这么过来的,只要父母一插手就浑身都别扭,大一大自然就好了。”
冯女士让自己去开导她女儿?洪涛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发出了警报。先不说她是图什么,光是辛迪对自己的看法,就决定了这个活儿坚决不能接。自打金月出事儿之后,自己在她眼中就是坏蛋+混蛋+滚蛋了,见了面估计会更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