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牛乳糕

“唉。”苏逢春抹了两下泪,听到这里实在是忍不住了,声音都带着哭腔,“真好呀,真好。”苏逢春念叨着,声音到最后却只剩下哽咽了。

采荷这才想起来苏逢春的身世,这事儿只怕更是感同身受,连忙站起身把苏逢春揽进怀里细声安慰着,又责怪自己跟苏逢春讲了许多,惹得苏逢春平白无故地伤心,“逢春你别难过,”采荷咬了一下唇,看着苏逢春低声抽泣的模样心中也是不忍,“你还有我们呢。”

苏逢春哭了一会儿,再抬起头来已经止住了哭泣,虽然脸上还挂着泪痕鼻子也红红的,“没事了,我也是高兴。”苏逢春说完还冲着采荷咧嘴笑了一下表示自己的心情,拍了拍采荷的手,“谢谢采荷。”

“我好了。”

苏逢春从不是固步自封的人,也知道许多事情难为不得,当然了按照苏逢春天生开朗乐观的性子也不可能因为一件事情反复纠结伤感,对于苏逢春来说,比起伤感没有意义或者是没有来源和目的的事情,还不如多背两页医书,或者是多吃两块儿糕点。

当然今天苏逢春的心情确实很复杂,既为了伊兆能找到自己的外祖家感到高兴,却又想起来自己的父母。

欣喜又交杂着悲伤,的确是一种很痛苦的感觉。

虽然苏逢春努力的调节自己的心情,可是采荷还是能瞧出来苏逢春神色里的勉强。大概是苏逢春习惯了自己疗伤,所以看着苏逢春外向,实则情绪的收放实在内敛。

这也是采荷跟着苏逢春这些时日总结出来的道理了,似乎苏逢春总是想给旁人展现一种乐观的模样,却忽略了自己的感受。

不过苏逢春既然都已经如此表现,那就是不想让采荷担心,尽管采荷瞧着苏逢春红着鼻子抽泣得模样心里难过,但是还是顺着苏逢春得话说,“那就好。”

采荷说完这句以后,苏逢春却没有接话,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四下皆静。

“逢春想不想吃牛乳糕?”采荷害怕苏逢春又想起来难过伤心之事,而自己虽然在苏逢春身边却没有办法帮着苏逢春分担她的难过,便赶紧想方设法把话题岔开。

比如苏逢春情有独钟的美食。

“欸?”苏逢春抬起头来,想到牛乳糕得模样和味道一下子直起腰板来,因为之前要疗养身上的伤,所以苏逢春每日吃得都是有利于伤口愈合的饭菜,已经许久没有吃甜点了。

倒也不是王隰和不让苏逢春吃甜点,实在是小厨房得了王隰和得命令要好好置办苏逢春的饭菜,所以每日都惊喜的不得了,再加上王从钰在一旁陪伴,又是添菜加汤的,一下子都不让苏逢春动弹,哪怕苏逢春只是随意瞟了一眼某道菜,下一秒他也会板板正正地出现在苏逢春的小碗里。

所以,苏逢春的每顿饭菜吃得都是十足十的饱,有的时候苏逢春甚至觉得有些过于的饱胀,还要吃些山楂球以免积食。

所谓饿的饿死,撑的撑死在苏逢春身上大概是淋漓尽致的体现了。

...

既然这事儿有了着落,去明州自然就是提上日程。苏逢春在之后还见过伊兆一面,那张绝美的面容上少了几分愁苦,反而多了一丝温暖。

大概是伊兆见到了自己的亲舅舅,所以格外高兴些。

明州朱家是商贾家,如今朱家大爷又捐了官成了三千索,朱家可以说是如日中天的红火,唯一的遗憾就是朱家大爷的亲妹妹,也就是伊兆的母亲走失这么多年不见踪影,也是一直横亘在朱家上下的一条无法逾越的沟壑。

如今朱家大爷已经年过五十,而朱家的二老也已经是古稀之年,能在天命之前找到自己的亲外孙,也了却了朱家二老的一桩心愿。

因此得到伊兆的消息,朱家上下都格外的振奋。

听说朱家大爷甚至带了一串金锁,还有两只金镯子。

都是写给小孩子的东西。

伊兆今年已经十六岁了,按理来说是用不到了。不过朱家大爷却说这是自家老太太特意嘱咐自己带上的,说是早就准备好了一直都在身边放着,原本想着找不到自家闺女了便要带到棺材里的,谁知道却出现了转机。

按照朱家的规矩,有了孙辈的出生都会带上这么一个金锁,也代表着在朱家的地位和辈分,伊兆虽然是外孙辈,但是朱家大爷既然带上了这个那就是当作孙辈来算了。

除了给伊兆的东西,朱家大爷这次过来还专门给王隰和和苏逢春准备了礼物,给王隰和的是一朵纯金的莲花,雕刻得栩栩如生细致入微,就连花瓣上的莲纹都细心的画了出来。

而给苏逢春的却是一只小松鼠,大概是朱家大爷听说苏逢春是从黔中郡的药灵山来的,便想着寻些山野间的动物给苏逢春,这只小松鼠雕刻的憨态可掬,手上还抱着松子,脚下是散落的松子壳。

大大的眼睛用墨点了出来,小爪子上的容貌也是细微可见。

最绝的是就连小松鼠的胡须都用金丝点缀了出来,若不是通身金色几乎就要以假乱真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同逢春一样可爱。”这是王隰和给予的评价。

不过苏逢春哪里好意思要,别说她根本没帮上什么忙,就连朱家大爷的面苏逢春都没见,这会儿却要收人家这样好的东西。

苏逢春暗自的掂量了一下,还真是不轻。

只怕里面是实心的。

苏逢春虽然对金价没有什么概念,但也知道其的珍贵和奢华,这会儿捧在手里实在是有些坐立难安,俗话说无功不受禄,苏逢春可以说把这句话贯彻到底。

王隰和明白苏逢春的心思,“逢春是作为王家的小辈收的。”

苏逢春眨了眨眼,有些不解其意。

王隰和继续解释说,“虽说机缘巧合,但是这伊公子能与朱家相认确实有咱们的一份力,况且原本祖母就与朱家老夫人是旧相识,两家这样常来常往以后的关系才能越发熟悉。”

“可是,这也太金贵了些。”

苏逢春明白过来王隰和的意思,不过这沉甸甸的手感还是有些心里难安。

“这都是来往。”王隰和握住了苏逢春的手,笑眯眯的跟苏逢春说着,“况且明州朱家生意做的大,这些不算什么。”

好吧,苏逢春听到王隰和这样说挠了挠脑袋,这样一个赤金物件对于朱家来说可能就是随意把玩的小东西,不值一提。

不过王隰和还没有跟苏逢春说明白的是,朱家大爷虽然捐了一个三千索的职位,不过在官场中只是个虚职自然也没有什么地位,虽说明州朱家现在不缺银两,但是地位却比不上明州的一个小吏。

前朝历有轻商之法,虽说大庆为了发展经济颁布了许多利好商贾的法案,也大大提高了商人的地位,不过还是有许多不便。

若是此番因着伊兆认亲这事与王家重新恢复了联系,以王石在朝中的地位,对于明州朱家来说是大有增益。

听说朱家的孙辈都已经在参加科考,不过如今却还是颗粒无收的状态,也能想来朱家是想往官场上前进。

有了钱,谁又不想有权呢?

不过这其中的原委王隰和是不会跟苏逢春说得,有些东西还是不知道的好,如果可以得话王隰和希望苏逢春可以一直这样纯真下去。

不过按照苏逢春的大脑,恐怕也很难想象其中的利弊取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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