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皇后娘娘叫回来,陪她的大伯哥喝酒吃饭?尤其是在明知道自己的大伯哥和老婆是青梅竹马的情况下。
皇帝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秦守安原本只怀疑皇帝的取向有些问题而已,可是现在他安排这么一出,皇帝的心态、心理大概已经到了一种扭曲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难道这就是植物龟?
那么他会不会躲在旁边观看,希望秦守安和他老婆亲亲热热,他就能够沉浸而享受那种虐心的感觉?
很有可能,秦守安接触过多种情感文学作品,里边有很多男的就是这样。
“陛下在什么地方?”秦守安运转真气,提升五感的敏锐程度,同时靠近秦圣珺,压低声音问道。
秦圣珺肌肤胜雪,白皙柔润,抹胸被沉甸甸的压迫着有些低了,身上的香气散溢,秦守安不禁吸了吸鼻子,她入宫了以后,身上的香气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区别倒也不是很大,头发也还残留着湿润的气息,看来是回宫以后就洗了头发,用了不同的洗头皂吧。
“陛下?我不知道啊,他只是让我来设宴招待你。他现在应该是去勤政殿,翻开一些朝堂奏折了吧。”
秦圣珺微微一笑,她并非有意戏逗弄他,只是皇帝和皇后娘娘的真实身份是一对双胞胎姐妹这事儿,真的不出口。
和对琅琊王府的信任与否也没有关系,事关重大,没有太后娘娘的许诺和全盘考虑,无论是荣宝宝还是秦圣珺,都不敢把真相向外吐露一个字。
秦圣珺和荣宝宝做的一些事情,其实就已经很危险了……究其源头还是她们觉得他和其他皇室宗亲很不相同。
与此同时,让皇帝在名义上拥有子嗣,又已经迫在眉睫,她们才不得不冒险开始一些非常规的手段。
秦守安眉头微皱,运起轻功,整个人像一道流转的烟尘,绕着地下宫殿的四周飞檐走壁,迅速检查了一圈。
除了一些闭合的通道,并没有发现可供窥视中央宴席的藏身之处,他的五感提到极致,也没有感受到第三个人的存在,这里只有他和皇后娘娘二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守安哥哥,你在干什么?”秦圣珺奇怪地问道,她倒是记住了荣宝宝的习惯,有外人在,或者和外人提起秦守安的时候,是直呼其名的,而和秦守安私下相处时,才会和小时候一样喊“守安哥哥”。
“你还记得我小时候和伱讲过《神鸟断臂男》的故事吗?”秦守安没有任何发现,便也不再疑神疑鬼,直接坐了下来。
实在的,要皇帝真的有那样的爱好,秦守安也不能顺水推舟,半推半就和皇后娘娘发生点什么。
在其他人那里还讲究个生米煮成熟饭,既成事实已经无可奈何,但是这皇帝要是改变心意,你和他是没法讲道理的。
最重要的是,不要给他把柄……不管是什么把柄,秦守安都不能交到皇帝手中去。
“记得啊,你讲的很多很多故事,都和太监一样,了点头。
秦守安讲这个故事时,都是她在陪着他玩耍,而不是那个总是把注意力和兴奋点放在秦守安大肚肚上的荣宝宝。
“你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话怎么如此粗鲁?”秦守安板着脸,只完就笑出声了,因为这个太监作者。
秦守安也曾经思考过,所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那些故事不写完的人,一定常常被人念叨太监,长此以往失去某些能力也不是不可能。
因此秦守安即便热爱那么多莺莺燕燕的美丽女子,却也不肯到处沾花惹草留种,以免她们对他心怀怨念,形成更加强大的咒怨影响到他。
“哪有粗鲁?没有。”秦圣珺不承认,坐在他的身旁,握着他的手臂摇来摇去,唇角不由自主地绽放出娇柔的笑意。
荣宝宝现在基本都是以皇后的身份示人,无论是平常在太后娘娘面前,还是在秦守安面前,都可以娇滴滴的撒娇。
秦圣珺就不一样了,她已经没有多少以女子身份,自然地流露出娇嗔痴缠之态,而在喜欢的男子面前,每每如此撒娇,都让人克制不住地在心中生出欢喜快乐。
“《神鸟断臂男》里,正常人看到小龙女被那道士玷污的剧情都会心痛……可是有些人却很喜欢。”秦守安压低声音,“陛下是不是有这样的偏好?”
秦圣珺愣了一下,才明白他胡思乱想了些什么,不禁笑的花枝乱颤,连忙小心着抹胸的系带,荣宝宝特别交代过,穿着这一身的时候,不能笑的太厉害。
好在秦圣珺平日里习惯束胸,偶尔放出来透透气时也习惯性地第一时间按住了胸口。
“你怎么知道的?”秦圣珺原本打算否认,转念一想,随便他怎么猜疑吧。
他这么想,也许不是坏事?
秦守安不禁哈了一口气,这样的皇帝真是太可怕了,让秦守安只想敬而远之,反正日日上朝那是绝无可能。
可是身旁的弟妹确实让人心动,秦守安提醒着自己身负琅琊王府上下几千口人的安危,绝对不能被欲望支配着胡作非为。
想想那位曹丞相吧,就是因为玷污了张济的老婆,结果张绣忍无可忍,杀得曹丞相人仰马翻,把最喜爱的大儿子曹昂都搭上了。
许多人只羡慕曹丞相的艳福,却不知晓曹丞相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秦守安是绝不想当曹丞相的。
可是仔细想想……若是皇帝安排,皇后娘娘又不抗拒……
啪——
秦守安打了自己的脸颊一下,胡思乱想什么呢……一定是天气燥热,皇后娘娘衣衫轻薄,自己绝非心怀邪念,一时糊涂,绝不能再起这样的念头。
“我只是问你怎么知道的……其实我也不知道……你打自己耳光干什么?”秦圣珺连忙问道,一边摸了摸他的脸颊,一边倒了一杯酒递过来。
宫中的酒液,也并非昂贵的高度白酒,依然是果酿酒。
喝这样的酒都能变成酒后乱性,那绝对是故意的。
秦守安绝不会故意,自然端起酒杯就一口喝完,支吾着解释道:“原来你也不肯定?我就是觉得陛下这设宴招待,有点儿不合礼制吧。”
“有什么不合礼制的?你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举一动都讲究礼制的人了?”
秦圣珺继续给他倒酒,眼眸流光,手掌撑着脸颊,斜斜地看着他,
“不记得了吧,在教坊司的时候,我还试图把你迷晕练功夫呢……这礼制啊,难道不是我们用来糊弄天下百姓循规蹈矩的东西吗?什么时候成了我们也必须遵循的金科玉律?”
“你真是荣宝宝吗?”秦守安不禁有些好笑,“这不像是你那出来的话啊。”
的这番话,有点像秦守安在府司西狱抢人时对那浦宗孟解释“王法”。
不过荣宝宝从小就受到了秦守安许多观点的熏陶,离经叛道才正常,确实会把很多规矩当成糊弄人的东西。
秦圣珺也露出笑意,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发现秦守安只是随口,并没有是因为怀疑什么而意有所指,连忙嗔道:
小龙女被倒是玷污让人心痛呢……你难道不知道那天晚上,你和房之湄当着我的面那样……就是那样……我就不心痛吗?”
完,她哼了一声,气呼呼地又给秦守安倒了一杯酒,“喝,快点喝,今天要罚你喝三百杯。”
秦圣珺今天把荣宝宝叫回宫中,得知那天晚上的画面和细节后,真的有些生气。
房之湄真是天生的小狐狸精,平常扭扭捏捏做娇羞的大家闺秀状,可是在关键时刻,在能够争取提高她和守安哥哥亲密关系时,她就绝对不会矜持!绝对不会扭捏了!
居然奋勇争先,不顾羞耻地和他演那样的戏码。
荣宝宝呢?这个笨蛋却还在旁边配音,还自以为参与进去了,表现不错。
要是秦圣珺在那里,绝对就直接挤开房之湄,由她来配合他演戏,房之湄瞠目结舌之际也得顾全大局,不可能在那里挤来挤去露馅。
“你心痛什么?”秦守安再次喝完皇后娘娘倒的酒,只觉这酒是真的不错。
看来不是什么稀罕贡品就是特别酿造的珍品,度数不高,入口清甜,三百杯也不是什么问题。
“你都嫁为人妇了,心痛什么啊!”秦守安转过头来,看着皇后娘娘那张绝美的脸庞,水盈盈的眼眸魅惑人心,湿润的唇色,勾挂着媚态的嘴角,她竟然就是小时候跟在他屁股后面跑的,那可爱至极的小女孩。
即便从来没有想过她长大了应该和他在一起,但是看到曾经和自己亲密无间,又如此美丽的她,却变成了遥不可及的皇后娘娘,心情真的有些复杂。
只是理智的人总是会压抑住不合实际的妄想,慢慢接受现实,心中的那点不甘和难受,也会自己悄悄消化和淡忘。
大概只有在某些时候,隔得远远地眺望,在许多张脸庞中分辨出她的容颜,又或者仗着皇室宗亲的身份,在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她的背影,才会恍惚地回想起来曾经的亲密,嘴角悄然绽放着温柔。
当她回头时,迎着她的眼眸,那缕温柔却已被春风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