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俺的推测基本就是凭俺的直觉来的。”
“俺费了老大的神思,才勉强让阿凤认可了俺的直觉是靠谱的。”
“汉燕德能不能认可俺的直觉有多么靠谱是个很大的问号。”
“还是让他慢慢长大,放养。”土狼最终做出无奈的决定。
汉燕德已经是孙辈里面最努力的了。
最努力的标杆也只能放养,他只能用无奈来安慰自己。
他由汉燕德的身上想到上官宝和孙宝。
他尤其看不懂孙宝。
“就凭一个声音。”
“一个粗着喉咙不啰嗦的声音。”
“厚重。”
“雄浑。”
“磁性。”
“简洁。”
“孙宝的满眼里从此竟然只有他。”
“一个原本动不动只会哭鼻子的他。”
“看不懂。”
“就算流浪也要跟着他。”
“瞎胡闹呢!”
“赢家袋子有九级玩法。”
“现在她满眼里只有那上官宝。”
“她眼下只要不丢了那袋子俺就烧高香了。”
“没指望呢!”
“369块宝石至少等于369道某种级别的外挂。”
“虽然那只是装修汉燕天宫切下来的边边角角。”
“但是369某种级别的外挂合力一处的时候,就是一件超级外挂。”
上官宝在他眼里也好不到哪里去。
“圣婴上关宝,连个水晶球的真正名字都搞不清。”
“也不知何年何月,他才能随意掰开合拢那球球。”
“也不知道跟俺来学。”
“咳咳,跟俺来学,俺也搞不明白这里面的原因。”
“跟俺来学,俺也搞不清那球球真正的名字。”
“俺是不是对孙子们有点揠苗助长?”
轰隆一声巨响就发生在他的脚下。
他赶紧扯住汉燕德撒腿往前窜。
他飞快越过了前面人族一动不动的九号专列。
飞快越过了人族的超级漏斗和耸入云宵的烟囱。
烟囱轰然倒下,直接砸到漏斗里。
漏斗被烟囱的全部建筑材料填满。
因为连接漏斗底部的肠胃已停止运作。
嘴巴再怎么大,肠胃不消化,填多少也还在嘴巴里。
人族的灯火早已熄灭。
全灭。
那些依靠这里的储存器通过毛发传输精华而能运动的人族的机器全部停止运转。
瘫痪。
大面积瘫痪。
土狼已经奔出不知多远还是没有见到人族的万家灯火。
“仅仅依靠星星和太阳的交接班轮流驱散村里的黑暗,小芳会不会不适应?”
他需要直接暴涨身躯把小芳直接拎过来。
但是他的身躯没法直接暴涨起来。
没有达到极度的需要显屌或者处于性命攸关之际这两个条件之一,他的身躯就无法直接暴涨。
他无奈地继续朝前奔去。
他感觉他牵住不放的汉燕德轻飘飘的。
他明白了这个888万年以前的存在脚力了得。
后方的坍塌早已跟不上他奔跑的速度。
前方已见人族的万家灯火。
“另一方天地!”
他嘘了一口气。
他这才发现汉燕德已经是蝙蝠那样张开了肉膜翅膀。
他牵住的不过是蝙蝠翅膀上的一个爪子。
“阴兵前任队长果然很诡异。”
“既然这么有能耐,为什么不驮着俺飞?”他瞪着汉燕德道,“骨子里你已经忘记了土狼同志是你的爷爷吗?”
“咳咳咳!”汉燕德,“我不敢。”
“事发突然,时间太紧迫了。”
“我只知道依靠组织,这是我对组织的信任。”
“靠!”土狼。
“果然俺搬起的石头都砸到了自己的脚上。”
他已经多次被土魂怼到无话可说。
现在连燕防长都能随便一句就把他怼住。
“顺其自然吧。”他摇着头,在心里,“俺举起的石头也实在太多了。”
“这一块石头也实在够大,俺干嘛非要说俺就是组织呢。”
“这么一个实心眼的小德子都能怼翻俺,还有谁不能怼翻俺?”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他曾经见过人族里一个热闹非凡的场面。
大家都围着一个半老的老倌子。
老头子后颈上插着一根标签。
标签是红色的,字是黑色的:
我是烧火佬!
围着老倌子的一圈又一圈的人,个个开心到要抽筋。
老倌子也没有选择地陪着开心。
他的胯前吊着一根两尺多长的胡萝卜。
他每次随便抖动一下,胡萝卜都会一伸一缩。
这样吸引了很多吃瓜的群众。
喜庆的场面更加火爆。
爆竹声络绎不绝。
老倌子种下了太多的苦瓜籽。
他收获了今天没有选择的瓜。
苦倭瓜。
两个倭瓜一左一右挂在他的胯前。
长胡萝卜从两个倭瓜中间生出来。
巨大的拱门就在人群的身后。
红色的拱门,金色的字:
喜结良缘。
汉燕德已经由蝙蝠幻出人形。
这是他第一次在组织面前展示真身。
真身就是原躯。
汉燕德根本没有怼组织的意思。
他铁定土狼同志就是组织。
他们身后,人族的抢修工作如火如荼。
一个牛高马大的赤面汉子坐在飞毯上调度人族的抢修工作。
无数的巨大的机械臂伸下去,合力把一辆辆九号专列从塌方里抠出来。
密密麻麻的机械臂去抠那个巨型漏斗。
太重。
他们先抠出漏斗里满满的烟囱的建筑材料。
那些材料有些是零星的,有些是成块的,还有些是大块大块的,被强而有力的乌筋连着。
巨大的机械臂有十足的能力把废品全部抠出来。
废品通过卡车运往低洼地带。
一个热火朝天的工地。
无法估计这份作业啥时能够完成。
因为巨大的机械臂虽然作业能力强悍,但是废品实在太多,漏斗实在太大,机械臂每一轮伸缩取出来的废品,仅仅相当于从湖泊里舀出一桶水。
一切被土狼看在眼里。
“贪婪的人族。”
他心里被人族这样的超级工程所震撼。
“仅仅是处理这样的后遗症都是超级工程!”
牛高马大的赤面汉子已经坐着飞毯离开了这里。
他是人族里赫赫有名的处突总部总调度司司长,人称卞司长。
人族习惯由父母给孩子取名。
卞司长的父母给卞司长取的名,没人知道。
在人族的某些特殊体系里,真名实姓可以不透露出来。
卞司长坐着飞毯又回来了。
仅仅是瞅过两眼,他又飞走了。
他太忙。
土狼记忆最深的是,飞毯的四方都会向上翻起一臂高,上面都有烫金的三个字:
卞司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