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我来。”
李若璃眼神一亮，她早就不想打中单了，有豹女不能用，来这不是浪费时间嘛！
“好，我和阿璃是暂定的，三局还差一局，你们谁上？”
林源点点头，看向高振宁和莫楠两人。
“太快了，我得考虑考虑。”
高振宁面露难色，好像对这个计划还有一些顾虑。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用手肘拱了拱莫楠：“这局你上也行，不过先回答他的问题吧。我也很好奇，你的武器是啥？”
莫楠在队伍里打了三局辅助，一直是没什么存在感的边缘透明人。虽然下路整体表现不错，但那多数也是高振宁发挥出色的结果。
毕竟鸡队的下路也是补位玩家，强度不高。
林源也很好奇，当莫楠打野时，会有怎样的表现？
他擅长什么？喜欢哪个英雄？打法是怎样的？
“呃……”
谁知，莫楠听到这个问题，却有些支支吾吾。
在众人的目光中煎熬了一会，他知道自己逃不过，只能叹口气：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我的武器是什么。”
“啊？”
“说吧，怎么回事？”
林源眉头紧锁，把身后的门带上。
“林哥，我也只能相信你了。”
莫楠坐在床上，叹了口气。
他们特意避开了众人，单独走到房间里谈话。莫楠好像不太愿意让其他人听见，只拉着林源一起。
然而，林源越听，越是觉得事情有些离谱。
按照莫楠的说法，他的家境似乎不太简单。
“呃，也不能说是很有钱吧……就是，没什么经济压力。”
他的说法比较委婉，“我来监狱里其实是为了逃避，我和老爹打了个赌，如果淘汰回去了，可能就要继承家业了。”
林源揉了揉眼睛，看这小子衣着比较平价，也没戴个金表戴个金链啥的，还真没想到这一茬。
莫楠没注意他的动作，笑容苦涩：
“之所以不想让其他人听见，是因为我觉得，我能被选上，可能有一些幕后的操作。”
“啊？”
林源还是懵懵的，没找到节奏。
“就是说，我其实没有你们那么厉害，我就是一个普通的玩家而已。”
莫楠低着头，坦白了一切。
他和这里的另外59个人都不同，并不是陈书雨口中所说的“最强打野”。
他就是英雄联盟的一个普通玩家，主要爱好打野，像很多的玩家一样，有着一个虚无缥缈的职业梦。然而实力不济，最高也只打到大师的水平，青训都不太愿意要他。
“这次监狱给的超级号，过去那么多天，我也只打到钻三。”
莫楠有些惭愧，挠了挠头。
但他一直没有放弃，认真打了几年，希望有职业队注意到他。
就算家里再三催促他要接手一些事业，大学毕业后要从公司基层干起，莫楠都无视掉了，一心扑在职业路上。
“你可以买下一支队伍，然后自己进去打。”
林源中肯的给出建议。
虽然是在讲着沉重的话题，莫楠也忍不住被逗笑了：
“这还有啥意义啊。”
林源意识到他没有反驳“买下俱乐部”这件事情本身的可行性，于是老实的闭上了嘴。
“突然有一天我也收到了那条短信，本来很兴奋的，来了以后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猜，估计是老爹打通关系塞我进来的，就是想让我见识一下真实的职业路有多么残酷，竞争有多激烈……但我不服气，就想坚持给他看看。”
莫楠摇了摇头：“所以，我会排垫底，那个陈教练肯定清楚原因。”
林源沉默了。
他没有安慰莫楠。
说的没错，国服顶尖的六十个打野，最基本也应该有王者的水平。一个这么多年卡在钻石大师的玩家，确实有些不够看，简直像羊入狼群一样。
“林哥，我没有武器，也没有天赋。”
莫楠一字一句的说道，声音有些颤抖：“让我打辅助混一混就好，我不希望坑到你们。让我在这里逃避一下现实，满足我这种幼稚的职业梦，至少出去以后也不会后悔了。”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深深吸了一口气：
“第三局让宁哥上吧，我感觉得出来，他的武器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他的最强位置也绝对不是AD。让他打野，肯定能拿到你想要的效果。”
看来，莫楠对高振宁有充分的信心。
但是……
“你，零分啊。”
林源失望的给出了评语。
“啊、啊？”
莫楠抬起头来，看到了林源惋惜的眼神。
“你这样说，我要是陈书雨，我肯定第一个淘汰你。”
“这可是利己主义的考核。”
“我……”
莫楠刚开口，林源就打断了他，毫不留情的说：
“打野不自信怎么玩？不自信玩什么打野？”
“你觉得你能用辅助混多少局，就算混过了这九把比赛，接下来要怎么打？你一辈子不打野吗？你就甘心做一个排名四五十的打野，你觉得LPL会有这么多队伍吗？”
林源冷笑道，戳破了他的幻想：
“没有啊，就算你这样出去了，也没有职业给你打的。”
“我知道啊……！”
莫楠似乎被激怒了，握紧拳头。
“但是没办法！我就是没这个天赋，就是没这个水平，我想要赢，只能这样！”
“为了赢而牺牲自己吗？你这不是牺牲自己，只是懦弱而已。”
林源揪住了他的衣领，盯着他的眼睛：“你只是在期望别人带你赢！世界第一的打野，要不顾一切的表现自己，要不顾一切的逼迫自己！”
“给我说：只有我能带队友赢，只有我才是赛场上的唯一！”
他用尽全力咬牙切齿的将每个字吐了出来，就好像要给莫楠洗脑一样。
“可……”
莫楠被他的气势所震慑，说不出话来。
“一局。”
林源松开了他，竖起一根手指：“莫楠，我不会安慰你，说每个人都有潜力，都有机会成为最强这种屁话。但我会给你一局机会，你打野，我来给你替辅助。”
“我……”
莫楠低下了头，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他看到了上局Mlxg的表演，即使是林源这样的天才，也只能才在Mlxg的嘴里夺下一块肉出来。
他一个实力垫底的打野，在这种血腥的竞技场上，恐怕会被一秒撕碎吧。
“你不用回答我，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
林源眼里似乎是恶魔的蛊惑，低语道：
“只要你点头，其他人我来说服。哪怕你输掉那局也没关系，我只要看到你不甘的咆哮。”
“拔出你的武器，莫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