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是包不住火的。
陈书雨自嘲的笑了笑，在笔记本上写下这句话。
她为了这次的计划提前准备了很多，虽然有家里的支持，但自己也是付出了心血。尤其是保密程序，雇佣专业人士和法律咨询进行了严格的审查，确保不出差错。
原因很简单，这是一次有战略意图的行动。
或许在游戏上说这个中二了些，但面对LCK，这就是一场战争。
必须打好这个信息差。
如果被他们知道LPL这边在做这件事，估计就会产生一些反制的措施。
甚至可能，完全拷贝。
陈书雨向来就知道偷国的传统的，几个月之后，他们如果也包下一座监狱搞集训，也是完全不奇怪。
“小姐，抱歉，是我没做好工作。”
老人欠身，表情有些惭愧。
他站在门边，门外是媒体们吵吵嚷嚷的声音，嘟囔着怎么还不开始。
“要不我去驱散他们，之后再作考虑。”
“不，不用。”
陈书雨低头沉思，手指缠着发丝旋转。
她回道，“是我幼稚了，现在想想，其实也不可能完全保密得住。”
泄密是从什么地方开始的呢？
不是从内部，他们上交了手机也无法透露消息。
选手们还是比较乖的，毕竟重点强调过“一至三年的禁赛惩罚”，陈书雨没在唬人，她是真做得出来。
没有人敢触及这条红线。
但他们的粉丝可就没那么好糊弄了。
职业选手的粉丝，发现自己的选手接连几次没有上场。
主播的粉丝，看到自己的主播好几天都不开播。
就算是高分路人的好友也会奇怪，这人怎么不上线，QQ也不回消息，保级赛都掉段了。
最后，战队们发出了通告：
“俱乐部人员变动公告。
原俱乐部英雄联盟分部打野XXX（ID：xxxxx），与俱乐部双方进行友好协商后决定正式解约，恢复自由人身份。
感谢xxx选手在队期间做出的努力和贡献，祝人生有梦，各自精彩。”
都有些敷衍，而且是同一个模板。但就算粉丝们口诛笔伐，不停追问原因，也不再回应。
主播们则随性得多，有的会在微博上留一句：“家里有事，这段时间不播”“停播一年，然后回来”。
但更多的是直播间再也没有打开过，一直关闭到现在。
这种现象，引起了网络上的一波热潮。
如果只是几个人，那还能算得上个例，不足为奇。
但这可不只是几个人而已，有的网友总结出了一排名单，职业选手突然退赛的、知名主播突然停播的、高分路人突然不打了的。
然后，是傻子都能看出的规律：
“全都是打野。”
自此之后，各种猜测开始涌现。
有的骂英雄联盟设计师：你看你设计的什么脑瘫打野，都没人玩了。
有的骂LPL官方：是不是给打野开的工资太低，集体罢工抗议了，赶紧上调打野待遇。
有的甚至开始阴谋论：外卡赛区绑架我们打野打黑工，太卑鄙了！
同时，也有不少玩家发现，一区的高端局突然涌现出很多连胜的超级号，ID都是比较简短的英文字母，看上去很像职业选手的小号，都是一进去就秒选打野，还特别猛。
这种情况，很像S7小组赛时，来到国服训练的各国职业选手们，但这次就很奇怪了。
明明没有世界级的比赛，为什么会突然出现那么多新选手的超级号？
很多主播都觉得好玩，就去加他们好友。这些人实力又强，都可以当上分双排队友了。
结果这些人游戏里只聊游戏，游戏外一个好友申请都不同意。
网上的猜测愈演愈烈的时候，有人坐不住了。
他们要蹭一波热度。
也就是，一开始拒绝参加的28个人，和剪刀石头布淘汰的12个人。
他们之中，有些人本就对职业梦无所谓，只是来碰碰运气；有的莫名其妙被淘汰了，心有怨气和不甘。这些人在互联网的风潮下，随口在论坛上或者直播里开始爆料：
“监狱计划。”
“一百个打野。”
“封闭式集训。”
“大逃杀。”
只要有第一个人开口，蹭热度的人就会越来越多，曝光的内容逐渐控制不住。
直到这整个计划，被知名UP主总结了出来，发出一系列视频公开质问官方：
【监狱集训？谋杀选手的职业生涯！】
【或侵犯人身自由权，LPL的监狱计划是否合法合规？】
【详解监狱计划，LPL不择手段居然与某高中管理模式如出一辙。】
【世界第一的打野？世界第一CJB！】
“我会让他们尝到教训的。”
老人表情平淡无波，语气却森然如冰。
陈书雨失笑，知道这位叔估计又拿之前商战的经验套上来了，赶紧阻止。
“凑热闹的就算了。”
接收到错误的信息，被带起情绪的不理智网民还算情有可原。
“不过，教训教训那些嘴巴不老实的吧。”
但她话锋一转，冷笑道。
陈书雨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善茬，既然有人没有给到该有的尊重，那就尝尝后果吧。
她把笔记本合上，站起身来，将头发扎起梳成马尾：
“至于其他人的嘴。”
“我会让他们也闭上的。”
“好吧，我承认。”
“你们说的监狱计划，确实存在。”
陈书雨独自站在台上。
她面对台下诸多的闪光灯，首次在媒体前公开承认了监狱的存在。
“如网上所说，我们把国服顶尖的100个打野召集起来。”
“为的是，培养能带领LPL赢得S赛的救世主出现。”
同步转播的频道上，已经超过了几十万人观看的热度，甚至比常规赛看得人还要多。
整个英雄联盟的电竞圈，都在期待着这一场好戏。
先前还在“小姐姐真好看啊我爱了”“我投了我投了你说什么都是对的”“LPL还有这种颜值担当，怎么不出来解说主持”的弹幕。
随着陈书雨这句话说出，瞬间变成了口诛笔伐的战场。
“你说这句话自己想笑吗？你们这是谋害职业选手的职业生涯！”
“一番闹剧，别让外国人看笑话了！”
“能不能让真正管事的来啊，找个漂亮小姐姐来念稿子是怕被喷吗？”
“太搞笑了，还真以为集训能出高手啊，能不能把一百个白银关进去，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