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他没什么大碍,等到麻醉过去,就可以被移送至病房了。”医生刚一出手术室,就被突然围上前的几人给紧紧包围,留下这番话后,他便抬手擦拭去额上的细汗而快步前去。
这场手术的压力简直是太大了。
他得找院长去要安慰去!
再次要是再有这种事,可千万别再来找他了。
这种事能遇到一次就好,要是再来一次,他自己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给撑住。
听到医生话的温芮狠松了口气。
之前在天台的时候,男人就这样倒在她的怀里,把她吓了一大跳,还好他没事了。
“芮芮,你过来一下。”季舒走到温芮的跟前,深看了一眼狠松了一口气的她,出声邀请,随即走到不远处的窗边才站定。
“什么事?”温芮问。
季舒深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手术室,随即狠叹了口气,抬眸看向温芮,启唇缓出声道:“芮芮,你知道纪瑾陆今天早上去干嘛了吗?”
“不知道,他没跟我说,我给他打电话,他也没接,你知道?”温芮摇头并好奇发问。aosu.org 流星小说网
季舒点了点头,“他把我们这群人都叫在了一起,就是为了给他布置现场,给你一个惊喜,他想要跟你求婚,只是我们没想到,场地都已经布置好了,结果你却出了事,但好在现在那个沈诗晴已经被带走了,想必她的余生都要在监狱里度过了。”
“芮芮,我想问的是,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季舒对温芮对纪瑾陆的态度很是好奇,“如果说之前我对他心里还有些不太放心,有些顾虑,怕你们重蹈覆辙,那么现在,在方才刚才那样的事情后,我想为他说一句话,他纪瑾陆能够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很不错了。”
“从沈诗晴给他的那一刀,我就看出来了,他是真的爱你,不然在那样的情况下,他也不会一直紧握着你不放,那个刀插得很深。”她光是站在十几米开外的地方都能察觉出来。
“我知道了。”温芮听到姐妹的解释,没有想到他今天早上悄无声息地离开竟然是为了这儿。
她也明白他对自己的心思。
见温芮已经在沉思,季舒也知道自己说得差不多了,她抬手拍了拍温芮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再嘱咐了一句,“不要像何晗他们那样。”
等到失去了才明白。
这样太迟了。
“谢谢,不会的。”温芮见她离去的背影,小声启唇嘀咕。
在看向手术室的大门时,眸底依旧闪烁着隐隐泪光。
——
“你想吃什么?医生说你现在要吃得清淡点,要不我回家给你煮个粥然后再送过来?”虽然外边可以买,但是卫生她有些不太放心,再者她也想要为他做些什么,不禁出声提议。
“不用那么麻烦,打个电话给张特助,他会负责送过来的,你陪陪我好吗?我不想离开你。”纪瑾陆紧握着温芮的手不放,看向她的眼神中满是祈求。
温芮笑了笑,点头,“好。”
两人互看着对方,但一时间谁也不开口说话,病房里寂静无声,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好似怎么也看不够。
“芮芮,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早上的气?”因为他没给她留下任何讯息,抱着孩子就直接走了。
她当时发现他们不在的时候,应该很担心吧。
“不气了。”她早就不气了。
温芮笑看着他,想了想,终还是身子前倾,避开男人包扎的伤口,抱上男人的胸膛,轻唤一声,“纪瑾陆。”
“嗯?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就单纯地叫叫你。”温芮仰头看了他一眼,随即继续低下头,唤道:“纪瑾陆。”
“我在。”
“纪瑾陆。”
“我在。”男人抱着她的手渐渐收紧,感受着她身躯的发颤,便知道她此刻还在害怕。
两人一问一答,看似没有什么营养的对话,但又好似隐藏了好多看不到的东西。
一个月后。
纪瑾陆的伤口在温芮的体贴照料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身体已经完好的他,顿时有些躺不住,开始再次组织起那场还没开始就已经被迫结束的求婚。
他们一群人避着她,不用说,光看他们走进病房那看都不敢看她的心虚眼神,温芮也能察觉出什么所以然来。
只是....
她不打算说破。
要是说破了,那她的惊喜可就没有了,虽然她已经知晓了大半。
但仪式感还是要有的。
到时候她去某书上看看,问一下‘当女生知道要被求婚了,到时候该要什么反应?’亦或者问,到时候她该如何演,才能表现出刚知道一般。
不过对于那一天的到来她心里隐隐中带着满满的期待。
这几天温芮每天都变着法地穿漂亮的衣服,就连头发都是坚持一天一洗,就是不知道那天什么时候来。
面膜也更是天天敷,让自己保持你有一个良好的状态。
终于,在她的千呼万唤下,这一天...来了。
看着那两个身着西装、公主裙的崽崽,再看着眼前跪得泪流满面的男人,温芮此刻竟然觉得有些好笑。
哪有人还没开口说话就先2哭成这个样子的?
纪瑾陆很紧张,他感觉自己整颗心都要跳出来了,从兜里拿出持有钻戒的首饰盒,在她跟前缓缓打开,在灯光的照耀下里面的粉钻熠熠闪光,比之前拥有的那一颗还要大上些许,随后只听听他虔诚开口,暗夹着颤音,问:“温芮,跟我复婚好吗?”
温芮笑看着面前的男人,瞧着他此刻的模样,脑海里竟冒出一句非常符合他现在状态的话来。
哭唧唧的纪总跪求复婚。
是这样吧。
她觉得这句话意思放在他身上简直太形象了。
那眼泪花就跟她第一次见到他那样,泪流满面,源源不断地往外冒,感觉像是流不完一般。
见温芮迟迟不答,纪瑾陆感觉此刻自己的心情已然被递送到了顶峰,心口高悬,整个人既紧张又忐忑。
“好。”
在对方内心千呼万唤的期盼下,温芮开口了。
随着音落,男人的心瞬间落地,虔诚地将手中钻戒带到温芮的指中,随即站起猛地敞手紧紧将其抱入自己的怀中,并低头献上无比虔诚的吻。
周围掌声轰鸣,烟花也在此刻被绽放,开出一朵又一朵绚烂无比的花焰。
所有人都在此见证他们这来之不易的幸福与美好。
两个小崽子也开心地闹腾,扑哧着双腿,兴奋不已,口水直流。
看着男人眼中的自己,温芮在心底对着那远在监狱中的沈诗晴发起了感谢。
谢谢,是你让我明白了自己心,也是你让我确定了他到底有多爱我。
他们迟来了许久的婚礼也终于在一年后被迎来。
要说这场婚礼来得有多么的不容易,身为新人之一的新郎纪瑾陆最有发表权。
因为这是他求了好久才求来的。
温芮看着手里的新鲜出炉的奖杯,那嘴笑得都要咧到后脑勺去了。
回想起拿奖的那一刻,她那紧张且激动的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因为她不止上去领奖,还干了件大事。
她当着底下一众大佬的面,竟然直接对台下的纪瑾陆说,“老公,现在可以准备婚礼了。”
要命!
温芮抱着奖杯将头埋在靠枕间,整个人被害羞所包裹。
嘤嘤嘤。
她当时到底是哪里来的胆子啊。
呜呜呜。
这件事估计圈里都要被传遍了吧。
完了,时光能不能倒流啊?!
她想回到颁奖典礼把这句话给删了!
是的。
短短两年的功夫,温芮就拿到了设计界最具含金量的一项奖杯。
“老婆,你在干什么?”男人刚收拾完孩子从房间里出来,就看到了客厅里温芮的这一幕,走到她跟前坐下,伸手将她的头抬起,看着自己,只对视上的那一眼,男人立马严肃,“你后悔了?”
“我不同意!我好不容易等到你拿奖的时候,想要后悔,你想都不要想,不光是我,就连我们父母都很期待我们的婚礼,你要是后悔了,他们知道了得有多伤心啊,还有我。”纪瑾陆嘟着个嘴,他身上早已没了一个霸总该有的模样,将头埋在温芮的颈边,不停来回地蹭,“不准后悔,我都已经吩咐下去了。”
“我没后悔,你把脑袋给我挪开,痒死了!”温芮伸手将男人的头推开,并没好气地看着他道:“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后悔了!真是的,我都答应你了只要拿奖就办婚礼,我这不是同意了嘛,一个大男人黏黏糊糊的,小心被你公司里的员工看见,从此以后你在他们跟前的形象可就没了。”
“没了就没了吧,他们又不重要。”男人说得甚是随意,再次看向温芮间,鼻头泛酸,眼眶里已然蓄存上了不少泪水,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那说好了,你不准反悔,也不准骗我。”
不然...不然他就哭给她看!
“......”温芮看着男人眼部的变化,以前她是不知道真相,但是现在知道了真相的她,板正张脸,冲着男人直指,威胁道:“把眼泪给我憋回去!你说你一个大男人老是来这招狗不狗啊,泪失禁,要不是我突发奇想打扫卫生,发现了你那张泛着黄的报告单,我温芮就又要被你这模样给骗过去了!”
亏她以前还以为他是真的伤心,敢情是有这个毛病啊!
而且这男人现在将这个技能练得那叫一个炉火纯青。
每到晚上,他就老是用这种眼神看着她,然后可怜兮兮地让她点头答应。
就因为他这么一招,她的腰感觉都没好过。
每次都是新花样,累人得很。
“老婆,你看你拿了这么一个大奖,我们是不是要好好庆祝一下?”男人深盯着温芮不放,小心翼翼地建议出声。
温芮身子朝后仰,一脸防备地看着他,“你想干嘛?不可以!改天吧,我现在要去给孩子们哄睡!”
说着,温芮就想挣扎起身跑开,但却被男人死死禁锢,都没离开过沙发半步,随后便感觉到耳边一阵微风拂过,缩了缩脖子。
听男人那低沉的哑音在耳边缓缓响起,蛊惑中泛着哭腔,霸道中藏着小心,“你忘了?他们现在早已经睡了,我哄得,这次你想在哪儿?是这里,还是浴室,亦或者是阳台?哦,我觉得在院子里也不错,这个我们还没试过,你觉得呢?”
“.......”温芮听到他说的这话,想要逃离的心顿时更甚,“你听到声音了吗?”
“什么声音?”
“是儿子啊!儿子哭了!你先松开我,我先去看看儿子!”温芮扒拉着男人紧放在自己身上的手,并接着道:“而且我觉得吧,你这个提议很好,下次,下次有机会了再说。”
提议得很好,下次别再提议了。
“你松开我。”温芮扒拉了半天都没能将男人挡在自己身上的给扒拉下,无奈之下,只好用着可怜兮兮的眼神看向他,“真的,你先松手,儿子都哭了。”
“我怎么没听见?”男人神情淡然,看着眼前拼命想要挣扎逃离的女人,直接一把将其拦腰抱起,大跨步朝着院子走去,并甚是不在意地出声道:“儿子要哭那就哭吧,不用管他。”
“纪瑾陆!”温芮急了,“你放我下来!我跟你说啊,不行!赶紧放我下来,不然我举行婚礼了啊!”
想了半天,温芮只好拿这个去威胁他。
很好用。
男人一听瞬间停了不步子。
他那幽深的眼眸紧盯着怀中一脸爆红并怒瞪着他的女人,深看几秒,终败下阵来,无奈点头,转身抱着她往回走,并满是委屈地出声道:“不去了。”
“这样还不错。”见危机解除,温芮甚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但随即发现男人行走的方向,瞬间又归为了冷色,“你你你,你要抱我去哪儿?你不是说不去了吗?!赶紧放我下来!”
“是啊,我是不去了,我只是抱你回屋而已,老婆,这么晚了我们该睡觉了。”男人脚步不减反增,并义正言辞地出声开口。
“哪里迟了?!”温芮晃动着脚丫子,试图想要让男人放自己下来,嘴里并继续道:“现在还早,我睡不着,要睡你自己先去睡。”
“睡不着没关系。”男人眼含深意,嘴角上翘,“那我们就做点睡前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