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薄深满脑子都是对江果果的担忧,完全忘了自己身处何地。
他挂了保镖的电话,没有犹豫的又给江果果打了过去,根本就不管台上笑得满脸尴尬的司仪,还有下面搞不清楚状况的宾客们。
他提前订婚,跟战清宏和安如馨虚与委蛇,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保护江果果,能把这些不怀好意的视线从她身上摘除而已!
现在人都不知道怎么样,还他妈订什么婚?!
战薄深真是要疯了!
而此时的江果果,哪里知道,自己只是因为不小心把手机落在了哥哥的房间里,就搞得战薄深简直要活不下去……
孩子们也都去午睡了,江如谦被自己旁边桌面上盯着不断响铃的手机吵醒,却又没办法接。
只能无奈地看着手机一遍遍响起,又停下。
连续八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
战薄深已经忍到了极限,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开始胡思乱想……想到江果果出事的种种画面,心里的那股慌乱越来越无处安放。
他狠狠磨了磨后槽牙,直接抬手扯开领结,迈动的脚步调转了个方向,大步朝着会场外面怕跑去!
司仪人都快麻了。
“战……战先生!咱们的准新娘在这边!”
这订婚店里马上就开始了,准新郎现在要跑,这不是开玩笑呢吗?!aosu.org 流星小说网
战薄深脚步丝毫未停,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逃也似的消失不见了。
宾客也都惊了,全场哗然!
这算是……逃婚吗?!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甚至还有人拿出手机拍下这令人唏嘘的一幕。
安如馨也惊呆了!
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看着男人挺阔的背影,逆着光,仿佛马上就要从她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一般。
她心里突兀的疼了一下,大声道:“阿深——!!”
可没有任何回应。
她从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变成了小丑。
战薄深现在满脑子除了江果果,什么都没有。
如果真的是严泽绑走了江果果,那战清宏……到底会让他怎么做?!
不管怎么做,江果果都绝对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绝对不行!!
他开着车,用最快的速度去江果果住的别墅,从外面隐约能听到里面的谈笑声,是孩子们在家里。
战薄深管不了其他,疯狂的拍门。
辰宝最先听到,就叫上俊铭暖暖,跑下楼和佣人一起出去开门,看到门口的人却是愣住了,“战……战叔叔?”
战叔叔怎么会来?
难道是妈咪邀请他的吗?
战薄深扫过眼前的三个孩子,视线停留在俊铭的身上,眼里划过震惊之色。
这个孩子……
不就是之前在路边过得很惨,最后邀请他给赛车场注资的那个男孩吗?!
难道他也是江果果的孩子?!
可眼下也顾不上想那些了,战薄深蹲下来,急切看着他们,“你们知不知道,妈咪去什么地方了?!”
俊铭已经知道这个人根本就不是爸爸,给辰宝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说。
妈咪现在出去了。
谁知道这个叔叔有没有什么坏心。
可暖暖不知道怎么回事,眨眨眼就开口了,“妈咪……妈咪去食味轩定菜去了,我们要给舅舅好好庆祝一下。”
速度快到,俊铭和辰宝都来不及阻止。
哎呀……怎么就告诉他了!
战薄深将食味轩这三个字默念了一遍,“好!你们快回去吧!如果再遇到别人敲门,就别再开了!”
他担心,严泽还会对孩子们不利。
暖宝说了个“好。”
俊铭和辰宝还想说什么,却看见这个叔叔又像一阵风似的开车走了,这也太奇怪了……
战薄深一边设着导航,脚下的油门不知不觉踩得越来越深。
食味轩是一家百年私厨,本来就开在老城区的僻静处,高架桥是去老城区的必经之路。
会不会……
他不敢想。
战薄深捏着方向盘的手越来越紧,恨不得自己能马上飞奔到她身边。
万万没想到的是,刚准备上高架桥,却发现前面一眼望不到头的堵车队伍水泄不通。
他烦躁的在方向盘上拍了一下。
刚按下车窗,又听见外面下车查看回来的人在议论。
“前面出了车祸,还挺严重,这堵起来估计没点儿了!”
“是啊!几辆车撞在一起,主干道都已经被堵死了,不知道车上的人怎么样了……”
“特别严重啊!你没看到刚才他们拍的视频?”
“有个孕妇当场死亡!未免也太可怜了……哎呦造孽呦!”
后面的话,战薄深都没有再听。
耳边只盘旋着“孕妇”和“当场死亡”两个词,只觉得自己喉间都涌上腥甜,腿也在不由自主地发软!
江果果……
不……
不可能!
战薄深做了几次深呼吸,然后猛地推开车门,发疯般地往前面跑去。
心里仿佛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否定,那个人一定不会是她!
可又有另一个自己,在这种紧张里陷入了崩溃。
“江果果……”
“果果……!”
战薄深在长长的车海里穿梭,脚步没有一丝停顿,嘴里喃喃叫着这个名字,整个人都恍惚了一样。
不知跑了多久,他终于快要到达堵车源头的事故现场!
战薄深浑身战栗起来,加速往前跑去。
可是就在这时——
突然,“嘭”的一声!
从高架另一头冲过来的摩托车重重的撞在他身上!
战薄深什么能来得及反应,身体便不受控制的腾空而起。
他想……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那果果……怎么办……
谁去救他?
重重落地的一瞬间,战薄深脑海中突然闪过走马灯,一幕幕都是江果果的脸。
有之前梦里看到过的,还有从未出现过的,那种不真实……就像幻境一样。
然后,“咚”的一声,战薄深落地,画面戛然而止,他的后脑重重撞在马路边缘。
他伸出手,仿佛想抓住什么。
可最终,什么都抓不住,那只空无一物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大片的猩红,从战薄深的头部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