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川对此倒没有多担心,余勇外号叫大炮仗,但是对待这次战役,还是足够谨慎的,从他的排兵布阵就可以看的出来。全军的航空母舰战斗群,直接参战的三个,另外还有班超号作为第二道保险,仅仅留下天津号继续留在第一岛链监视日韩,震慑台湾。这种几乎把家底全压上的做法就能看出余勇到底有多重视。如果这样还拿不下印度海军和安达曼海,那么中国海军的和美国人平分太平洋的美梦还是不要做了的好。
他目送余勇出去后,有些疲惫的坐在椅子上,用手指揉着太阳穴。法罗克·莱格瑞的那封信就放在桌子的右手边。张云川突然感到有些愧疚,本来想要阻止这场战争有的是办法,比如在印度一开始表现出侵略的欲望时直接让联合国介入,或者直接让隐身轰炸机在新德里的上空撒一次传单。又或者让十四集团军前出缅甸。这些,都能够让印度打消那些愚蠢的念头。
但是中国没有这么做。中央很早就做出了利用战争抽干印度潜力,从而将其肢解的决定。所以从外交和军事上一直表现出忍让,犹豫,甚至反击也从来不做出过分刺激印度的动作。这些都给了印度错误的信号,让他们的自信心空前膨胀,让他们在往毁灭的深渊上越滑越远,直到最后的时刻到来。
但是这一切的代价就是,巴基斯坦陷入了空前的战火中。他们引以为傲的空军拼尽了最后一滴血,1000小时以上的飞行员已经全部阵亡或者被俘虏,整个paf在靠一群刚从同型教上下来的毛头小子在撑门面,而他们的教官也比他们年长不了几岁。陆军已经超过两个集团军被取消番号,先进主战坦克已经损失殆尽,已经无路可退的巴基斯坦陆军士兵们在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抵抗。
虽然这算是巴基斯坦政体的一次涅槃,但是付出的代价却是大量国民的非正常死亡,财富的消逝,家园的毁灭。
在内心中,张云川无意去粉饰什么,虽然这是一个国家浴火重生的必要代价,但是灾难就是灾难。
我们祈祷和平,却发现要用战争来夺取和平。我们想求得发展,却发现首先需要做一次毁灭。我们在一百多年前用近乎自残的方式获得新生,今天却不得不看着自己的友好邻邦做出同样的抉择。我们点燃了人造太阳,却发现它首先引来的是猜疑和争执,甚至战火。人类何时才能从这种可笑的囚笼中走出来呢。真心希望这是人类最后一次做出愚蠢的决定。拿出日记本,张云川写下了这样的文字。
噹噹当,敲门声响了起来,张云川收好自己的日记本,用毛巾擦了一把脸,说了声进来。
“主席,你刚才在休息?”刘继鹏走了进来。
“小刘啊,没事儿,刚给余勇那傢伙签完字。你有什么事情吗?”
“是关于俄罗斯的。西伯利亚大铁路的第一阶段控制工程基本完成了,双方总理级的联络组即将解散。我上次去俄罗斯的时候同帕柳金娜总统商讨了一下建立永久联络处的事情。我拟定了一份人选名单,您看一下。”
接过名单,张云川一边看一边点头:“嗯,没有问题。这条铁路不仅仅涉及到双方的工程问题,更涉及到中俄经贸问题。甚至会涉及到人口迁徙和移民问题。接下来的几年内,西伯利亚的经济人文都会起变化,你们设立这个永久联络组的思路很好啊。你提出的还是那位女沙皇?”
“算是一拍即合。”刘继鹏笑了笑。
“不错了,这位大美女可是犀利的很啊。好了,这份名单我同意了,尽快筹办。”
“好,那我先走了。”刘继鹏起身要走。
“先不忙,陪我走走,闷在办公室里头都晕了。”
园子里的梧桐树上,夏蝉正发出洪亮的叫声。一阵风吹过来,让巴掌大的梧桐叶子翻过来露出白色的背面。两个人在树荫下走着,嘴里却依然说着工作。
“海军马上就要动手了,国内既有航线的规避问题和转移问题一定要做在前面。炮弹不长眼睛,或者说到时候长眼睛也当做没长。马尔地夫以东洋面将是所有商船的禁区。让几家船运公司的头头们警醒一些,别为了几个臭钱去印度洋上玩命儿。”
刘继鹏点点头:“给中远等各大航运公司的通知都已经发下去了,海洋局和交通部门会对国内所有的远洋船只进行监控,不会让他们往那里去添乱。而且我们上个星期开闢北极航线的首艘散货船已经完成了任务,相信这些船老大们知道怎么走既安全,又省钱。”
“北极的事情不着急,受天气影响太大,今年说不定全年通航,明年就全是冰盖。不谈这个,加速器的事情论证的怎么样了?”说来说去,张云川说到了质量加速器上。
刘继鹏立刻变成了苦瓜脸。
“分歧实在太大了。”刘继鹏皱着眉头说着:“就跟在油锅里放了一瓢冷水一样,都吵翻天了。”
“哦?怎么个吵法?”
“架起屋子来吵呗。主要集中在三个方面,一个是投资规模对全国经济的影响,第二个是工程总量,第三个是对海南的整体影响。几乎每一个问题都分成好几派,提出的观点也是各有道理,这让我们做决策的,难啊。”
“一个一个说,嫌投资规模太大,引起通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