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灿儿在卓长老后面蹬着脚,狠狠的悄声啐了几口。
早知道这老头子这么难搞,她何必花这半天功夫讨好他!
气死她了!
不行,她得去找二哥!
只是一想到二哥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她有些害怕,面对他总感觉很心虚。
可只有二哥能够劝得动卓长老了。
如果卓长老给那妖女的落神渊建立下阵法,今后她就更难把落神渊抢到手了。
想了想,她突然有了主意。
“如梦,你过来,你让人去给几位皇兄传话,就说我心口又疼了,这次疼得很厉害。”
她召来如梦吩咐道。
“好,奴婢这就去,公主,您快点先回去躺着,给唇上抹点粉,扮得憔悴一些。”
“本公主知道了,你快去。”
萧灿儿很快就回到了她的公主殿,捂着心口倒在了地上,众多宫女见状,连忙惊叫着将她抬进去,还有的去喊太医了。
不消片刻,整个皇宫都知道灵灿公主又犯心疾了。
四位皇子都过来了,连皇上皇后也一同赶了过去。
“灿儿心口又疼了?一群庸医!这都看不好,朕要他们有何用!”
圣月王朝的皇上快步走了进去,一看到面色苍白的萧灿儿,便眉头紧锁。
他人到中年,却依然俊朗高大,身上有久居高位的天子威压,但面对家人时,他全都收敛了起来。
“陛下别动气,灿儿是有福之人,心疾一定会好的。”
一个美貌精致的女人柔声说道,走上前去,拿帕子轻轻的擦了擦萧灿儿的额头,眼中都是心疼宠溺之色。
“父皇、母后,灿儿真的好疼啊,就好像有人在刮灿儿心口的肉一样。”
萧灿儿挤出了眼泪,紧紧的捂着心口,一副快要喘不过气来的虚弱痛苦样。
“父皇说得不错,真是一群庸医,治不好灿儿的心疾,至少也要缓解灿儿的痛楚,可是灿儿每回都疼得不行,心疼死我了!”
四皇子萧淮阳握着拳头咬牙道,恨不得替她疼才好。
皇后叹了口气,说:
“灿儿是神脉萎缩,这也怪不得太医们,神脉是上天赐予的,也是我们圣月王朝的传承,但前人从未出现过神脉萎缩一事,太医也是束手无策。”
“让灿儿受苦了。”
皇上疼惜道。
他跟皇后就这么一个女儿,哪里见得她受一点委屈。
当年皇后生产时大出血,差点没将她生下来,好在最后母女平安。
这时几名老太医赶来,几番折腾下来,萧灿儿依然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直到最后给她扎了灵灸,她才赶紧说她好多了,不怎么疼了。
一名苍老的太医转过身来,朝着皇上等人道:
“陛下,皇后娘娘,灵灿公主的神脉又萎缩了一些,虽然不明显,但这样日积月累下去,神脉有可能……”
“有可能什么!”
萧灿儿焦急的问,她都不知道她的神脉又萎缩了,如果不是装心口疼,都注意不到这一点。
“有可能到最后会全部消失。”
老太医沉声说道,低下了头。
“不可能!”
她大喊,不,这绝对不可能,她是天选之女,是神凰公主,天生神脉,与众不同,属于她的神脉怎么可能会消失!
如果没有了神脉,她的修为速度将会变慢,气运也会变小,将来也就没有办法学习圣月王朝的古老召唤神术!
她一定要学召唤神术,学成之后,她能召唤出各种强大的上古灵魂出来为她而战,这是圣月王朝最强之术,只有拥有神脉的人才能练成。
等她满十六岁就可以修炼了,要修炼三年才能练成,如果这期间她的神脉完全萎缩,那她就注定学不成召唤神术!
然而整个圣月王朝的子民,都在等着她学成神术的那一天。
如果他们知道她学不成,会怎么看她?
萧灿儿想到种种,脸色是真的变白了,这回不是装的。
“公主不要激动,稳定情绪,才能减轻心疾的痛楚。”太医说。
“灿儿你快躺下,不要多想。”
四皇子说。
“太医说得对,灿儿不要过于激动,对你自己不好。”
三皇子目露关切。
太子也是一样。
她最近虽然有些变化,但她一直是大家最宠爱的妹妹,有着最亲密的血缘关系,看到她这样,大家心里都不好受。
但要排除一个人,那就是二皇子萧淮行。
他至始至终都面色平淡,一双清冷的眼睛显得有些薄凉,即使听到萧灿儿身上的神脉有可能完全消失,也没有什么神色变化。
这时,他注意到萧灿儿悄悄给她的宫女如梦使了个眼色,十分隐晦。
萧淮行冷眼看着,就见如梦连忙走了上去,用担忧的语气说:
“公主,您一定要听太医的话,千万不要动气,您贵为公主殿下,又何必与那个小人物置气啊!这段日子您老是心口疼,还不让奴婢们跟陛下娘娘以及各位殿下说,奴婢们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啊!”
“什么小人物?”皇后当即就问了:“灿儿在外面被人欺负了不成?”
皇上听灿儿心口疼都忍着不说,很是疼惜她,沉声道:
“灿儿你说清楚,到底是谁惹了你,父皇定为你做主!”
太子萧淮川一听,心道不好,灿儿说的人应该就是萧凉儿吧!
女孩子之间的争风吃醋小打小闹,何必闹到父皇母后跟前?
灿儿她有父母兄长疼爱,奴仆成群,多少人围着她转,而那天同萧凉儿吃饭的时候,他知道了她可怜的身世。
得知她五岁时被毁容经脉堵塞,被送到乡下庄子里吃苦,差点死在饥荒那一年,十年后才被接回去,回去了备受刁难,家里还有人给她下毒,可以说是悲惨得很,令他感到心疼。
灿儿跟她的待遇,就仿佛一个天一个地。
他当时听到她平静的提了提她的身世,就明白为什么她会是这种对什么事情都漫不经心的态度,在这种环境下长大,她没有变得懦弱,而是逐渐变强,她已经不需要依靠家族了,她也早已经不期望亲人的关切。
思及此,太子感觉心里闷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