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我后来为什么不唱歌了吗?”
陆皎皎看着那张照片,目光一直落在那个人身上,企图寻找脑海中残存的记忆,可似乎根本不存在对这个人的记忆。
她想起来的,全都是季晏礼。
“知道啊。”柏杨叹口气,伸手拍拍她的肩膀,“是你发高烧将喉咙烧坏了,虽然很可惜,但是你也别太伤心了,毕竟条条大路通罗马嘛。”
说完,又拍了两下她的肩膀表示安慰。
正在跟季晏礼闲谈的楚亦淮,看到对面陆皎皎,努努嘴,“兄弟,你追妻路漫漫啊。”
听出他话中意思,季晏礼扭过头,果然看到了陆皎皎。
他一愣,明明陆皎皎不在受邀名单中啊。
“不过去阻止一下吗?”
楚亦淮接过一旁蒋阮塞来的蛋糕,凑到季晏礼面前,“你再不过去,你追妻之路就更漫长了。”
季晏礼看着聊的热火朝天的两人,眉头越皱越紧。
听到好友的话,偏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大步迈向那边。
“你怎么在这儿?”
听到男人声音,陆皎皎头也没抬,带着笑意道:“来出席酒会啊,季总不也是吗?”
她往后倚在沙发上,样子慵懒又妩媚。
高开叉的银色鱼尾礼服,在她翘起二郎腿时,露出一双笔直雪白的腿。
季晏礼仅仅看了一眼,便将臂弯处搭着的外套丢到她腿上,盖了个严实。
“盖好,小心着凉。”
他没想到的是,陆皎皎竟然将他外套捏了起来,还顺势丢在了地上。
眼尾上扬着的陆皎皎,嘴边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美得惊心动魄,她瞥了一眼季晏礼,笑道:“季总,还是把外套给你那怀了孕的女朋友穿吧。”
说完,偏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柏杨。
柏杨一脸震惊的看着来人,手机上的照片还没来得及关掉,此刻他又低头看了眼照片,嘴巴有些合不拢了。
“皎皎,他……”
“陌生人,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
听陆皎皎这样说,柏杨才松口气,当即将外套脱下盖在了陆皎皎腿上,剑眉高高挑起,“你是皎皎的追求者?”
“你不认识我?”季晏礼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眼底压抑着怒意。
在京市,就没有不认识他的人!
“不认识。”柏杨诚实地点点头,一脸不屑,“你谁啊,很出名吗?”
陆皎皎忍不住笑出声,柏杨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舌啊。
正好搓搓季晏礼的傲气。
“我是季晏礼。”
“奥!认识。”
季晏礼哼笑一声,看向跟他个子差不多高的混血外国男人,“认识还不赶紧滚!”
柏杨这样的小少爷,还从来没被人这样大吼大叫过,当即也来了脾气,往前凑了凑,挑眉笑道:“认识,但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还有啊,你要是想追皎皎,最好收收你这臭脾气,你要知道追皎皎的人从这里可以排到北冰洋了!
你要是还这样一幅傲慢的模样,皎皎还真瞧不上你!”
一直听着他怼季晏礼的陆皎皎,嘴角笑容越来越深。
几年不见,柏杨这怼人的能力见长啊。
“对了,你这身上女人的香水味真的很重,别熏到皎皎了。”
直到柏杨说完这些话,季晏礼也没说过一个字,只是冷冷的看着他,还时不时看看陆皎皎的反应。
等到他说完,才慢悠悠“嗯”了一声。
“说完了吧?”季晏礼做了个“请”的手势,眉眼间尽是清冷矜贵,他不屑于跟这不认识的人争辩什么。
陆皎皎也开了口,“柏杨,你先去洽谈业务吧,我跟他聊一下。”
见他不肯走,才又解释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一会儿跟他聊完,我就去找你。”
“好。”
见柏杨走了,季晏礼拉住陆皎皎纤细的手腕往自己怀里带。
陆皎皎笑了下,“季总,你还是先除一下身上的女士香水味吧,我真的很不喜欢这个味道。”
这个味道让她觉得头晕。
她伸手拨了下落在颈间的长发,“你要是想解释一下你跟丰妍的关系呢,我是没兴趣听的,但是如果你想知道我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我倒是可以告诉你。”
这场酒会,她根本没被邀请。
季晏礼眼睛望着她,逐渐挨近,“是怎么回事?”
陆皎皎勾了勾唇,“想必季总能够带丰妍出席,是她一哭二闹来的吧,而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呢,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凑近他的时候,很明显的烟味钻入陆皎皎鼻翼间,让她忍不住轻咳了两声。
季晏礼何等聪明,经她这样一说,立刻知道其中缘由。
等到他想开口说话的时候,唇上抵了三根手指,带着陆皎皎特有的芬芳,“季总不必解释,其实你跟丰妍还是很合适的,不如就跟她结婚吧,我可以立刻跟你去民政局领证。”
“我不喜欢她!”
陆皎皎又轻笑了下,肩膀微微颤抖着。
眼睛都笑出了湿意,亮晶晶看向男人,话里带着问询,“季总一会儿喜欢丰妍,一会儿又说爱我,结果现在又带着丰妍出席酒会,我还真不知道季总的爱如此廉价。”
说到后面,她的嗓音都有些变了。
其实在她刚下车看到季晏礼带着陆皎皎往酒店大堂走的背影时,心中就狠狠一痛。
她不在乎吗?
她毕竟真真实实爱了十二年!
虽然只是个替身,但之前是真实的倾注了爱意的。
“陆皎皎,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的人?”
季晏礼听着她的话,心里发堵,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是。”
陆皎皎盯着他的眼睛,十分诚实地回答。
她见过季晏礼为了爱丰妍将她贬的一文不值的冷漠,也见到了季晏礼说喜欢自己时的温柔专注。
直到现在,她都分不清季晏礼到底是怎样的人?
“那你也是真心想要跟我离婚吗?”季晏礼闭了闭眼,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陆皎皎看着他这张脸,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这酒虽说度数低,但经过喉管时还是烫的她浑身一颤,嗓音沙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