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写了名字交答案的人数统计,目前胜出的,算是五人。分别是:窦开元、王问切、高立原、金公子、陈玄。
“在座的公子,都是博学雅识之士,筱妧姑娘对大家倾佩万分。”春雨阁的老鸨妙姐的声音从画舫上传下来。
“现请大家,以花为题,赋诗一首。筱妧姑娘,会根据各位的诗作,再进一步评选。”
……
终于到了考究才学的时候。
“作诗一首?”
“筱妧姑娘为什么不把作诗的环节放在前面呢?”
“在场的上百人,一人作诗一首,筱妧姑娘不是要看到明天早上去了吗?”
“可是,说不定,很多有才华的才子,因为前面认不出花,已经被淘汰了吗?”
“筱妧姑娘,自有缘由,你莫在揣测!”
旁边有人在议论纷纷。
……
“陈玄,怎么办?作诗你会不会?”钱金财想不到苏筱妧还有这样的要求,有些着急。
“是啊,作诗,这事,可不太擅长啊!”陈玄笑笑。
“那不是功亏一篑了?”钱金财自然也不会这玩意,他知道陈玄一直都是修行,哪里玩过那文人骚客的花活?
“不急,让我想想……”陈玄心中一乐。作诗确实是不会,但是可以手公嘛。
……
此时只有五人有作诗的资格,大家也都静观其变,看到底是哪位才子,能够赢得苏筱妧的芳心。
大家纷纷把写好的诗递上去,自然有侍女朗诵出来,供大家鉴赏。
第一个递上去的是窦开元,他是礼部侍郎之子,还有颇有些文墨在肚中的。
只听侍女朗诵道:
春风杏花枝,倏忽吹成果。暮雨牡丹苞,潇洒飘去我。——窦开元
窦开元把春雨阁的“春雨”两字融入到诗作之中,同时把苏筱妧这个花魁比喻成花中牡丹,也算是有寓意,同时也恭维了一番苏筱妧。
不过,似乎预感自己与花魁没戏,故作潇洒姿态。当然,也可能玩的是欲擒故纵之策,也不一定。
紧接着,第二个递上去的是王问切。侍女朗诵道:
姑娘多才情,新停丽春舸。闲绕复相思,醉袖花边落。——王问切
王问切倒是直接夸奖人家姑娘又美又有才,立刻表达相思之情,甚至说喝醉想睡人家旁边。你这也太过直白了一些吧,这样的手段,怎么玩的过人家花魁姑娘?
第三个递上去的是金公子。侍女朗诵道:
花开吟成数十字,花间字字明珠颗。鱼来花落目辄还,莫笑与我轻酬宴。——金公子
金公子颇有才气,不过似乎有点炫耀自己,不知道是炫耀自己财多,还是炫耀自己多才?字里行间,满满的傲气和豪橫。
第四个递上去的是高立原。侍女朗诵道:
此花颜色掩千花,自是冠绝人更佳。染出轻罗莫相贵,古来崇俭诫奢华。——高立原
高立原则以花喻人,赞美苏筱妧花魁之姿。相比金公子的豪橫,高立原有些反其道而行之。不过,有点学着他们家的高宰相,不忘提醒世人崇俭诫奢,以彰显自己与众不同的地位。
……
此时见别人的都已经吟诵完了,在钱金财焦急的催促中,陈玄终于拟好一首,赶紧递了上去。
侍女朗诵道:
今宴丽春桃源洞,一曲霓舞鸾歌凤。
待到酒酣别伊时,和泪出门难相送。
酒入盅,歌如梦,残月落花烟也重。
——陈玄
大家听到前面四句的时候,心想还不如前面的几首诗,但是当最后一句诗出现的时候,现场立刻安静了。
陈玄本身不会写诗,不过脑海里还是有很多存诗的,既然要写诗一首,凭着之前的记忆,为了应景胡乱改了一改,应付一下。
不过,看完了上面四个人的诗作,陈玄感觉自己的这首胡乱改的诗,怎么样都比他们好一些。
最终,众人听完陈玄的诗作,喝彩的不少。
把苏筱妧今晚最惊艳的表现,仿佛飞天仙女的霓裳羽衣舞,写入诗作之中,虽然没有直接赞美,但是胜似赞美。
最关键是最后一句:想到告别时,自己的不舍和留恋,营造出异样的氛围和情绪,直接撩拨到花魁的心思。
以淡淡轻烟,现千钧重意。
自然是技惊四座,冠压群芳。
“小姐说:想不到陈公子,不仅是懂花之人,还是一个如此有才之人。”侍女替苏筱妧传话道。
“惭愧,惭愧,是碰巧而已。”陈玄尴尬笑道。
听苏筱妧的意思,很明显,就是选中了陈玄。
“筱妧姑娘,我们家金公子的诗作,应该不比这陈公子的差吧?”在金公子这一桌的一个跟班,出声询问道。
窦开元、王问切、高立原几个,原本倒不好意思直接问苏筱妧。
这时,窦开元也掺和道:“是啊,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似乎也很难评出个第一来。”
于是,众人纷纷应和。
很明细,众人对苏筱妧选中陈玄非常不服气。
明显这诗作上,陈玄胜他们一筹,他们只能搅浑这水。一副我们吃不到,让大家都不好吃的姿态。
此时,外围嘘声一片,也不知道是嘲讽金公子、窦开元,明知不如对方还不肯认输;还是见众人为难苏筱妧来劲。
……
这样的情况下,比较考验苏筱妧的应对能力。
碰到无赖、耍滑的人,又都是以后的贵客,当然不能直接驳斥,或者打脸对方,否则今后在都城昭理不好混。
“既然,诸位公子对刚才诗评颇有异议,那么苏姑娘决定,再增加一个考题。”妙姐和苏筱妧商量之后,出来说道。
“好……”
“好!”
众人一阵欢呼。
窦开元、王问切、金公子、高立原等都露出会心的微笑。
其实,对于陈玄来说,还是比较打脸的。
自己明显胜人一筹,却无奈被推翻,换做一般人,早就恼羞成怒了。
不过,陈玄并不在意。
陈玄根本就不想被这个花魁给选中。
如果,选中了,自己反而麻烦了,不好应对。刚才众人一阵闹哄,刚好解了陈玄的尴尬。
唯有钱金财,在一旁忿忿不平。
“这是什么道理嘛?胡搅蛮缠,以势压人……”
“没事,不要激动……”陈玄淡定地按住钱金财。
“玄哥……你是我见过最有风度的男人,我要是女的,一定以身相许……”钱金财含情脉脉地看着陈玄。
“滚,一边去……”陈玄作势欲打,淡定的心态立刻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