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前提醒:本章为原本时空的时间线】
当年郑南初刚进公司的时候,affol的老总便对着她连连赞叹道,“你绝对是老天爷追着给饭吃的。”
因而,郑南初从来不怀疑自己一定会成功的这件事。
她顺利地在affol推出的女团中作为门面出道,五个热血的小女孩满心以为只要够努力,就可以闯出她们的一片天地。
然而,糊了。
好在郑南初凭借着自己的脸或多或少还是获得了相当的热度,起码误打误撞蹭出了一个“千载难逢美女”的称号。
即便这张脸也给她招来许多的是非和肮脏。
有一次她差点就要被撕开最后一层遮羞布了,好在有一人的出现打破了她难以挣脱的噩梦。
那人身上带着一股没散去的烟味,他的出现让那些闪着色欲眼神的资方都心有不甘地离去了。
他脱下西装,撇开了视线,将外套盖在郑南初身上。
郑南初顾不得其他,拢着西装整理着一片凌乱的自己,努力装得残存最后一丝体面,泫然道,“多谢。”
庄淮禹背对着她,声音中听不出情绪,“我该做的。”
郑南初不懂,他们之间从无交情,两个团之间也无往来,甚至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一个糊出天际的女团,和一个呼风唤雨的顶流男团,越级碰瓷都碰不着的辛酸。
要硬说两个团之间有什么关联,郑南初隐约察觉到她的队长叶蓝溪,和对方团c位陆北珩有着私下联系。
但郑南初不会多问,那一晚的耻辱,让她更加地渴望往上爬,站到一个无人可及的高度,她就不再是那个任人羞辱的小白花了。
团糊没关系,她就咬着牙往影视圈闯,没有资源她就自己一个一个剧组地面试。
站在领奖台上拿下第一座视后奖杯的时候,她在全场炫目的灯光下,并没有预料之中的得意与兴奋。
因为拍摄武打戏份和不停练舞而落下永久伤痕的腰,为了保持身材总是节食而落下的胃病,她来时的路,已经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ic girls名存实亡,就算活动也无人在意,她因为腰伤再也无法登上舞台。
她曾想过无数次和她的团员们一起站在领奖台上,听队长叶蓝溪发言的样子,然而一次都没有过。
爱豆郑南初已经退出了,而演员郑南初只觉得成功和失败都很可笑。
圈子里的人都说她纯真小白花的名声在外,却是一朵深不可测难以捉摸的高岭之花。
庄淮禹的闯入却是一个意外。
年少时的伸以援手早已是过去式,当两人终于势均力敌地再次相遇时,相互的沉沦似乎也顺理成章。
他们俩相爱这件事很隐秘,圈内很少人知道,只在双方两个团之间告知了这个消息。
后来,尹萱意退团、许相宜失声、叶蓝溪经历全网黑、ic girls解散,每一件事都压得郑南初喘不过气来。
在这之中,她和庄淮禹的分手似乎变成了其中最轻飘飘的一件事。
两人愈加繁忙的行程、永远见不到的面、相互不理解的争吵,两人的分开和他们的在一起一样顺理成章。
后来的几年,郑南初越发得孤傲和玩命。
那时的她,每天收工后都会习惯性地点开自己的评论区,看到粉丝们的评论已经从前几年逮着颜值夸,变成了转发业内大佬对她演技的认可与点评。
偶尔有那么几次看到一些追了她很久的粉丝会感慨,“好想念那个舞台上的爱豆小初啊。”
“是啊,好怀念以前那个小糊团。”
郑南初总会来回刷着这些评论,怎么看都看不够,看着看着眼眶便湿润了。
她也好怀念。
如当年那句话所说,“你绝对是老天爷追着给饭吃的”,郑南初终于站在了无人可及的高度。
也越来越成为了圈子里着名的高岭之花,不少人争先恐后地来献殷勤,却都铩羽而归。
以至于圈子里有人戏言说,郑南初不会是不喜欢男的吧,毕竟当年她和她有个团员的“双子星”cp炒得还挺火热的,只是团糊带不起来而已。
郑南初都一笑置之了。
在一次电影杀青后,郑南初和剧组道别后,回到了自己冷清的家。
熟练地吞了两粒褪黑素,郑南初戴上护眼仪,却照旧难以入眠。
辗转反侧实在难受,她随手点开了一部电影,一部实在无聊透顶的日本纯爱电影,看着看着竟给她催眠出睡意来了。
眯上眼之前,男女主终于从咖啡馆转场去野外了,他们去荒野上放风筝了。
苍茫的草原上,两人肆意奔跑地牵引着风筝奔跑的身影烙印在郑南初困顿的双眸中。
好嘛,刚酝酿出的睡意又散了。
那时她和庄淮禹还没分手,两人碍于总是异地的行程,就好像两只各飞一方的风筝一般,他们便给对方定下了暗号。
风筝便是暗号,代表着无论他们俩各自飞到了何处,牵引他们的线仍旧握在对方手中。
只要对方一发风筝,他们便知,他\/她又在想我了。
没有关系,我的线始终在你手中。
那天晚上的郑南初不知怎么回事,应该是被该死的纯爱电影又骗住了,以为自己还是那时候会沉沦在爱情中的小女孩。
她竟然发了一条朋友圈——好想放风筝啊。
配图是她正在看的电影,男女主放风筝的片段。
很多人以为这是她后半夜的发疯emo朋友圈。
正当郑南初自己也觉得没劲,想把这条朋友圈删除时,她家的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骤然,郑南初想起了很多不好的被私生闯入私宅的回忆。
她警觉地靠近门口,透过猫眼看到门外站着一个...出乎意料的人。
在这个寂静的深夜,郑南初打开门,庄淮禹出现在她面前,额角是一层细汗。
手里紧紧攥着一只风筝。
“你来干什么?”
这种情况下,郑南初觉得自己还是走一下明知故问的流程比较合理。
毕竟,很久没见的前男友,深夜突然造访,还是有些诡异的。
“不是想放风筝吗,我陪你。”庄淮禹拎起手中这只被他攥得有些变形的可怜风筝。
猜测是一回事,亲耳听到又是另一回事。
郑南初瞪大了双眸,“你神经病吧,大半夜的。”
许相宜曾说过,“郑南初,你有时候就是个小疯子。”
总是莫名其妙地想一出是一出,比如大半夜地发一条莫名其妙的朋友圈。
而许相宜大概想不到,还会有比小疯子更疯的,比如真的大半夜拎了只风筝过来喊她放风筝去的。
寻常疯的郑南初不稀罕,这么疯的她还真有点着迷。
庄淮禹可太知道怎么吊郑南初的胃口了,故意问道,“怎么,又不想去了?”
果不其然,郑南初昂起脑袋不服气地道,“去!谁不去谁是狗!”
不着痕迹地,庄淮禹低头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