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1、2、3!”
两人齐声说罢,一起出招。
“我赢啦~”华婕摇了摇拳头。
“……”沈墨微笑,这家伙玩石头剪子布,百分之八十都出石头。
沈墨站起身,轻轻踢开拦路狗铁锤,走到华婕身后,展开双臂,弯腰轻轻拢住她。
双臂收紧,在她颈前交错,右手握住她左肩,左手握住她右肩,下巴压在她头顶,轻轻搓了搓:
“别害怕,这3年你付出够多努力,做过够多卷子了,现在就是放轻松,调节到一个比较舒缓的好状态,迎战高考吧。”
“……嗯。”华婕歪头靠蹭他的臂膀,心一下就软绵下来。
双手握住他手臂,拿脸拱啊拱他胳膊,软绵绵如猫儿般哼声。
每当靠近他,碰触他,她都会得到一种奇妙的安慰。
是不是每个人都有轻微的皮肤饥渴症?
渴望被轻抚,渴望被拥抱,并能在这样的接触中,感受到抚慰,甚至达到解压和获得幸福感的效果?
她真的好喜欢沈墨啊,看起来冷冷淡淡的人,还被廖珊珊悄悄吐槽‘长的那么吓人,也不爱笑,也不爱说话的沈墨,也就长的好看,身材好点吧?亏你能跟她处的下去…’的沈墨,私底下却是这样不排斥亲密互动,甚至有点点喜欢撒娇的大男孩。cizi.org 永恒小说网
他的丰富情感,总能绵绵密密的包裹住她,让她感受到被需要,感受到被关照。
当代人和人的关系,大多都脱离了农业社会‘离开你我就吃不上饭’这种强需求,而精神和情感需求,成为能走到一起、乃至走下去的更核心需求。
真好啊,沈墨能提供她足够量的情感满足、精神满足……
在大猪蹄子遍地走的时代,一旦遇到沈墨,她可就再也不会撒手了。
“放心,考好考坏爸爸都不打你。”沈墨又道。
“呸!”华婕扑哧一声笑。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沈墨拍拍她头,站起身走到电话旁,接起来道:
“喂?”
对面停顿了下,才开口道:
“华婕在吧?”
“……”沈墨撇了撇嘴,找华婕的电话,都打到他家来了。
想一想,又忍不住偷瞄一眼少女,然后抿唇而笑。
这……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在的,你哪位?”沈墨问道,听声音像是同龄女性,有点熟悉,但又想不起来是谁。
“快让华婕接电话!”这时,电话里忽然传出一个格外具有辨识度的嚷嚷声。
男性,性子很急,嗓门很大。
沈墨皱起眉,这声音……是总算被踢出国去留学的那个?
叫什么来着?
……好像是叫……钱富贵?
第190章 高考,必胜! 华婕……又笑了……
“你那两个被流放海外的同学。”沈墨转头, 话筒往她面前一摊。
华婕一把接过沈墨递过来的话筒,笑着问:
“你们怎么不打我手机啊?”
“你是不是调成振动了?打了半天没人接啊。”钱冲在电话对面吵吵嚷嚷。
“……哦,好像是的。”华婕忽然想起来, 最近她手机都是无声静音的。
“怎么样?这两天心理状态还好吧?”方少珺怼了钱冲一下,在对方闷哼之后,她终于夺回话筒。
“我还行啊,你们怎么样?今年有没有比去年适应一些?”华婕挑眉问道。
“还好吧, 国外绘画思潮一大堆, 最近就还是如海绵般疯狂吸收,回头在跟着老师一起做减法吧。”方少珺轻笑道:
“我们俩在这边也就这样,无非是想念大中华美食,想你们。
“倒是你,别害怕, 这几天放宽心啊。”
“放心吧, 我现在连卷子都不写了。”华婕哈哈笑道。
能跟久未见面的小伙伴通话,好快乐。
“……”沈墨瞥她一眼, 方才还跟他哭着闹着要卷子写呢。
“……”华婕无声朝他笑笑。
“华婕, 你给我好好考啊。”钱冲的声音忽然在话筒中炸开。
“喂!你能不能小点声?”方少珺抱怨。
“让我跟华婕聊一会儿。”钱冲。
“我还没聊完呢。”方少珺。
“那你公放。”钱冲。
“你怎么这么吵。”方少珺。
“……”华婕忍不住微笑, 这俩人……虚长了2岁,好像也没咋变。
在法国见了世面,结果也还是一样的幼稚啊……
话筒中传出的吵闹远没有结束:
“还有!你能不能别给她施压?”方少珺。
“她又不是塔可脆饼做的,一咬就碎。本来就是马上要高考了,本来就是要好好考, 我哪里说的不对?”钱冲不甘示弱。
“我跟狗讲不明白道理, 你闭嘴吧!”方少珺气恼道。
被这俩人如此一番插科打诨,华婕胸腔里的压力好像还真的小了一点。
隔着电话,来了一次越洋拉架。
他们仨聊天, 华婕每次都要语速加快,声音拔高,才抢的到话,可真是太不容易了。
嘀嘀咕咕叽叽喳喳,没头没尾的聊了半个小时。
方少珺期待着高考结束后,华婕跟沈老师去巴黎,到时候大家就能团聚了。
钱冲喊叫着说法国好吃的餐厅他都吃遍了,到时候一定带着沈老师和她去吃最好吃的法国菜。
在约定好暑期见后,华婕才依依不舍的挂断电话。
那两个人据说虽然在同一个学校,但几乎一个月都不会凑到一块儿吃一顿饭。
这次可是专门为了给她打电话,才聚到一起的。
真是两个别扭鬼。
站在电话边,华婕又回味了好半天,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现在,她好像成了生活圈里易碎的小宝宝。
高考这件事让她得到了所有人的关注,也使每个身边人都小心翼翼与她相处,怕无形中增加她的压力,怕导致她发挥失常。
这感觉,还真奇妙……
早老师家过完03年的端午节,高考前的倒数第二天,所有同学都回到班级收拾东西。
桌上罗成山的书本撞进书包和箱子,贴在桌子上的明星海报被揭下来,抽屉里的东西全清干净——
大家要跟自己的课桌告别,也要跟自己的班级和同学们告别了。
准备了高中纪念簿的同学,挨个找别人给自己写寄语。
还有的女孩子在自己的写真照背面写上祝词,送给自己的好朋友。
情感细腻的女孩子们有的在流泪,男生也难免感伤。
分别的气氛从来没有这么浓过,大家一片愁云惨淡,居然不完全是因为高考在即。
打扫卫生时,只有沈墨一派悠然,仿佛完全没有受到别人情绪的影响。
他既没有对高考的恐惧和紧张,也没有因为要跟谁分别而难过。
毕竟,华婕去北京,他也去北京。
小土豆已经被拴在他肋骨条上了,就算暑假去法国,不也得带着他嘛。
于是,当班主任拐进来,检查卫生的时候,只有沈墨一脸平静,其他孩子都跟被暴风雨卷过似的,不是湿溻溻的,就是蔫巴巴的。
拍拍巴掌,让每个孩子都坐回原地。
梁萍还想再跟孩子们强调强调高考答题的逻辑,和注意事项,但看着孩子们抽抽巴巴的五官,她最终将自己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这一个月,关于高考的大小事,能说的都说了不止两三遍了。
这时候……算了,别再给大家施压了。
深吸一口气,梁萍忽然想起自己刚带这帮孩子时。
这是她毕业后带的第一个班级,许多学生是分班前就跟着她的。
一晃3年,已经到了要分别的时候。
“我再给大家唱一首俄语歌吧。”梁萍笑着道,初当班主任,自我介绍时,她给孩子们唱了一首俄语歌,如今分别,也还是以此作别吧。
孩子们啪啪啪鼓掌,有的还没开始听歌,就已经哭了起来。
窗外暖风吹进教室,每个人桌上都空荡荡的。
大家坐在被整理的没有失去了生活气息的教室里,随着老师的歌声,哗啦啦淌泪,嘶遛嘶遛的吸鼻涕,呜呜咽咽的连教导主任从门口路过,都略微担心的往里面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