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
昏暗深邃,一阶阶的石阶绵延至下方,是一个空旷的房间。
这么多年来,老头子究竟是如何做到的……李与平不得而知,他手里点着一盏闪着微光的天灯,方才看清里面的一些小景致。
没有想象中的那张暖玉大床。
没有一些其他残留下来的珍贵痕迹。
这里四面绝壁,上面斧凿痕迹很重,但又有一种天然形成的错觉……不对,这绝不可能是天然形成的,一定是老头子以着某种能力刻画上去的。
李与平很清楚,这道观是在他小时候来到此地时才建的,那时候也并没有这密室存在。
“天蓬,你可识得这些东西?”李与平摸索着上面的刻纹,却被一股莫名的反震力给弹开了。
这些刻纹受一种莫名的东西所保护着。
“嗷呜……”天蓬用两条狗腿撑着跟人一样直立起来,它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的刻纹,似有震惊,转而又疑惑不解。
不过应该是看懂了什么才是。
“你到底看得懂不?”李与平急了,好不容易才遇到老头子的宝贝,若是看不懂的话这不是关键时刻掉链子吗?
噌噌噌……
只见天蓬的狗爪在地上一段乱挠,歪歪扭扭的呈现出了两个字:道术。
“道术?”
“莫非是道门的绝密术法!”
李与平觉得自己仿佛遇到宝了,不过该如何将这些东西搞懂却成了问题。
方才他尝试着将刻画的符号印在脑海之中。
记住了,好像又没完全记住。
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几个呼吸之后,竟然忘记了。
就跟一张白纸上原本写好的铅笔字突然被橡皮给擦掉了一样,没有任何的痕迹可以追寻。
“怎么会这样!”
李与平茫然不知所措,他睁大了双眼凝视着这石壁上的符号,一笔一画乃至其韵律痕迹,如同存影一样深刻,而后才满意的闭上眼睛。
只是……刷的一道,又没了,根本就想不起来石壁上的图纹。
“嗷呜!”
就在这时,天蓬又刨出了两个大字:领悟。
“领悟!”
“或许我应该忘记其他的符文,专心的去记第一个,贪多嚼不烂!”李与平盘膝而坐,眼眸之中一直盯着起初那个符号,将那韵律看了一遍又一遍,模仿了近乎成千上万次。
体内的气机也随之运转,仿佛有着某种规律。
他的周身有着一道无形的道光,看得天蓬狗眼布满了惊讶,狗身颤抖,这小子果然有着大机缘存在。
连体系中最强的道术都能领悟一二。
或许跟着他,能够放出体内被封印的存在。
……
半个时辰后。
“看来我的资质还是太差了,过了这么久依旧还是领悟不了老头子留下的东西!”李与平叹了口气,半个时辰的聚精会神就为了记住一个图腾似的东西,可还是记不住……
闭上眼睛,原本清晰的图案又被无情的抹去了。
这记忆力简直连狗都不如。
只是他并未发现此时他眼睛振振有光,已经可以无视黑暗,在不依靠光明的情况下,能够看清密室里的所有东西。
这是唯有道家修行才能凝聚的道眼,它不同与儒家的明灵眼,无需言出法随就可使用。
而且这道眼还不是一修炼道家技术便会诞生,必须由长年累月的积累沉淀,一朝感悟后,再结合天地造化方才诞生,并嵌与人体之中。
“果然,老头子这些年不传我一技一道是有原因的!”李与平叹了口气,资质平平的他根本就领悟不了上面的东西,哪怕只是第一个符号图腾。
更何况是后面的那几百个图纹了。
“呵~tui!”
天蓬顿时觉得面前的人类恶心至极,明明已经领悟了道术的根本,还跟在这儿炫耀不停的叹气。
这不是存心膈应人吗?
“虽然记不住,或许我可以尝试换另一种方法,将这些符号刻画下来,以后有时间再感悟!”李与平打定主意便扯下道袍的一角,他要将第一个符号依葫芦画瓢的刻画在上面。
留于日后钻研。
天真!
秃毛狗一脸的鄙夷。
道术之所以被称为最强,除了本身的强大以外,最主要还是因为道术太过于逆天强大,基本技法凡物不可载,便是天道也难存……
天蓬狗眼里满是不屑,只觉这李与平是来搞笑的。
咔嚓!
果不其然,第一个符号图腾方才刻画完毕,那块布便如同被什么可怕的禁忌给腐蚀了一样,支离破碎开来,甚至化为灰烬……尘埃落定,一点也没留下。
这样的结果可是瞪大了李与平的眼睛。
“凡间之物不可留,否则便是无上冒犯!”李与平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响起了这么一句话,心里也明悟了其中的原因,不觉明厉。
这东西……这么厉害!
感觉他完全可以作为另外一种武器使用。
不过他并没有放弃,而是又撕下了一块白布。
小样儿,知道还在那里画,脑子被吃了吧……天蓬满眼的鄙视,这道术若真的能刻画,它早就……怎么可能?李与平竟然真的画出来了。
狗眼被不可思议所填满。
就在刚刚,李与平撕下了一块布,不过与上次不同的是他这次刻画的并非是第一个符号图腾,而是后面一个相对比较简单的图纹。
而那白布也并未出现方才支离破碎的现象。
这方法似乎可行。
但是画完这个符号图腾,他就感觉身体里的某种东西被抽走了一样,浑身一震难受,胸口上仿佛压着一块石头,让人喘不过气来。
“刻画这东西的副作用终于显现出来了!”李与平喘着粗气。
这玩意儿究竟是真的假的……天蓬抬着狗爪拨弄着刚才那块白布,狗眼凸凸,还真刻出来!
这可是无上道术啊,竟然真被这小子给成功了。
“滚远点,口水都要淋到老子的宝贝上了!”李与平一把夺过白布,一看到天蓬的口水要滴到他的布上他就觉得恶心,一个大字不识的破狗瞅个毛线。
老子好不容易才画下来的宝贝,不是什么杀猪将的猪骨头。
小家子玩意儿……天蓬翻狗眼,一阵无语。
……
休息了十来分钟,李与平感觉自己又行了,刚开始那种胸闷气短的感觉减弱了不少,他又开始刻画这第三个符号,这一次这个很难。
甚至期间让他抓耳挠腮,最终还吐了一口血才算成功。
这小子不会是什么真命天子吧……天蓬伸出舌头舔了舔白布上的血迹,顿时感觉整个人……狗身都舒服多了,这血里有着某种东西。
能让它飘飘欲仙。
不过很快就被李与平一巴掌给拍飞了。
“妈的,想吃老子的血,你活腻歪了!真以为老子的血是那猪旺子吗?”李与平本浑身难受,尤其是看到狗日的天蓬一脸享受的舔着自己刚吐出来的血,脸色立马就黑了下来。
“嘿嘿……”天蓬也不躲,反倒是乖巧得让李与平有些迟疑,事出反常必有妖,这狗日的不会真想吃了他吧。
不过想想天蓬应该也没这个胆量,索性开始休息。
他准备一次性将其余的这些符号图腾全部刻画在道袍上,以后温习的时候直接看道袍就行。
至于天蓬……正一脸渴求的看向李与平,准确来说的是他嘴角刚才溢出的血液,它刚才舔了一口,却是得到了莫大的好处。
若是细细观察便会发现,天蓬那原本秃掉的尾巴居然逆生长出来了一些洁白无瑕的狗毛,与那些黄毛在一起显得是那样的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