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务室离开。
吴邪又想起来件事。
之前进山时，他们还专门和老村长打过招呼。
眼下三叔不辞而别，但他却不能一走了之。
和胖子简单解释了下。
本来以为他急着走，未必会同意。
哪知道一听说有腊肉山货和野味，胖子口水都差点流一地。
“天真，看你这话说的，咱胖子也不是丢下朋友转身就走的人啊。”
“再说了，昨晚潘子说欠我一顿饭，既然是他出的钱，那正好今天就拿这个抵了人情。”
“那……”
吴邪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只是刚一开口。
就被胖子直接打断。
搂过他的肩膀，“害，还这那的，别墨迹了。”
“行。”
见状。
吴邪一脸无奈。
光胖子这臭不要脸的本事，估计他这辈子也学不会了。
“等等”
过小卖部的时候。
周牧忽然停下。
买了一兜水果糖。
见状，胖子不明所以，但一侧的吴邪却是忍不住竖了个大拇指。
连向来沉默寡言，不怎么合群的张起灵，眼神里也是露出一抹赞赏。
刚到门外。
那个小姑娘就蹦蹦跳跳的迎了出来。
周牧适时掏出糖果。
小丫头眼睛弯成了月牙，惊喜之色都快要溢出来。
“村长家的孙女。”
见胖子有些失神。
吴邪顺口解释道。
“不是，我就是在想，周道长这心思也太细腻了。”
小丫头一双眼睛晶莹剔透，明净清澈，笑起来灿若繁星，又聪明懂事，精灵可爱。
胖子感觉心都化了。
下意识去掏口袋。
但除了半包剩下的烟盒，啥都没有。
一时间不禁老脸一红。
“天真，你那有没有小玩意，这空着手来，好像是不太好。”
“行了啊，你要真有那份心意，回头把她学费交了。”
吴邪笑着打趣道。
听到外边动静，老爷子磕着烟袋走了出来。
看到几个人的一瞬间，先是惊讶，随即苍老的脸，一下舒展开，咧嘴露出笑。
“诶，几个娃娃站外头干啥，还没吃饭吧？”
“快进来坐，我让老婆子去给你们煮饭。”
这两天。
他还一直担心，周牧他们贸然进山会出事。
如今看到他们安然回来，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回去。
“老爷子，我们就是在来蹭饭的。”
胖子自来熟的脾气。
上前递了个烟大笑道。
“成成成，老汉家里没啥好东西，但饭管饱。”
领着一行人进去院子。
又嘱咐了小丫头一声，让她去叫奶奶做饭。
进了屋子。
烧上一壶水。
给几个人泡了热茶。
老爷子在几个人身上扫了眼，“我记着有个年纪大的，还有两个长得很凶的后生，他们没跟你们一起下山？”
听到他问起。
吴邪眼神一黯。
不过很快就被敛去。
只是笑着道，“他们急着回去处理事情，先走了一步。”
老村长活了这么多年。
吴邪在他面前就跟张白纸一样。
神色间的变化，又怎么可能逃得过他的眼睛。
但吴邪不说，他也不好追问。
只是额了额首，念叨着人没事就好。
那地方对他而言，邪乎的很，这也是他先前劝止他们前往的原因。
“对了，老爷子，我们前些日子来的时候，过那水洞的时候，撞见两个划船的，不知道您可认识？”
“别提他们。”
本来吴邪只是随口一问。
哪知道老爷子脸色竟是瞬间难看起来。
“两个丧尽天良烂心窝的东西，说他们都脏了嘴。”
见他突然发火。
几个人不禁面面相觑。
只觉得气氛一下压抑起来。
“老爷子，你也别气，这种人自有天收。”
还是胖子笑呵呵的打了个岔。
将这事给翻篇过去。
“都是些陈年破事，老汉失态了，莫要怪罪。”
老爷子吧嗒的抽了半袋烟，叹了口气，摆摆手，但明显不想继续多说。
在场的几个，都是人精。
哪会不懂这个。
尤其是胖子，一张嘴皮子巧舌如簧。
上到天文地理，下到乡野传闻，似乎没有他不知道的。
到了吃饭的点。
两个人还在推杯换盏，已经扯到了地里庄稼今年的收成了。
这些天，老爷子还真进了山，猎了好几只野兔和斑鸠。
在锅里一炒。
再加上自家种的小葱辣子。
那味道真绝了。
胖子本来还在慢悠悠喝着酒，到后边回过神来一看，两大盆野味都快见底了，哪还顾得上说话，双手下筷如飞，只觉得浑身舒坦。
这顿饭吃了足足两个小时。
还是听说他们急着赶路。
要不然看老爷子的架势，还得留他们多住几天。
……
送走胖子和张起灵。
周牧和吴邪，也开始启程。
从西山到杭城，上千里的路，两人走了将近一夜。
一下车。
吴邪先躺了差不多两天，才彻底回血。
之后就带着周牧，四处乱转。
不亏在杭城住了快二十年，吴邪太了解了，哪里幽静但景致迷人，哪家餐厅饭菜好吃。
连着一周。
周牧几乎把老杭城走了个遍。
接下来又是道观。
两人先去的黄龙洞，再去洞霄宫，最后一程选择了抱朴道院。
传闻是晋代葛洪祖师炼丹之地。
已经有一千多年历史。
周牧早就有所耳闻。
虽然外丹和符箓流派不同，但同根溯源，本出一门，何况，葛洪道人道行极深，一生著书立作无数。
作为道门后人。
拜见前辈理所当然。
不过，等两人走过整个道院，在后山休息时，吴邪却是忽然接到个电话。
那头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他脸色一下变得无比难看起来。
“怎么了？”
这些时日相处下来。
周牧和他已经极为熟悉，忍不住问道。
“坏事了，潘子打电话来，说三叔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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