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韩佑说现在才算进入正题,周老板乐的和个王八蛋似的。
君臣们走进了桑拿房,顿感闷热。
炭是有烟的,不过用铁皮包上了,也有排烟口,铁皮烧的通红。
过了片刻,申屠罡等一群老臣最先受不住,叫苦不迭的走了出来。
这一出来,顿感神清气爽。
周老板和其他兵部将领和较劲似的,都快蒸红了还搁里面杵着。
韩佑深怕这群傻缺热晕过去了,将大家带进了竹屋子。
其实顺序不对,应该是先泡、再蒸、后搓、最后冲。
周老板喜闻乐见的项目来了,因为一群姑娘们走了进来。
周老板乐不出来了,因为这群姑娘之前都是香来阁的那些重量级选手。
周老板又露出了笑容,因为这群大胖闺女按的是真爽。
先捏脚、再揉腿、抻抻胳膊胳膊贫贫嘴。
先刮痧,再拔罐,抓着肩膀使劲按。
周老板很羡慕,因为别人可以踩背,他不行,他是天子。
不得不说,大胖姑娘们终于选对了职业。
之前在北市不能说不赚钱吧,主要是累,每夜只能走量,靠薄利多销。
现在好了,经过统一培训后,虽然也是干体力活,可提成多啊,各种套餐,九十八文,一百九十八文,二百九十八文,套餐越贵提的越多,还能推销推销茶水果盘什么的。
马如龙也在按摩,韩佑特意让周衍找来个狠角色,净重一百九十七斤,加量不加价。
人家踩背是扶着屋顶垂下来的扶手,这大娘们踩背是直接跳,还挺有节奏的。
马老二也是狠人,肋骨都嘎巴作响,愣是一声不吭强忍着。
韩佑这一看马老二挺硬,又耳语了一番,大胖姑娘开始整活了,按脚的时候专往肾的反射区猛攻,一边按一边往死里埋汰马老二。
诶呦贵宾您这肾不中呐,四不四总熬夜捏,腰也不中吧,腰子八成是废咧。
周老板乐的和个三孙子似的,申屠罡乐的和个大儿子似的。
人家按摩,很舒服,马老二像是上刑。
几家欢喜几家愁,竹屋外,曹启来额头已经见汗了。
望着双手拢着袖中和君臣们插科打诨的韩佑,曹启来不断张望,总想挑出来个错处,还偷摸拉过来一个搓澡师傅,询问这山庄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如何如何。
搓澡哥们根本不鸟他,老子连宰辅的蛋都捏过,谁搭理你个小小的员外郎。
一边饮着茶一边按脚的黄有为,笑意渐浓。
避暑山庄令他很意外,韩佑也令他很意外。
原本,大老黄只想让曹启来声名狼藉。
现在,黄侍郎准备让曹启来死无葬身之地。
泡了、搓了、按了,也吃了些茶点,就连几位不拘言笑的尚书大人也连呼不虚此行。
穿衣的户部尚书孙守廷以开玩笑的口吻说道:“韩公子这避暑山庄,定是日进斗金之所,想来这商税可要不少交纳。”
韩佑哭笑不得:“每季无非几万贯的税银,学生还敢遗漏不成,您放心吧,一文不会少的。”
“几万贯?!”
孙守廷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即眉开眼笑:“韩世侄儿啊,一直没寻到机会与你说,当年呐,本官与你爹也算是故交啊。”
韩佑一脸懵逼,您也挨过我爹的毒打?
一看孙守廷要和韩佑套近乎,工部尚书周正怀不乐意了,不咸不淡的开了口。
“韩佑,过来给老夫更衣,这年岁大了,手脚也不利索了。”
韩佑嬉皮笑脸的走了过来,和伺候亲儿子似的给周正怀穿上了官袍。
周衍的兴奋劲儿就没停过,乐呵呵的说道:“父皇,诸位大人,咱们去看戏吧,排的可好了。”
君臣期待值已经拉满了,早就将“问罪”一事抛到了九霄云外,踏上前往北侧区域的碎石小路。
周老板现在对韩佑越来越满意了,没有最满意,只有更满意。
刚才他和按脚的老妹儿唠了一会,打听了一下项目消费问题,了解之后,周老板就感觉一个字---特么黑,真特么黑。
不过越黑,周老板越喜欢。
他就喜欢黑的,越黑越好,懂事儿。
他太了解世家子与官员们的熊样了,一个个和土财主似的,明明家财万贯,都哭穷,都将钱藏起来,钱财不流通,老百姓如何受益,只要肯花钱,商税就交的多,商税交的多,国库就有钱。
周老板不了解商贾,但是他了解男人,这地方可比什么花船青楼攒劲多了。
众人很快到了“剧场”区域,又开始啧啧称奇了起来。
戏,大家都看过,不过去的不是戏楼,都是将戏班请到家中唱,玩的就是个私人订制。
即便是戏楼,无非就是搭个台子,下面摆点桌子板凳什么的。
再看避暑山庄的这边,占地广阔,整体采用椭圆形设计,看台可容纳七百名观众。
一共三层,第一层环形围绕,最低,座位数也是最多的,中间一层视野更为广阔,可俯瞰全场,最高一层采取半封闭式单独隔间,只有三十二间。
中央平地就是“舞台”,三层每个位置都可以对舞台清晰可见。
这就是鲁班后人姬鹰的杰作,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即便细节不但不完美还显得很粗糙,即便中央舞台最多只能容纳三四百人同台,即便用的不是上好的工料,照样令君臣等人叹为观止,只因为一个原因,大周朝,就没有这么大的“戏台”。
平常的戏台最多十几个人,咿咿呀呀的唱着,避暑山庄的戏台,数百人一起打滚都没问题。
原本韩佑想要带着君臣们去视野最开阔的三层,谁知周老板非要来第一层,美其名曰离得近看的清楚,其他大人们也是连连附和,非得走平民路线接接地气儿。
韩佑都没好意思点破,估计这群人以为唱戏的全是大老娘们。
周衍回身挥了挥手,客串伙计的幽王府护卫们拎着酒茶、干果等吃食走了过来,一一摆在君臣身侧。
随着锣声一响,五名穿着戏服甲胄的红衣卸甲老卒走了过来,一一呐喊出声。
“开台,红袍将军溃边城,血染黄沙凄凉月…”
“红袍将军溃边城,血染黄沙凄凉夜…”
“血染黄沙凄凉夜…”
站在不同位置的几人一一呐喊出声,周老板的脸色不好看了,其他臣子则是又惊又怒,唯独曹启来,兴奋了。
“陛下!”
曹启来可算找到机会了,看向天子大喊道:“陛下,他耍你啊陛下!”
“闭嘴!”
天子冷冷呵斥了一声后,深深看了眼韩佑:“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