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想了一下,杨康还是摇了摇头,倒不是他自私,而是他自己并未亲自去过独孤剑冢,并未亲眼所见,无法确定,而且这婆婆和独孤求败青梅竹马,万一独孤求败尚在人世,自己过去怎么应对也难说,至少得过一段时间再去瞧瞧。
老妇人叹了一口气,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微笑着说道:“都是些陈年往事了,不过和人一说,我还是很是开心。”
杨康微笑应答道:“听完婆婆叙述,我也感觉受益匪浅,难以想象独孤前辈当年的风采。”
老妇人笑道:“虽然不能让你亲眼目睹,不过我庄中倒是有一幅他的画像,你若有兴趣,我便带你去看一看。”杨康听闻后心中一喜,开始在心中幻想独孤求败应该有什么样的气质什么样的风度。
忽然,老妇人说道:“阿雪,别在门外偷听了,快进来。”只见阿雪俏生生地从门口跳进来,巧笑嫣然得朝老妇人撒娇道:“婆婆,也让我去看看吧,我还从没听你说老爷的事迹呢。”
婆婆笑着敲了敲她的额头,道:“行,那你们二人与我一起去看看罢。”说罢,便在前方行走。
杨康便与阿雪跟在老妇人身后,这边许许多多的园林围在一处,建在湖上,以石头铺就路面就近柳树茵茵,每到一处,抬头望向天空,只见燕子成群,杨康见此,不禁向旁边的阿雪打趣道:“这燕子坞果真名不虚传,燕子的确不少!”
阿雪嘻嘻一笑,道:“这里面的燕子不止是飞的好,其它的也很优秀呢。“
杨康低声对她说道:“我当然知道,这参合庄虽然外边久无人居,内里却雕栏玉砌,风雅之极,人也可谓地灵人杰,尤其像你,我在王府里自幼便有无数丫鬟服侍,却没有一个如你一般贴心的,要让我来选,我宁愿只要你一个丫鬟,不要她们一群。”
阿雪俏脸绯红,撇过头去,点了点头,声音微弱,细若游丝,道:“公子说笑了。”
杨康也不放在心上,两人说话之间,三人一行越过了数个水榭,到了一间楼阁之处,楼阁上写了几字“还施水阁”。
杨康心道:难道这便是那天龙八部时代的中与少林寺“藏经阁”、逍遥派“琅嬛福地”并列的三大武学宝库?那少林寺的藏经阁他倒是去过,虽然也只是去看看佛经而非武学,却万万想不到数月之间自己又到了这还施水阁。
老妇人推门而入,杨康朝里面望去,果然看见了一排排书阁上堆满了书籍,一看之下,杨康心中一颤,暗叫道:不愧是天龙三大武学宝库之一!
这些书籍之上都标注了名字,分类摆放得整整齐齐,看得人眼花缭乱,有少林寺多本七十二绝技,譬如杨康比较熟悉的“大金刚掌”、“龙爪手”、“鹰爪手”、“如来千手法”等。
还有丐帮的“降龙十八掌”、“打狗棒法”,书册之上还备注了“不全”二字,要让人挑一本来学,真不知该挑哪一本才好。
杨康不敢乱瞧,只在心中暗暗记住了这些名字,然后便跟着婆婆来到了最后一层楼阁之处,只见这是一间布置精致的房屋,里面摆放着几张太师椅,桌子上放了茶杯,以及两盏灯笼,房门敞开,窗户开着,里面飘出袅袅清香。
而墙壁之上则挂上了一服肖像画,画中男子有着俊美突出的脸庞、清逸的五官混着优雅与阳光的独特气质,蕴含着属于男人的俊魅,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
这便是独孤求败?!这个念头冒出脑海之际,杨康顿觉浑身发热,仿佛被电流击中一般,虽然不如想象之中那么蕴含霸气,却有着一种邪魅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杨康激动莫名,甚至忘记了自己此刻身旁还有两人。
而阿雪也看呆,不禁失声叫道:“老爷的气势,光从一幅画像便让人感到他的不羁、狂放,难以想象老爷真人究竟是甚么样子。”
杨康心中却想,这定是独孤求败年轻时的模样,想来他到老年,必然更加的霸气以及无奈,生平求一败而不得,那是多少人向往的境界。
况且,从老妇人所讲的话语之中,即便有能与他相匹敌的黄裳、段誉、虚竹和岳飞,对方也只是匹敌,并未能打败独孤求败,让他体会过技不如人的滋味。仔细想来,神功大成后的黄裳想必也不输独孤求败,只是算一算时间,那是独孤求败大概已经隐居了。
只听老妇人叹了一口气,道:“可惜我的画技并不如何,不能将我夫君的形态描绘出来。”
杨康连忙道:“婆婆的技艺已经十分高超了,我在金国王府,从未见过有人能有这般画技,想必婆婆就是随手一幅画,也能换得万两黄金。”
老妇人笑了笑,道:“马屁拍得可还差些火候,想必平时被奉承惯了,却不擅长对别人奉承,呵呵,老身也不喜欢奉承别人。”
杨康腼腆一笑,颇为不好意思。这时阿雪轻轻走到老太太旁边,轻声道:
“婆婆,你看完颜公子在外被那盘踞太湖的群盗们欺辱,被摔在水中,甚至还用利用我们来杀害他,你想公子这么可怜,若非遇到我,便已经丧命了,您不妨教他三招两式,让他以后行走江湖也有一些保命之法。”
老妇人笑骂道:“小丫头,你当我已耳背了吗,你们刚才在路上所说的话我都一句不漏的听入耳中,你还没当人家的丫鬟,就这么心向外人了。”
阿雪嘻嘻一笑,杨康也忙谦道:“晚辈不敢。”
闻言,老妇人故作不悦之态,冷冷道:“怎么,难道你觉得老身不配教导你武艺吗?”
杨康一听,心中蓦然发懵,眼见阿雪眼中满是鼓励之态,立马明白老妇人的心意,跪倒在地,道:“徒儿不敢,徒儿完颜康拜见师父。”
老妇人变脸飞快,笑骂道:“你倒是打蛇摸上棍来,本来只想传你几招几式,你却要拜我为师。”
阿雪也是劝道:“婆婆,您一直都没收亲传弟子,如今完颜公子到来,我瞧他武功、相貌都是不错,您便收了他吧!”
老妇人笑着点了点头,道:“也罢,今日我便收一个亲传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