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 章 催婚

发现问题,解决问题,这是李二当帝王以来的标准。

人才问题并没有到颜白所说的那种地步,这么大的一个国家,每年安排千余人“就业”根本就不是多大的问题。

问题的根源是想不想做,不是难做。

楼观学现在也在慢慢的改变。

建立之初,那些不及第者选择在楼观学继续读书,继续考试,这样复读的学子占了大半,他们是楼观学的生源来源。

楼观学从默默无闻到被世人皆知靠的就是这批人。

因为那时候楼观学学生少,对比之下就占大半,现在楼观学学生多,这群学子占比就很小,每年也就百十人而已。

如果没有楼观学,这才是大唐该有的模样。

但也不是每个学子都会选择继续考,有些考不上的就会回到他们自己出生的地方,做学问,当乡老,然后找几个弟子继续教。

也不是科举不及第了?

不去做官了?

他们这群读书人就会过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

他们可是读书人,在大唐自读书识字起就高人一等,他们回到地方自然是人上人,过的日子堪比官员。

这还是一般的读书人。

像楼观学这样的,平日学的是君子六艺,占卜、医药、打铁、种植都会一点点,会的虽然不多,算不上精通。cizi.org 永恒小说网

但他们脑子有想法,知道这些事情的流程,到了地方就有人,经过他们的指导之后就会从无到有。

而不是两眼一黑。

没有天生就会做官的人,也没有天生就会一切的读书人,位置决定立场,屁股决定脑袋,这句话是无比正确的。

只有你到了那个位置,你才会去思考你的职责。

只不过,你学问的高低决定了你位置的高低。

皇帝要在楼观学议事,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次,三省六部的官员在楼观学议事也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楼观学的阶梯大教室在独孤渐明的安排下用清水细细地擦拭了五遍。

独孤渐明应该有强迫症,非要擦拭到抹布入盆水不黑的地步,他的这个安排把狄仁杰折腾的要死。

狄仁杰已经在找人了,准备到时候跟独孤渐明干一场。

不过希望看着很渺茫。

如果医署的康石不出手,狄仁杰他们是没有跟独孤渐明一战之力的。

上过战场,亲手砍杀过敌人的人,气质都很不一样。

阶梯教室没有桌椅,台阶就是座位,这样容纳的人会更多,挤一挤就是一个座位,而且具有声音回陇的效果。

书院上大课的时候。

也就是像孔颖达、令狐德棻、于志宁,还有许敬宗这样的大儒、才子来书院讲课的时候才叫大课。

高年级的学子们会带着蒲团来这里听课。

低年级和中年级的学子听不了,只有像狄仁杰这样的官宦子弟,从小就开始接触学问的学子才能进来听。

因为大课的话题过于高端,“之乎者也哉”只是最寻常的知识而已,中低年级的学子听了容易知障。

说白了就是听不懂。

三省六部的官员来了垫子肯定不够,趁着天色还没黑,独孤渐明带着一群人,骑着马就朝仙游寺冲去。

仙游寺的铺垫很多,还带着宁神的檀香,拿来用最好。

学子的蒲团其实可以用的,只不过有些不美观。

因为这是私人物品,好多学子的垫子上都写着骂人的话,什么不为人子只是最基本的,难听的更多。

之所以写在铺垫上,目的就是有朝一日超过你,把你坐在屁股底下,算是一种激励自己的方式。

独孤某望着独孤渐明冲出书院,心里像是喝了蜜一样甜,他准备把老祖宗留下的二十六面印信传给独孤渐明。

独孤信的印信,陕西历史博物馆

家里的未来的中心他已经做好了规划,对外的部分资源会落到独孤未央身上,因为独孤某看好席君买。

席君买双亲不在,等他日后和独孤未央完亲,那就是独孤家的孩子,独孤家是席君买这世间少有的亲人了。

付出的越多,独孤家也就收获的越多。

对内的资源会慢慢的倾斜到独孤渐明身上,这么做虽然对老大独孤未半有些不公平,但这也是没得法子。

错就错在,当初看轻了楼观学,没把他送到楼观学,而是把家里的老二送了进来,没有想到老二在辽东混出了名堂。

独孤某看着仙游寺愣愣出神。

两辆马车悄然无息的过了桥头,没有任何侍卫阻拦,直接大大咧咧的走到庄子里停下,庄子里面的狗瞬间围了过来。

它们殷勤的摇着尾巴,围着马车转,摇晃的尾巴像马鞭一样打得车辕发出砰砰的响声。

就在独孤某好奇来人是谁时,只见一抹耀眼的淡红走下了马车,近乎同时,前面马车上也走下来一身形挺拔的少年。

独孤某释然,情不自禁道:“果然是郎才女貌!”

下车的裴行俭也见到了独孤某,快步走了过来,满脸含笑的见礼道:“没想到在这里能遇见独孤先生,晚辈裴行俭有礼了!”

独孤某笑了笑:“见外了,我这是送书来楼观学,没有想到陛下至,索性就赖着不走了,怕是要做那不知脸的恶客!”

裴行俭闻言惶恐道:“先生可别这么说,渐明在书院求学,你是家长,又是长辈,别说小住几日,就是常住那也是书院之福!”

独孤某闻言哈哈大笑,这裴行俭玲珑心思,在这个独孤家已经日落西山,府前都长草的老勋贵,如今却成了书院之福了。

哪怕明知裴行俭说的是客气话,但独孤某却是听着舒坦。

可能是想到席君买,又可能是想到独孤渐明,独孤某对振兴独孤家充满了信心。

“快去拜见你师父吧,改日得空我们再把酒言欢!”

裴行俭和二囡行礼后带着歉意离开。

独孤某望着一对佳人,望着佳人身后摇着尾巴的猎狗,独孤某觉得这仙游真是个有趣的地方。

颜白看着回来的裴行俭和二囡,轻轻地叹了口气:

“你们两个非要等到二十岁的时候再说亲事是么,非要等到衙门上门来,指名道姓的来问我,你们才满意是吧!”

回到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的二囡,闻言笑道:“师父,你看你这话说的,哪个衙役这么大胆,敢来质问你?

孙神仙说十八完亲最好,二十有子嗣最佳,徒儿也是学医的,自然也知道什么时候最好,师父,你就莫要担心了!”

见二囡说不通,颜白看着裴行俭:“守约,你的意思呢?”

裴行俭喃喃道:“师父,你不说二十五岁完亲都不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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