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阳激动道:“是是,确实是,司鸢,你能帮我解决家里的事情吗?我都知道错了!我不该那样对你,我都知错了……”
她失魂落魄,脸上都是眼泪。
司鸢摇摇头,淡淡道:“我不会原谅你,但和今天的事情无关。一码归一码。”
林雪阳愣住了!
司鸢拿出符箓,黄纸上的朱砂符文古朴庄严,透着让人敬畏的光。
“灵生万象,黄泉为引,四野之风涌动,妖魔归天,破!”
咒语念出,符箓无火自燃!
霎那间,一身红衣的女鬼出现在空中,怨怼又憎恶地看着司鸢。
“你和我是一类人,他们欺负你,也欺负我,你为什么不帮我!为什么还要和他们站在一起!”
“只有我才懂你的痛苦!你应该和我站在一起!”
“杀了他们!他们都该去死!去死!”
她浑身气息暴涨,双目赤红,完全失去理智,杀意和煞气冲天而起,黑森阴气萦绕。
司鸢淡淡道:“我只和自己是一类人。”
失去理智的厉鬼眼里只有杀戮。
司鸢咬破自己的中指,指尖血朝着女鬼飞奔而去,在她嘴里咒语的配合下,迅速形成一张大网,将女鬼笼罩起来,成了一张符箓!
林雪阳呆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这个东西该怎么办?”
司鸢看了她一眼,“你拿着,留着当纪念?”
林雪阳差点吓晕厥过去!
这东西是能随便当纪念的吗?
她全家都差点被这个女鬼给弄死好吗?
司鸢见她不想要,伸手拿过来,三两下就嚼了吃了。
打了个满足的饱嗝,司鸢对身体里充沛的鬼气相当满意。
这么下去,她这个身体不出三五年也能养回来。
看到司鸢直接生嚼了女鬼,林雪阳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你你你,我我我……”
司鸢看了她一眼,从包里摸出来几张符箓。
“平安符,给你家一人一个,十万一张。今天的出场费一百万。”
林雪阳有些犹豫,她家五口人,这算起来就是一百五十万,她没有那么多零花钱。
“这么贵?”
司鸢淡淡道:“那我再把刚才那位给你请回来?”
林雪阳:“!”
她练练摆手:“不不不,我给我给,我告诉我爸妈,让他们给你打过去,你放心!”
司鸢摆摆手,头也不回,离开了林家。
林雪阳看着她的背影。
莫名觉得她的身影带着几分仙风道骨的萧索,又带着让人不可高攀的仰望。
离开林家的司鸢,心念一动,来到棚户区。
转角传出来的声音让司鸢的脚步一顿,
“赵小姐,前端时间司鸢还在棚户区的时候,我每天都在司鸢的药里加了东西的,保证她的伤口不能结痂,刚好就会溃烂!”
“她最相信我了,只要给我机会我一定可以再给她下药的,我可是她唯一的朋友!司鸢这个人蠢的要死,给她点好处她就摇尾巴,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
“那您答应我的钱……”
转角处,殷曼举着电话,脸上淬着恶毒的笑意,说出口的话凝成白气。
司鸢站在她身后,神色木然。
殷曼,她上辈子唯一的朋友。
在死后,她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身边都跟着一头白眼狼。
真正恶毒的人不是赵沁沁。
用天真善良的伪装包裹,躲在身后的野狼,伺机而动准备一口咬下她的脖颈,每一个笑容都很辣阴险。
打着朋友的旗号,钝刀子割肉一般给司鸢的心上致命一击。
为了讨好赵沁沁,殷曼每天都会喊学校里的混混来揍司鸢一顿,不需要下狠手,只需要她血流不止,不让她及时包扎。
在她的药里下药,让她的伤口不能及时愈合,每当马上结痂愧就会溃烂流脓弄脏衣服,殷曼每次都会大声喊出来,所有人都来围观她的不堪和狼狈。
她被孤立,被殴打,被霸凌,被欺负的时候,每一件事背后都有殷曼的手笔。
她会死这么早,也多亏了殷曼!
“赵小姐放心吧,您安排的事我肯定做好,司鸢最相信我了,她是真心对我好的。”
殷曼洋洋得意,挂上电话查了一下赵沁沁打来的钱。
每次只要赵沁沁高兴,她就会收到足够多的钱,这些钱对赵沁沁来说不算什么,但对殷曼来说比命还重要。
殷曼看到钱以后都不觉得冷了。
“早知道这个贱人这么值钱,也不枉费我这个天气出来打电话。”
语气恶毒冷漠。
司鸢的声音淡淡响起,冷意萦绕,犹如跗骨之蛆,贴在殷曼的脖颈上!
“是挺值钱。”
殷曼:“!”
“啊啊啊!你……你怎么在这里?”
吓出一身鸡皮疙瘩,殷曼转身刚想骂人,就看到司鸢的脸。
她不是应该在医院吗?
看到是司鸢,殷曼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鸢鸢,你吓死我了,你这几天上哪儿去了?”
她想凑上来拉司鸢的手,被司鸢躲开。
“去了地狱一趟,你也感兴趣吗?”
殷曼想到自己刚才说的话,头皮都在发麻。
她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挤出眼泪,白莲花姿态拿捏着。
“鸢鸢,都是赵沁沁逼我的,她说我要是不按照她说的去做,就会弄死我,我好害怕呀鸢鸢,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不忍心看我受苦的对不对?”
想到刚才的话被司鸢听到了,殷曼有点慌张。
但一想,司鸢肯定会原谅她。
司鸢上下看了殷曼一眼,伸手拍了拍她的脸。
她言语平淡,却带着从容的轻蔑和不屑。
“蠢货。”
殷曼:“……”
司鸢的目光越过殷曼,看向藏在墙角的几双眼。
“她手里有十万,至于给了你们多少,就不管我的事了。”
殷曼艰难扭头,看到墙角那几张熟悉的脸!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不,这都是她的钱!
看到这些人,殷曼就知道他们不抢走自己身上所有的钱是不会离开的。
“我都给你们钱了,你们凭什么找我?”
“鸢鸢,你帮帮我,他们想害我!”
司鸢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勾唇看向那群小混混的头子,娄明泽。
“太阳穴凹陷,命宫不守,你家里马上就要死人了。但只要有钱,就还能活。”
娄明泽阴鹜的脸上闪过一抹吃惊。
司鸢怎么知道他奶奶病了?
钱!
殷曼找到他,说让他们欺负司鸢的时候,价格谈的是一千。
现在这个女人卡里却有十万。
娄明泽的目光从司鸢身上挪开,放在了殷曼身上,犹如毒蛇盯上了猎物!
殷曼浑身发抖,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落到这些人手里会是什么下场,她的钱肯定一分都保不住了。
“鸢鸢,你救救我!你有钱对不对,你给娄明泽钱,你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的钱被抢走。”
司鸢冷笑,声音冷得和茫茫白雪化为一体。
“用我身上的血肉得来的钱,也配叫你的?”
她挪开殷曼的手,森森的话语让这些小混混都有些胆颤。
“下雪了,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有人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