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鸢解释：“只是给下面的人发信息过去，白天晚上都无所谓，毕竟我也不是现在就让他们上来和你见面。”
“这样！那我就想问一下我妈在下面过得怎么样！”
司鸢点点头，拿出一张符箓，念动了一串咒语。
一个尖锐的声音从符箓里传递出来。
“大人，有何吩咐。”
“询问一下李翠花现在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话要带上来的。”
“是。”
符箓霎那间灰飞烟灭，连渣都没有剩下。
董郝看得啧啧称奇！
高手！
这绝对是高手！
还有些期待他母亲到底会说什么，毕竟老人家已经走了一年了，董郝还是很思念自己的母亲的。
过了两分钟，一个有些阴森的纸扎人背着小包袱晃晃悠悠地冒了出来！
看上去手艺有些敷衍潦草，司鸢没忍住：“你是谁做出来的？这么难看。”
纸扎人显然是没想到自己送个东西还能遭遇到职业生涯的第一场霸凌！
“就是随手做出来的，我也觉得我很难看呜呜呜！”
“改天来找我，我给你换一身衣服。现在手边没有合适趁手的东西。”
纸扎人都快高兴得重新投胎了！
嘴角都裂到了耳后根，看起来更加诡异阴森。
他们都说这位大人不好相处，这不是挺好的吗！
“李翠花说。”
纸扎人清了清嗓子，下一秒，有些沧桑的女人声音就冒了出来。
“我打死你个不孝子！我死了这么久了居然一分钱都不给我烧！你是想让我在下面累死？老娘就没想过一把岁数下来居然还要打工赚钱！董狗蛋，你给我等着！”
狗蛋是董郝的小名。
全家只有他母亲会称呼这个名字！
听到了一瞬间，董郝整个人都懵了！
这真是他母亲！
司鸢看了他一眼，“你一直没给她烧纸？”
“这不是崇尚科学吗，我还专门开发了一个电子上坟的App，就是为了更方便祭奠，又不用用上那些封建迷信……”
司鸢：“……”
她有些怜悯的看了一眼董郝。
李翠花还在破口大骂。
董郝：“我错了我错了，我马上就去买上坟的东西给您全都烧过去！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过年过节一定惦记着您！”
得到了这句答案，李翠花才终于消停下来。
董郝满脸冷汗！
不管商业上有多么成功，赚到了多少钱，他最害怕的人还是自家这个母亲。
毕竟从小到大他都和母亲相依为命，就算是李翠花已经离开人世，董郝最惦记的人还是她。
纸扎人：“大人请放心，李翠花活着的时候没有做过坏事，还用自己的养老金帮助了很多没有学上的贫困学生，平时会特地买很多吃的去探望孤儿们，身上有功德，在下面的日子也不算难过。只是阳间没有任何货币送过来，李翠花日子有点紧巴巴的。”
董郝一听，放心了不少。
马上就承诺自己会去购买东西，不会让李翠花继续打工赚钱！
司鸢平静道：“这是送信的纸扎人，你说之前的时候记得顺带给他们也带一点，这样才能保证你烧下去的东西会送到该送的人手里。”
董郝是生意人，一下就明白过来其中的门路！
“我明白我明白，给点小费是应该的！”
纸扎人心满意足的离开。
站在司鸢要求的位置上，董郝心里还想着母亲的事情。
杨彻光和刘裕互相看了看对方。
“你逢年过节给你们家老爷子烧纸钱？”
“没有啊！我是学物理的，根本就不相信这些事情，要不是最近公司出现的事情太奇怪了，我都不会想到是这方面的东西。”
其实就算是想到了，他们本质上也是不相信的！
甚至还觉得多半是对方搞鬼作乱。
现在才是彻底相信了！
司鸢念起了咒语，眼前黑乎乎的水跟着晃动，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水里挣扎！
“让我出去！”
“我不想在这里！谁来救救我！”
“我不想上班……”
董郝：“这都是什么声音？”
司鸢：“这一片地方过去是一个乱葬岗，都是死在这里的人心中的执念。”
“那怎么还有不想上班的？”
“很正常啊，上班的人哪有不疯的。”
弹幕也跟着赞同。
【太对了，谁上班谁都会疯，一想到上班我都浑身难受，我现在已经不是我了，我简直浑身都是班味！】
【啊啊啊，一想到当了鬼如果我家里不给我烧纸，我下去以后还要继续上班，突然间就不想死了……】
【以前觉得死了算了，现在才知道死了居然还要上班！】
空云道长笑眯眯解释：“不但要上班，下面的岗位很齐全，你们下去以后也可以考公务员哦，就是条件有些困难，如果活着的时候是修行的人加分。做了很多好事的人加分。或者是身上有大功德的人加分。”
“要是一辈子都偷奸耍滑，可能连政审都过不了呢！”
弹幕：【……】
好生气呀！
居然连死了以后都要内卷！
而且谁来告诉他们为什么当了鬼要考公务员也依然这么困难！
司鸢冷静开口：“所以不要觉得就算活着的时候做了好事也没有人知道，世界上的因果都是存在的。现在做了好事，下去以后也会记得。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就是这个道理。”
【谁懂啊，我妈本来以为我在玩手机，结果居然看见我在学习！】
【我妈也是，还说我终于知道学习做人的道理了……】
好多张符箓不要钱一样的扔进了水里。
“空云道长，劳烦。”
“小问题！对于贫道来说是专业对口！”
专业对口的空云道长盘腿坐在地上，专门用来超度的道家经文在她嘴里流淌而出。
整个黑漆漆的水塘子一点一点肉眼可见的变成白色。
在空云道长念完以后，原本还深不见底的水潭顿时消失不见，恢复成了地基原本的模样。
司鸢解释道：“因为这个地方原本是乱葬岗，死的人太多，气息混乱，所以才会形成黑水潭，每天的声音太嘈杂，有的声音被人听走了，就会被他们迷惑。”
“工地上最近出的事情都是因为这个。现在问题不大了，后面再找师傅们过来念经超度，就可以安心了！”
三个老板都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
司鸢的目光却一直落在地基上。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地方还有不对劲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