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chapter7

《是你攻略不下的男二》全本免费阅读

第二日柳霁月如约登门拜访,师兄妹二人谁都默契的没有提昨晚发生的事,用完膳后耶娘拉着师兄说了许多话,无非是感谢师兄这些日子对她的照顾,往后又如何。

彼时沈情无聊的在院子里荡着秋千,翠芽手中拿着一张绯色鎏金印的拜贴走来,道:“娘子,婉仪公主遣人送来拜贴,邀您参加半月后的裙幄宴。”

照理说裙幄宴本该在上巳日举行,奈何婉仪公主突然抱病,直至前不久才久病初愈,因此裙幄宴也被推倒了五月底。

此番话唤醒了沈情的回忆。

上辈子圣人唯一的女儿婉仪公主于东郊骊山举办了裙幄宴,然而那次宴会上并不太平,突然出现了妖物害人,当场事故造成一人殒命,十多人重伤。

也正是那次之后,沈灵因祸得福,得到了琉璃心。

前世沈情嫌麻烦,便叫翠芽将拜贴推了,如今倒有必要去一遭。

沈情将拜贴间夹着的香囊抽出,细细闻了一番,香囊表面还夹杂着淡淡的辛夷花香,沁人心脾。香囊上也绣着她喜欢的金丝辛夷样纹,显然拜贴主人是废了心思来准备这个香囊的。

翠芽问:“娘子,您要去吗?”

沈情带着笑意将香囊绑在腰间,指尖点点拜贴,“当然要去了。”

然而沈情脸上笑意维持不过半晌。

因为柳霁月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沈情看见那碗黑乎乎的药,口中久违的泛起苦,她顿时捏住鼻子,跳下秋千想要跑回房间里,翠芽一把抓住她的手,“娘子!您得乖乖喝药身体才能好!”

回头一看,柳霁月已经端着药来到了二人跟前,沈情心虚将翠芽的手抽开,“师兄,你怎么亲自送药来了,这多麻烦啊……”

柳霁月将碗递给翠芽,道:“我若不亲自来送药,恐怕有人又要将药倒在哪处角落了。”

沈情自幼体弱多病,即便如今不似幼时那般弱不胜衣,可每月调理身体的药也是必不可少的。

然而沈情向来讨厌苦,在玄机阁时受师兄制裁,她只能乖乖把药咽下去,如今回了自家,她自然就肆无忌惮了起来,一般府上人当天准备的药当天就会出现在某个盆景当中。

此刻柳霁月亲自端来药,沈情立刻明白是有人向师兄告状,她倏地瞪向翠芽,翠芽眼神飘忽举着药碗道:“娘子,该喝药了。”

柳霁月淡淡看着她,脸上带着温和却不达眼底的笑意,“怎么,是药太苦了,不想喝么?”

沈情扯着嘴角道:“没……我喝。”

她接过碗,视死如归般将药一口闷入口中。

刺鼻的辛辣与苦味熏得她泪眼汪汪,翠芽熟练的从锦囊中掏出一颗石蜜,递到沈情嘴边,沈情如饥似渴将石蜜含入嘴里。

苦味被浓浓的蜜意散去,沈情解脱般叹了口气。

柳霁月盯着对方将药喝完,眼底总算带上了真心实意的笑意,他道:“每月就喝这么一次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不能再把药倒掉了。”

沈情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子,“哦。”

“昨夜我查了一番,那黄鼠狼妖并非人为放入你府内,如今妖已除,此事也就翻篇。淮畔近日闹妖患,我得前去探探情况,记得照顾好自己,别让你耶娘操心。”

“师兄保重。”

柳霁月最后道:“至于苍王,”他顿了顿,“也罢,往后再说。”

“哦……”

柳霁月嘱咐完她,很快动身前往淮畔。

五月底,日头渐渐炎热起来,今日婉仪公主于东郊骊山举办裙幄宴,长安城内大半名公巨卿、金枝玉叶前来赴宴,曲水流觞,觥筹交错。

其裙幄宴规模之大,空前绝后。

因往来之人内权贵命妇占据大半,为保宴会顺利进行,圣人甚至调遣近千名禁军驻守骊山,公主在圣人心底的地位可见一斑。

苍王府,蓝袍少年翻墙跃进内院,刚落地,就猝不及防和一条手臂粗的黑蛇打了个照面,他吓得头皮发麻,立刻攀到一旁的树上。

“阿蛮!快、快管管你的蛇!我最怕蛇了!”饶是和李道玄的宠物蛇打了数次照面,顾昀依旧对其感到害怕。

原因无他,只因小时候顾昀贪玩掏了一个蛇窝,结果被蛇报复一口咬到屁股上,后来顾昀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屁股也肿了半个月,自此他对蛇这种生物便产生了阴影。

黑蛇灵性极了,见顾昀越是怕它,它越是吓唬他。黑蛇甚至张大嘴巴,露出尖锐的獠牙,颇有一副要冲到树上的姿态。

“走开啊!走开!李阿蛮快管管你的宠物蛇啊!”顾昀快哭了。

坐于石桌旁的李道玄不疾不徐擦完佩剑,将剑收鞘,随后他缓缓道:“秋仁。”

黑蛇听见主人呼唤,眼底闪过一道光,最后朝顾昀嘶哑叫了一声,这才依依不舍爬灰石桌旁。

秋仁顺着李道玄的靴子慢慢往上爬,它的尾巴缠绕上主人的腰,脑袋缓缓自李道玄肩头探出,它附在他耳旁微微吐露蛇信子。

李道玄安抚地碰了碰秋仁乌黑锃亮的脑袋,他一双眼桃花眼眼尾上挑,瞳孔漆黑深暗,如冰冷的玄石,闪烁着寒光,有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威慑力。

顾昀这般瞧着他的眼睛,内心只觉看见了一汪深邃的寒潭,李道玄的眼竟与那黑蛇瞳色有缓缓重合之意。

近日阿蛮总是露出这般神色,周身气场也低得可怕,顾昀一下子忘记了黑蛇带来的害怕,他利落跳下树,拍了拍手,迟缓道:“阿蛮,你最近好像……情绪不佳?”

李道玄把玩着腰间秋仁的蛇尾巴,“没有。”

没有那就是有,顾昀觉得多半是那日玉佩丢了的原因,如今瞧着阿蛮腰间空空如也,想来是没有寻回玉佩。

他知晓玉佩对于阿蛮的重要性,也不好挑着对方痛处来提,于是他搭上李道玄肩膀,又一把松开,蹦离他三尺远。

顾昀尴尬擦了擦腕子,清嗓道:“今日婉仪公主举办裙幄宴,长安城中大半王孙贵女都去了,想来热闹极了,要不你也去看看?”

李道玄:“不去。”

“好歹也是你阿姐举办的裙幄宴,你阿姐那般疼你,你竟也不去么。”顾昀道,“那真是可惜了,要知道,就连一向对宴会兴味索然的沈娘子也破天荒去了。”他似是不经意间提道。

众所周知瀚国公家的女儿自幼体弱,被送往玄机阁后更是鲜少露面,除却玩得好的几个贵女姊妹的宴以外,鲜少见她出席过各类宴会,哪怕圣人亲临的曲江宴也不曾去过。

如今沈娘子愿意前去,倒是罕见,可想想沈娘子与公主的关系,好像也不奇怪了。

听见沈情的名字,李道玄摸蛇头的手一顿,他忽然改口道:“你说得也对,既是阿姐的宴,我这个做弟弟的若是不去,未免不够厚道。”

顾昀以为是自己的劝解奏效了,双眼光芒暴涨,“去就对了!今日还有好些娘子也要赴宴,我听闻京兆伊家的赵娘子也会去!你正好陪陪我!”

见顾昀终于暴露出他真正的目的,李道玄眯起眼道:“若是去见你的心上人,何须带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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