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简笑得很开心,看着女孩的手拿着一把小剪刀,飞快地将手中的各色彩纸剪成好看的形状。
忽想起什么,昨天下朝时,六皇子邀请自己带着表妹去参加晚宴,说是有歌舞表演,总将人拘在家中也不是个事情,带出来给他们这些人看看傅将军的天仙表妹究竟长什么样子。
“表妹,明天去参加宴会吧,六皇子举行的寻常家宴。”
裴知微无端地蹙眉,有些不解地出声:“既是家宴我们去做什么,不应该是六皇子自己庆祝。”
“我自小和他一起长大,八岁就当了他的伴读,圣上对我恩重如山,某种程度上也算是情同兄弟了。”
见她的神情还是诸多纠结,傅行简笑了,语气淡淡地引诱:“六皇子府上有最好的雪景,后面还有一大片的红梅,我带你去看吧,很漂亮的。”
“红梅。”
她喃喃道,边关没有红梅,边关的都城更不会下雪,虽然那边很冷,但上一次下雪是自己很小的时候,那里也并不适应红梅的生长,忽然将书本翻开,翻到早被自己做好标记的那一页,神情憧憬:“是这个吗?”
傅行简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点点水墨上是鲜红的油彩,明明只绘制了几根,但配上大批量的晕染,看上去好似一大片红梅,笑着点头:“那里的红梅比书上的还好看。”
“好,我想去,表哥你一定要带我看,我从未见过红梅。”
“还有西域的乐队,边关应该可以看见,表妹见过吗。”说完,傅行简拿起桌上的板栗给女孩剥了一颗,指尖捻着果实,并不主动地递过去,而是要她自己来吃。
裴知微脸颊瞬间从耳后一路红到了脖子根,耳廓看上去格外有魅力,抿唇思考许久,含着水的眸子看向对面始终带着温润笑意等自己来吃的表哥,心道,表哥即将成为自己的夫君,二人以后的亲密只会多不会少的。
犹豫许久,俯身凑近唇瓣含住他递过来的板栗,将其卷进嘴里,慢慢地吃干净了,傅行简手指正好触碰到表妹的唇瓣,但极快地略过了,指尖还剩了点板栗碎屑,眼神故意看向她,动作缓慢地将手指放进嘴里舔干净了,还故意发出一点点水声。
果然,对面的女孩脸颊蓦地一红,含着春水地瞪了他一眼,见状傅行简毫不客气地大笑出声,简直像个流氓登徒子。
今天一整天二人几乎是寸步不离,到最后甚至将表妹抱到自己身上一起看书,粗糙带着细砂质感的手不停地摩挲女孩的手,在手中不住的把玩。
若说以前裴知微还有点反抗的想法,可现在是半点没有的,她和表哥结婚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了,如果现在她还像之前那样不识趣,惹恼了未来的夫君就得不偿失了,毕竟在后宅院,除了自己的真本事,夫君的宠爱才是最关键。
傅行简贪婪地俯身将脑袋深深埋进表妹的脖颈中,肆意而又尽情的嗅闻独属于女孩的味道,动作野蛮自由,像是自然界面对心仪猎物求偶的野兽。
女孩一身粉色的齐襦衣裙,在纤细之际为整个人增添了几分活力,看上去特别漂亮,简直像宫里美味又好看的小糕点,举手投足之间随意的一个动作就能让傅行简发疯抓狂。
手掌重重捏住女孩的手臂,许久之后几乎是从牙齿缝隙里憋出来的话:“真的好喜欢表妹啊,真的好像快点将表妹娶回家。”
裴知微不明白这人为何对自己如此喜爱,羞涩地将手掌撑在表哥的肩膀上,语气很低:“可是现在太冷了,等明年春天吧,等叔父他们来了就好,不然我家里一个也没来。”
这还是女孩第一次关于二人之间的婚事发表意见,喜悦程度自是不必多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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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举行宴会,一般是让客人在院子里自己煮雪沏茶,或者赏梅花,虽说晚上毕竟好看,但毕竟太黑了,露天地面湿滑难行,傅行简是正儿八经的武将,一到冬天的事情就少得可怜,也没有蛮族的事情需要处理。
毕竟今年来说,蛮族天灾降临,冻死了好多牛羊,他们自己都自顾不暇,又没有精力和充足的物力来发起袭击,为此傅行简特意发了一些最下等的荞麦给那边的平民百姓,若是粮食好自己人有意见还会被蛮族的贵族拿走,快要饿死的人是不在乎什么喂马的荞麦的。
今天不是很赶,她也不需要装扮得很浓重,只需要按照平常那样即可,今天穿的衣衫是傅行简准备的,锦月在姑娘脸上略施指粉,发髻上装饰和衣服颜色搭配好的头饰,看上去格外的漂亮,甚至衬的人都有活力了很多。
傅行简在门口等着表妹一起出来,手中拿着的是一件新做的衣服,料子是前年打的,送到制衣店很久才弄好。
白色的狐狸毛纯白如雪,比外祖母送她的那件还要好,亲自将其给表妹穿上,二人今日的颜色格外登对,一黑一白,明明差得如此大,但就是觉得相配,不同的是她的浅色衣服用了其他色系的鹅黄色,表哥的腰带用来相呼应了。
绿屏看着姑娘和大公子走远,惊得不知说什么才好,许久反应过来之后终于说了一句:“这也太登对了,姑娘和大公子也太合适了,看上去格外相配,而且她还是第一次见大公子穿这种款式,难道是为了和姑娘的相搭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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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将军,裴小姐道。”
热闹的宴会,传来门口护卫的声音,声音不大却能让所有人听见,欢声笑语的宴会立刻安静下来,毕竟傅将军向圣上求娶自己表妹的事情早传遍京城了,裴小姐来京城几个月,参加的宴会不多,就两场,还是有许多人好奇让傅将军放在心尖上的女子长什么样子。
很快穿着一黑一白的两人走进宴会厅,众人皆伸长了脑袋往外面看,傅将军只见黑色的大氅下就是一身墨色的单衣,这人的眉眼还是和往常一样冷,但冷冽的神情好似被什么融化了似的。